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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31 PM

無意寶寶 -【妖女對上邪男】《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3-22 01:46 AM 編輯

【書名】:妖女對上邪男

【作者】:無意寶寶

【內容簡介】:

  不是吧?被車撞了居然也能穿?

  白月一睜眼,正被一個俊朗的男子親吻著唇,

  他的臉上滿是絕望,見自己醒來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什麼?自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可是一切真的如此麼?事實的真相是什麼?   

  待發現真相後,被丟下了懸崖。後來,遇到了他。

  初次見到這個冷酷的出色男人,她沒有防備,

  被這個如天神般降臨的人震住,無法呼吸,無法動彈。

  那精緻玉華的容顏上一雙如翡翠般碧綠的眸子,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

  他以為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打動自己的心。

  但是,上天讓他遇到了她。

  世人稱她是妖女,只因為她那絕世的容顏和飄忽不定的心性。

  這一刻她可以冷眼看著有人在她面前遇難而不出手相救,

  下一刻可能為一個無辜的少女受虐而大開殺戒。

  世人稱他是邪惡的男人,只因為他擁有一身世人所羨慕無比的醫術,

  據說死的能醫成活的,活的也自然能醫成死的,

  聖名遠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用毒的本事無人能及。

  害人的本事遠遠要比他醫人的本事要強。   

  當妖女遇上邪男會發生什麼?

  她,終於找到了心上人。可是,該死的,他怎麼這麼出色?這麼多女人想靠近他。

  他以為她會吃醋,手足無措。那樣自己就可以上去好好撫慰一番。

  誰知,她揮舞著鞭子強勢的叫囂:找死啊,跟我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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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34 PM

本帖最後由 eichang 於 2012-7-31 06:35 PM 編輯

楔子

  「砰」的一聲,白月將腳下的易拉罐踢的老遠,在包裡摸了摸,還有十二塊錢,晚上隨便吃碗拉麵吧。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吃完了晚點翻進房去,房東估計又在門口蹲點等著自己回去。唉,為啥人家在花樣年華就是花前月下,而自己就要為生活所奔波。

  該死的老媽老爸,你們走的早就罷了,幹嘛還留一堆債務?害死人了。

  「亂扔垃圾,罰款五塊。」白月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白月回頭一看。正是咱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神出鬼沒的環衛大嬸。

  白月柔情萬丈的看著被自己一腳踢飛的易拉罐,一個猛撲將其抓在手裡諂媚的說道:「大嬸,不,大姐姐,您誤會了,我這是不小心掉了的,我還要拿去賣錢的呢。兩毛錢呢。絕對不是扔掉。」

  大嬸死死的看著像抱著至寶一般抱著易拉罐的白月,看了又看,再看。無語,轉身離去。

  白月長長的出了口氣,開玩笑,被罰了五塊,自己還有七塊,過個屁股的生活啊。領自己打工薪水的日子還有六天,十二塊要熬過六天啊。也不敢和這位大嬸賽跑,要知道她親眼見過大嬸為一張罰款單追著一小子跑了三條街,終於拿到了那五塊錢。

  抱著易拉罐的白月百無聊賴的走在夏天的街道上。突然,頭上一點濕濕的落下,接著更多的濕潤落下。下雨了?白月抬頭看了看天,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還真是下雨了。」

  四周張望了番,沒有躲雨的地方,只有一棵大樹。也行,白月拿著易拉罐站在了大樹下。

  烏雲一片一片的聚集過來,天色有些暗了下來。

  天空閃出一道白光,感覺生生將天空切開了一般。打雷了。

  雷聲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大。雷聲在白月的頭上哄哄作響。

  晦氣啊,白月看著地上濺起的水泡,希望不要感冒就是了。

  許久,雨終於停了下來。

  白月拿著空的易拉罐慢慢走出大樹,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身上濕濕的,難受的緊。

  自己所謂的親戚就是有錢的時候就認識,沒錢落魄的時候就鼻子朝天,再詫異的問自己是誰。

  回家,家在哪呢?如果說自己租的那個十平米不到的小屋是家的話,那好吧,自己也算是有家。但是現在卻不能回去,回去就會被房東抓住。再熬幾天,領到薪水就可以交房租了。

  唉~~~白月深深的歎了氣,看了看手裡的易拉罐:「難道我真要把你拿去賣兩毛錢?」

  鬱悶啊!白月隨手將易拉罐往身後一丟,易拉罐骨碌骨碌的滾遠了。若是在平時,白月一定會找到垃圾箱再丟,今天卻是因為極度的鬱悶胡亂的丟了一把,卻沒想到會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這回抓到你亂扔垃圾了吧?」這個美妙的聲音正是我們車見車爆胎的環衛大嬸突然出現在白月的身後發出的。

  「大姐姐~」白月頭也不回,笑的諂媚,「我手滑了,掉了,沒扔,我發誓我沒扔。」說罷,衝著那個圓滾滾的易拉罐追去。

  圓滾滾的易拉罐一直滾到了路中間,白月癡情的看著那圓滾滾的易拉罐,眼裡冒出萬丈光芒。

  突然,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似乎還有環衛大嬸的尖叫聲。白月抬頭,就見到眼前是一輛車放大的車頭。接下來,一切陷入了黑暗,白月終於失去了知覺。

  那車的標誌似乎是自己在雜誌上看到過的一種。哦,這車好像很貴啊。

  ————————————

  萬里無雲的天空,深遠又遼闊。

  懸崖上,一紅衣女子佇立在邊上。

  紅衣女子身後不遠處,是一群佩著劍的人,最前面的是一個俊朗的男子。男子臉上全是擔憂。

  風,從崖下吹了上來。

  紅色的衣服隨風飛舞起來,異常的刺眼。

  「離兒,同我回去。」俊朗的男子眼裡全是恐懼,生怕大聲點就會將崖邊的人兒嚇的失足跌落。

  「你認為我還會同你回去麼?」一個柔美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離兒!」俊朗男子急切的呼喊著,欲往前舉步。

  「站住,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立刻跳下去!」紅衣的人兒轉過身來,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臉。聲音裡帶著的堅決讓俊朗的男子生生止住了步子。

  俊朗男子心痛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不可以!不可以失去她。

  「離兒,乖,跟我回去。」聲音顫抖著,「你娘親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回去?交代?呵呵。」那張絕美的臉上露出譏誚的微笑。

  即使滿是諷刺的微笑也讓俊朗男子一陣的失神。身後眾人更是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這是怎樣的顛倒眾生的笑容啊!

  「對,和我回去,離兒!」俊朗的男子眉間全是恐懼,眼前人兒笑的是那般的不真實,彷彿下一刻就要灰飛湮滅一般。

  「你認為我失去了她還會跟你回去麼?」悅耳的聲音全是諷刺,「如果沒有了這張臉,你還會要我和你回去麼?呵呵」

  「離兒,你想幹什麼?」俊朗的男子的心裡極度不安起來。

  「這張臉啊,呵呵。」紅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頭上的髮釵,毫不留情的用力在臉上劃了下去。鮮血泊泊的流了下來,從眼角一直劃到了嘴角這才住手。

  「離兒!住手!住手!」俊朗男子瘋狂的大喊出聲,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

  突然,紅衣的女子笑了。淡淡的,漫不經心的朝正在衝過來的男子笑了。

  「呵呵,這個世界,我厭倦了。」紅衣女子笑的淒美,臉上的血滴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的血花。無比的妖冶。

  「再見了。」話音未落,紅衣女子張開雙手,整個人自懸崖邊下墜,以飛翔的姿態,仰面落入茫茫雲海中。

  「不~~~~~~~~!!!」痛徹心扉的聲音響徹天際,聲音裡的絕望和悲痛讓身後的眾人不禁一震。

  崖邊只留下那支帶血的釵和滿地妖冶的血花。

  還有,那個傷心欲絕的男子。這是白月失去知覺前最後的想法。



第一章 穿成了別人未過門的妻子?

  渾身都好痛啊,臉上也有些火辣辣的。似乎還有什麼液體滴在自己的臉上。白月醒來後最強烈的感覺就是痛。唇上卻似乎有著什麼柔軟溫潤的東西覆在上面。

  慢慢的睜開了眼,迎上了一張放大的俊朗臉龐,眉間深鎖透著濃濃的絕望。白月輕輕的眨了眨眼,這個俊朗的男子似乎在吻著自己?!自己唇上那柔軟溫潤的感覺正是他的唇。而年輕的男子眼角上是未乾的淚痕。剛才覺得臉上有什麼液體滴落是他的淚麼?

  這個男人是誰?居然在親自己!!!想伸手推開他,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在做夢麼?可是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這個好看卻絕望的男子是誰?

  接著一雙悲痛欲絕的琥珀色眼睛睜開來,見到白月醒來,他怔住了。這到底是在哪?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

  白月微微轉動眼珠打量起周圍來。擁有琥珀色眼睛的男子一身華貴古裝,腰間配著劍,他身後不遠也是一群配劍的古裝男子。周圍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在自己的認知裡,不記得自己住的附近有這樣的地方。

  而自己渾身酸痛,被俊朗的年輕男子輕輕的擁在懷裡。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這是哪?」白月困難的出聲。剛一出聲卻被自己嚇了一跳,因為這個聲音真是,真是如山泉流水,黃鸝輕歌,說不出的優美動聽。讓自己聽了,也有種渴望永遠聽下去的衝動。這不是自己的聲音!!!

  白月的話一問出口,抱著她的俊朗男子臉上驚訝,恍然,狂喜一一在他的臉上流過。白月微微蹙了蹙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吃力的再度開口:「你到底是誰?這是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自己穿了?身上的疼痛吞沒了她,她軟軟的靠在俊朗男子的懷裡,耳邊響起俊朗男子那有絲猶豫卻帶有磁性的聲音:「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靠在男子的懷裡,男子擋住了白月的視線,白月沒有看到,當男子說出那句話時身後的一群人臉上是那般驚訝的表情。未過門的妻子?白月在腦海中念叨著這幾個字,心中大駭。被車撞了也能穿?還穿到了別人未過門的老婆身上。老天的玩笑開大了吧?剛才這個年輕的男子似乎是以為自己死了吧。白月心中苦笑了下,這具身體確實是死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容不得白月再多想,渾身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我,我渾身好痛,臉也好痛。」白月虛弱的靠在俊朗男子的懷裡,吃力的說道。

  「我們馬上回去,請大夫,請大夫,離兒不要怕,一定會治好你,你不會有事的。」歐陽辰逸小心的抱起白月起身往馬車走去,轉頭大喝,「上馬!去別院,王勇,立刻去請大夫,找京城最好的大夫。」

  他剛才叫自己什麼?離兒?這個身體的名字叫離兒麼。這名字真不好,離別,離別。白月終究沒能抵擋住身體的疼痛,慢慢的昏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對上的依然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眼底全是濃濃的擔心。

  「離兒,你醒了。」白月的耳邊傳來那個磁性的溫柔聲音。

  「你,是誰?」白月疑惑的看著眼前深情望著自己的男子。

  「我是歐陽辰逸,你未來的夫君。」歐陽辰逸的臉上全是溫柔。

  「那我叫什麼?」白月心裡打算著,還是先摸清楚這個身體叫什麼。然後再做打算。

  「你叫~~」歐陽辰逸稍微猶豫了番,「你叫歐陽離,你和我同姓是因為女子嫁到歐陽家後要從夫姓。」

  「哦。」白月沒有懷疑,因為古代似乎有的大家族是這樣。看眼前男子華貴的穿著,他的家世應該不簡單。

  歐陽辰逸看著白月沒有懷疑,在心裡鬆了口氣。

  臉上傳來的微微刺痛讓白月皺起了眉,忍不住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剛伸到半空,手被歐陽辰逸溫暖的大手捉住:「不要碰,剛上好藥。」

  「我的臉,怎麼了?」白月回想著,剛醒來的時候臉上很痛,應該是受傷了,「還有我為什麼渾身都好痛?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小心跌下了馬車受了些傷,別動,我一定把你會醫治好的。」歐陽辰逸解釋著。

  白月卻敏銳的捕捉到了歐陽辰逸眼裡的那絲閃爍。

  事實真的如此麼?

  接下來的幾天,白月受到了最悉心的照料。奇怪的是很多時候歐陽辰逸匆匆的來,總是深情的望著自己,說了些話便又匆匆的離去。白月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慢慢的白月從下人的口裡得知自己所來到的是自己從未聽過的朝代——滄月國。此刻是天祐歷三百三十六年,四海昇平,國泰民安。

  但是每當白月問起自己的身世,下人卻全都閃爍其詞起來,到最後白月再問起這事,下人索性推脫讓白月問少爺,也就是歐陽辰逸。想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下人們卻不讓白月看,說是少爺吩咐的。白月心中的疑團更大了。

  直到有天,一個滿身貴氣卻一臉陰狠的漂亮女子帶了一群人闖了進來,白月才明白過來。

  「你這個賤人!本宮果然沒有冤枉你!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連自己的親生大哥也勾引!」華貴的女子臉上滿是猙獰,扭曲的駭人,當她看到白月臉上的傷疤,大笑起來,「你這個賤人,現在這張風騷的臉也沒了。真是天意,天意!」

  前生八卦的小三的電影看的多了,白月只是稍微愣了下便明白過來,難怪歐陽辰逸眼裡會有不明意味的閃躲,難怪下人們不敢提及自己的身世。原來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不堪。歐陽辰逸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呵呵,看著滿屋子人鄙視和唾棄的眼光,心中冷笑。這個女人是誰呢?稱自己為本宮,是妃子還是公主?那麼歐陽辰逸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對自己這麼憤恨,難道是情人還是夫妻?

  白月冷眼看著別院的下人都諾諾的退遠了去,再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女子,明白她應該不是普通人。公主看著白月一言不發,更是憤恨,又是這種眼神,將自己毫不放在眼裡。

  「給本宮打,狠狠的打!上次便宜你這小賤人了!」華貴的女子一身令下,就有人上來揪住白月的手和頭髮,白月還沒反映過來,頻繁的耳光已經落在了白月的臉上,剛結疤的臉又被打的掉疤出血。

  看著滿臉鮮血的白月,公主笑的張狂,猛的一腳踢向白月的肚子。白月吃痛,卻抬起頭恨恨的看著公主,眼神裡的冰冷和陰狠看的公主有些心虛起來,轉念又立刻給自己打氣。自己怕什麼呢?這個小賤人都被抓住了,自己還怕她做什麼?

  「既然他說你是掉下懸崖不見,那麼就如他所願吧。」公主高傲的抬起下巴對眾人道,「把她給我扔下懸崖去。」

  白月怔住,不是吧,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要把自己丟下懸崖?這麼說以前這身體是掉下了懸崖,而不是跌下馬車受的傷?自己有這麼倒霉?穿到一個這麼複雜身世的女子身上,現在還被打的無力還手。怨念,怨念!

  下人們卻有些猶豫了,公主趁駙馬進京面聖的時候來這毆打了歐陽家的小姐,現在要取她的性命。中間的厲害關係下人們還是懂的。

  「你們做什麼?難道要違抗本宮的意願?!」公主尖著嗓子怒喊道,眾人卻都低下了頭。

  公主一見更是憤恨,一把抓過白月的頭髮,用力的揪了起來,沖身後怒道:「影衛,把這賤人給我丟下懸崖!」

  白月看著突然出現在屋裡的黑衣人,明白富貴人家都會有死士。看來自己又得掛一次了。希望這次可以穿回去吧。白月瞪著眼前的貴氣女子,只是便宜了這個凶婆娘。感受著臉上異常的疼痛,白月恨不得脫下鞋子打在她的臉上。恨,恨自己的弱小。

  白月想掙扎卻無力,下人們只是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人敢上來阻止。白月的四肢被綁住,嘴裡堵上了布,塞進了馬車帶到了懸崖邊。在懸崖邊上感受著下面吹來的颼颼涼風,白月感歎著。人家說是凳子還沒坐熱乎就走人,我是來這朝代還沒摸熟就掛掉。像一場短暫的噩夢一般。白月閉上了眼睛,也許真的是噩夢吧。睜眼卻清晰的看到那個華貴女子猙獰的臉,全是赤裸的刻毒。老天給自己開的什麼玩笑?匆匆穿來被毒打了再取自己的性命。滑稽,何其滑稽!這該死的老天!

  接著,身體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還有懸崖邊上張狂的笑聲,白月閉上了眼睛。接著,冰冷淹沒了自己。原來,死亡是如此的冰冷可怖。

  _____________

  渾身又好痛啊,臉上又也是火辣辣的。白月醒來後唯一的感覺就是痛。慢慢的睜開了眼,卻迷茫起來。現在已是入夜,幾米外有一張陳舊的木桌,上面點著一根蠟燭。藉著蠟燭幽幽的光亮來看,這是一處木製的房間。自己所躺的也是一張木製的大床。

  這時,門吱呀一聲響了,一個身著青色古裝的女子走了進來。見到白月睜開了眼,怔了怔。立刻又出聲道:「姑娘,你醒來?你身上的傷可不輕,不要亂動。」

  白月定定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青衣的女子。身上的痛楚非常的清晰。這麼說,自己沒有死?

  白月閉上眼睛感受著床前的女子給自己的臉上上著藥,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接著,是身上的傷口也清涼起來。剛才的疼痛感減輕了很多。

  白月再猛的睜開眼,嚇了床前的女子一跳。

  「姑娘,你~~」床前的女子看著舉止反常的白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是你救了我麼?」白月開口道。

  「是啊,姑娘,我們在山澗邊發現你的。你怎麼會掉下懸崖的?」說話的女子不解的問道。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我被人給丟下懸崖的。」白月不習慣的稱呼對方姑娘,再禮貌的謝了恩。接著困難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異常疼痛的頭。

  「姑娘是被人丟下了懸崖?」青衣女子吃驚的看著平淡說出這話的白月。

  「嗯。」白月回答的更平淡了,「請問這是哪裡?」

  「這裡是羽山派。」青衣女子耐心的解釋。

  「羽山派?」白月的眼睛瞪大了,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門派?聲音不自覺的提高道。卻牽扯到了臉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

  「是的,姑娘,你還是先休息,等你精神好些了再說話吧。」青衣女子見狀忙出聲制止白月再說話。

  白月的嘴依然大張著。

  轉眼過了幾天,白月看了看窗外的天,再看了看水盆裡自己的倒影。裡面原本該是一張絕世容顏的,此刻一道猙獰恐怖的傷疤卻從眼角直接延伸到了嘴角,顯的醜陋無比。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故事呢?臉上這道傷疤似乎是什麼利器所傷。那天被那個狠毒的女人又打的掉了疤,現在總算又結疤了。

  「小師妹,該去劈柴了。」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給自己敷藥的那個青衣女子,名喚蘇雨。也是自己求她收留自己,她終究拗不過自己,帶自己去見了掌門。掌門見了白月眼底有些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答應了收白月為徒。但是前提是先打雜三個月,才會教白月東西。

  白吃白喝白穿白住,就幹點活,白月當下朗聲答應。現在確實也是無處可去。

  廚房的後院裡,白月劈著柴,看著手被磨的通紅,心中有些悱惻。這個身體也太嬌貴了啊,不爽。

  在這待了段時間,白月才知道。所謂的等級制度並非只存在與社會中,這個羽山派也分了三六九等。

  一等當然是內門弟子,由師傅來親自教導。這種弟子為數不多,自然也有些特權。二等就是些內門弟子,有時候也會得到師傅的提點,但一般是由專人在每天進行教導。最後,自然就是像白月這些記名弟子咯。能不能學到東西都是問號。

  不過這些白月倒不在乎。從父母離開後,她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生存。不想卻穿到了一個有著這麼複雜故事的女子身上。不過,那是她,自己不需要背負這一切了。以後的路都是屬於自己。至於那個臭女人,以後若是有機會,定將她打的連她娘都不認識她!現在嘛,還是先混著吧。

  原本白月偉大的理想是平淡的先混著,誰知,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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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37 PM

第二章 饅頭胸部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混著。

  在廚房的後院劈柴也有個好處,就是離吃的很近。白月憑著自己那張把死的說活,活的說死的那張嘴,早已和廚房的弟子們混的滾瓜爛熟。肚子餓的時候可以進廚房隨便找點吃的。

  這一日一早,羽山派卻熱鬧的很。

  白月洗著臉,漱著口,不滿的看向窗外。一大早的這些人鬧騰個啥勁?沒牙刷真不舒服,下次得想個辦法。

  「蘇師姐,今天怎麼一大早就這麼熱鬧?」白月開了門就看到一臉欣喜的蘇雨。

  「今天是一年一度考核的日子。可以見到陸師兄他們的比試呢。」蘇雨一臉的雀躍。

  白月轉了轉眼珠,怎麼蘇師姐一提到什麼陸師兄就這麼好心情,莫非……?

  「蘇師姐,陸師兄很厲害?」白月伸了個懶腰,今天是考核的日子,也就是說可以不用幹活咯?

  「當然厲害,他可是去年考核時的第一名,又是十名內門弟子之一。」蘇雨的兩眼就快冒星星了,一副癡迷的樣子。

  白月微微皺了皺眉頭,感情這地方還有偶像這一說?

  「好了,我們趕快去看,遲了就沒好的位置了。」蘇雨一把拉起白月的手就往前跑。

  考核的地點定在了大堂前面的廣場,等兩人趕到那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了。從著裝一眼就能看出弟子的身份。外門弟子穿的都是青衣,記名弟子卻都是灰色的衣服。只有內門弟子沒有限制,可以隨意著裝。就算不從衣服上看,白月也能判斷出哪些是內門弟子。因為那幾個像白天鵝一樣仰著頭走路的人實在太明顯了。

  「啊,小師妹,快看,陸師兄出來了。」蘇雨的口氣裡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白月順著蘇雨手指的方向看去,終於明白蘇雨為什麼這般崇拜此人了。確實有驕傲的資本。那張臉很精緻,很好看,臉上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一縷烏黑的髮絲悠悠的從那張臉的側面滑過。真~真TM的好像是一副畫。如果這副畫的主人公不是那麼冷傲的表情的話,白月一定會毫不猶豫出口成章立刻做出一首讚美的——打油詩。

  但是,那張臉驕傲的表情讓白月聯想到了孔雀。

  張開了漂亮的尾巴,但是,屁股是光的。

  陸榆冷眼看了看周圍對他投來愛慕眼光的女子,心中一陣不屑。一群沒有大腦的女人。

  白月微微歎了氣,又是一個被周圍眼光慣壞的人。輕輕拉了拉正處於癡迷狀態的蘇雨,白月低聲問道:「蘇師姐,我是不用考核的吧?」蘇雨半晌才回過神來,戀戀不捨的將眼光從陸榆的身上收回來,茫然的問道:「什麼?什麼?」

  白月痛心的閉上眼,道:「我想問蘇師姐我是不是不用考核?」

  蘇雨點了點頭:「嗯,你剛進門不久,是記名弟子,還沒學東西不用考核。」

  「哦,那就好。」白月舒了口氣,「我去找點吃的,我還沒吃早飯呢。」

  「嗯,去吧,快點回來啊。我給你佔好位置。」蘇雨又把眼光熱辣辣的投在了陸榆的身上。

  白月看了看蘇雨那癡迷的眼光,再看了看陸榆看著周圍女弟子眼底的那絲嫌惡,扯了扯嘴角,無語離去。

  白月輕車熟路的朝廚房趕去。到廚房時,一個人都沒有,估計都去看或參加考核了吧。白月想起剛才那熱鬧的陣仗,還真有點現代的運動大會的感覺。女生們都喜歡去看帥哥們的比賽。比如籃球,足球,跳高,百米跨欄什麼的。唉,想不到這裡也是花癡氾濫啊。也不知道這裡會考核什麼。一會去看看,應該不止劍術吧?記得蘇師姐說過羽山派好像能學很多東西。有什麼醫術,陣法,還有啥~~

  先不想了,還是找吃的。找來找去,就看到饅頭。白月拿起個饅頭咬口,再四下張望著有沒有粥。看著自己有些纖細的手臂,白月第一次注意起自己的身材來。

  恩,有些瘦呢。到底這身體多大年齡啊?好像發育也沒完全啊。白月不自覺捏了捏自己的胸部。心中倍受打擊,肉不多。以前自己的身體好歹有幾兩肉,可這身體,胸部居然也這麼瘦。白月嘴裡含著饅頭,手裡拿著個饅頭。突然想起星爺的電影裡把饅頭做胸部的,眼珠轉了轉,慢慢的把手裡的饅頭往胸前塞。

  塞好了,白月低頭看了看高聳的胸部,很是滿意,只是這一高一低不雜好看。挺了挺,再捏了捏,嗯,滿軟的。哈哈,感覺不錯。接著白月的爪子再伸向一個又大又白的饅頭。怎麼說也要兩邊都塞上看看效果吧。

  正在奮力把饅頭塞向另一邊胸部的時候,門突然開了。白月猛的轉頭,手上的動作僵住。門口是一張驚愕的俊朗臉龐。最主要的是,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畫面定格,時間靜止。

  廚房中,一少女正把一饅頭塞在自己的胸前,一手還捏著另一邊的胸部,嘴上還含著一饅頭。門口的男子張大嘴巴,看著這吃驚的一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月的心中響起慘絕人寰的嚎叫聲。白月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會被人看到這麼丟人的一幕!真!真是驚天動地鬼哭神嚎日月無光聞者傷心見者也會流淚的場面!

  白月機械的將胸前的兩個饅頭麻木的拿出來,然後咬著嘴裡那個饅頭若無其事的準備走出門。

  「那個~~」門口的男子開口了,聲音是滿有磁性的,可惜咱白月那受傷的心靈哪會理會這。

  沒聽到,沒看到!白月同手同腳的往前走去。

  「那個,我是想問下,你剛才拿出來的饅頭,額~~放那好麼?」男子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

  白月再機械轉身,抓起剛才自己放胸前的兩大饅頭,慢慢離開。

  「其實~我覺得女子的那裡太大了反而不好看。」男子的聲音裡滿是戲謔。

  「關你什麼屁事,我覺得好看就行了。」白月抽搐著嘴角,狠狠的憋出句話。丟臉啊!丟死人了啊!此刻的白月哪裡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男子衣服不是青色也不是灰色。說完,逃似的離開了現場。

  「有趣~~」莊寒楓好笑的看著飛似跑開的白月。這個女子,自己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是剛入門的?看她的衣服是灰色的,應該是剛入門的記名弟子。

  白月狠狠的咬著自己嘴裡的饅頭,彷彿饅頭就是剛才站在門口的那男子一樣。似乎自己吃掉饅頭就能咬死他,然後殺人滅口一般。太丟人了,太太太丟人了!不是都去參加考核了麼?怎麼這時候還有人去廚房?

  白月咬著饅頭,看著天空。

  啊!!!無語問蒼天啊!



第三章 玄地陣?幻象!

  白月很快吃完手裡的饅頭,繼續嚼著另外一個。心中的鬱悶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不顧周圍人的白眼,白月努力的擠到蘇雨的身邊。

  蘇雨看著白月一手一個饅頭,跟饅頭有仇似的一邊咬一口,不覺好笑。問起白月怎麼了,白月也不答話。難道把剛才那麼糗的事說出來?幸好蘇雨的的注意力很快被考核開始的鐘聲給吸引了過去。

  進入考場裡的首先是十位內門弟子的比試。原來羽山派沒有固定的首席弟子,由每年的考核中比試來決定。先是十名內門弟子的比試,最後贏的人就是本年的首席弟子。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若有不服的可以挑戰任何一位內門弟子,挑戰成功者就替代原來的內門弟子。

  白月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這掌門還不錯嘛,懂得用優勝劣汰來刺激大家的進步。接下來,白月手中的饅頭差點掉到了地上。因為她看到了那張可惡的臉,在廚房門口出現的那張臉。那戲謔的口氣自己永遠不會忘記。什麼叫那裡太大了不好看?!

  「那是誰?」白月指著場中的莊寒楓問著蘇雨。

  「那是莊師兄。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的,去年的比試排在第三呢。」蘇雨小聲的解釋著。

  「莊~師兄?」白月有些咬牙切齒,那個混蛋笑的那麼燦爛,小心牙笑掉了。突然,莊寒楓看到了人群中的白月,沖這邊笑著點了點頭。白月的臉立刻就綠了,這個死人,記住自己的樣子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臉上這麼大傷疤,想不記住都難。

  蘇雨卻一臉詫異的轉頭看著綠著臉的白月,不可思議道:「小師妹,莊師兄難道是在對你笑?」周圍的女子眼神如刀子般颼颼的射了過來。白月扯著嘴角露出個苦笑:「你們還真抬舉我,我長什麼樣,我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周圍的人看著白月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都露出了鄙視的神情,也是,這個模樣,莊師兄怎麼會對她笑。蘇雨看著白月眼裡的譏誚,心裡又些不是滋味。都是自己的錯,問這做什麼。

  「小師妹,對不起。」蘇雨小聲道歉。

  「嗨,蘇師姐,這沒有什麼啊,我們看考核,看考核。」白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抬頭看著場中央。

  莊寒楓看著手上拿著饅頭一臉不在乎的白月,再看到她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低下了頭,若有所思。

  「考核開始~~~」一個弟子拖長了聲音喊道,「第一場,莊寒楓對江易之。」

  話音落,兩個人影飄然出現在場中央。

  莊寒楓站在場中,英姿颯爽,長髮飛舞。含笑的眼神迷倒了周圍的一大片人。

  白月在心裡擠出兩字,做作。希望對手把你打的你爹都不認識你。

  可惜,白月的希望落空了。莊寒楓的動作瀟灑利落,手中的長劍如白虹貫日一般,逼的對方無處可遁。白月扯著嘴角,忿忿的看著莊寒楓的對手,心裡鬱悶的。你怎麼就這麼笨啊,連他都打不過。

  接著,莊寒楓揮出一劍。身子當空一旋,白衣如雪,沖對方直刺下去。

  「當~~」的一聲響,宣佈了莊寒楓獲勝。

  莊寒楓無聲收劍,沖對面的江易之拱手微微行禮。江易之也回了禮。周圍的女子眼神都快要將莊寒楓生吞活剝了。什麼叫男人,什麼叫魅力男人。莊寒楓顯然將這詮釋的淋漓盡致。惟獨白月不屑的看著這一切。這個該死的男人,其實嘴巴爛的很。那種話也當著女子說的出來。

  不過,話說男人不是都喜歡女人的胸部大點麼?那個莊某人卻說太大不好看。接著又一聲鐘響把白月拉回現實。白月驚覺,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想這些無聊的問題。還是看下面的考核吧。

  「第二場,陸榆對木巧兮。」

  陸榆提著劍飄然入場,衣袂飄動,青絲隨風而長。看著對面如花似玉的木巧兮,眼底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白月剛才就注意到了,十名內門弟子裡,只有一個女的。而這個女的就是此刻站在場中央的木巧兮。

  「陸師兄,手下留情。」木巧兮嫣然一笑,頓時光彩奪目。惹的周圍的男弟子一陣口水吞嚥的聲音。

  陸榆卻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姿勢。

  恩,驕傲的大孔雀對上了囉嗦的大母雞,有看頭。白月瞇起眼,興致昂然的看著場中央。但是卻沒有出現白月期待的好戲。幾個回合,陸榆就漂亮的贏了木巧兮,還贏的乾淨利落,說白了就是贏的毫不給面子。

  看著木巧兮有些受傷的眼神,周圍的男弟子心都快滴血了。像女神一般的人物居然就這樣被陸榆給傷害了。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前挑戰,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

  看了幾場,白月打了個呵欠,覺得無趣起來。不就是劍來劍往麼?而周圍的觀眾雖然不至於出現像現代那般火暴的啦啦隊場面,但是也夠熱鬧的了。

  這裡不屬於自己,白月看著周圍鬧騰的一切,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卻沒有注意到一雙探究的眼睛始終追隨著自己。

  白月無味的啃著饅頭,想著還是回廚房去找點水喝。剛才被那個該死的臭男人給打斷了。一想到這,白月的臉上又開始發燒起來。太丟人了!

  回到廚房找了點水喝,白月又出了門,聽著廣場那邊傳來的陣陣喝彩聲和加油聲,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道長長的傷疤,白月沉思起來。聽蘇師姐說的是自己是掉下了懸崖下的山澗,然後身上是被水底的亂石擦傷。但是臉上這道傷疤似乎不是。這個身體似乎有不尋常的故事呢。

  待白月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來到了羽山派的後山。前面是一片竹林了,一片的碧綠。白月微笑起來,因為這裡讓她感覺到了老家的氣息。自己的老家也是一大片的竹林。白月滿心歡欣的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白月大駭,因為周圍的環境都變了樣。那條自己熟悉的街道,來往的路人,路上奔馳的小車,紅綠燈的閃爍。自己又回去了麼?咦,自己手上的是什麼?是那個易拉罐!對面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人又是?是環衛大嬸!

  「大嬸,啊,不,大姐,您別這樣看我,我不會亂丟的。」白月惶恐的擺了擺手。環衛大嬸卻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難道一切都是一場夢,自己並沒有穿越。一切都是夢麼?白月看著眼前的環衛大嬸,再看看周圍的行人。突然咧開嘴笑了,猛的將手裡的易拉罐砸向眼前的環衛大嬸。接著,周圍的一切變了回來。是剛才的那個竹林。

  白月抬頭環顧了下四周,全是碧綠的竹子。這麼說,剛才的的確是幻象。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低低的笑了。

  「丫頭,不錯啊,居然擺脫的了玄地陣,過來,繼續往前走。」白月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滄桑的聲音,聲音裡卻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白月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人。

  高人!高高高人!白月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這樣的念頭。卻聽話的抬腳往前走去。這裡是羽山派的後山,在這裡居住的人不用說,肯定也是羽山派的人。但是到底是什麼人呢?白月滿心的好奇,繼續往前走去。

  殊不知,邁出的這一步將會對白月這一生產生多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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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38 PM

第四章 莫非您也是穿來的

  白月繼續往前走去,心中卻在想著剛才那個聲音所說的話。玄地陣?剛才自己踏入了一個陣法?所以才會產生的幻象。真的有這麼玄乎的東西麼?記得三國演義裡諸葛亮的陣法,自己打死也不信世間上真的有陣法這一說。現在自己見識到了,不得不信了。

  走了會,前面出現了一個木屋。白月站定,看著木屋周圍種滿了奇怪的花草,更是好奇起來。

  「進來吧。」屋裡傳來了剛才的那個聲音。

  白月上前推開門邁了進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對著自己盤坐在一個蒲團上的老者。

  「額~~前輩~」白月想著古代人好像都是這麼稱呼的吧。

  「丫頭是記名弟子?」老者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

  白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灰色的衣服,雖然心下好奇他沒回頭怎麼知道自己就是記名弟子,卻也老實的點了點頭回答說是。

  「你,在剛才的陣裡,怎麼發現一切都是幻覺的?」老者開口不急不緩的問道。

  「很簡單,什麼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樹葉的紋路,世界上找不出同樣的兩片。在我的身上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兩次。就算相似,但是肯定有不同。」白月想起剛才那幻象裡環衛大嬸的笑容。那個大嬸絕對不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笑容的。

  「呵呵,小丫頭還理解的很透徹。」老者輕輕的笑了。

  「前輩叫我來這不會就是想問我怎麼破陣的吧?」白月嘴角翹了起來。

  老者沉默了下來。顯然沒有想到白月會這麼直接。半晌老者才開口:「想學麼?」

  白月不會傻乎乎的去反問:啊,什麼?而是直接點頭,肯定的回答:「想學。」

  誰知,老者又低低的笑起來問道:「想學什麼?」

  白月扯了扯嘴角,這個老狐狸,想和我饒圈子。想教我東西就直說嘛。「想學前輩願意教的東西。」白月也打起了太極。

  「丫頭,你很聰明啊。」老者依然沒有回過頭,白月探著頭想看老者的長相,卻怎麼也看不到。

  「這是實話,不是聰明。前輩想教的自然會教,前輩不想教的我怎麼求也不會教我的。」白月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傢俱什麼都是木頭做的,木製的桌子,木製的椅子。

  「那丫頭想學什麼呢?」老者慢慢的起身轉過頭來。

  「學能保護自己的,然後是自己感興趣的。」白月目不轉睛的看著即將露出真面目的老者。

  老者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到了白月的臉,怔住了。

  白月此刻也在打量著老者的臉,沒啥說的,就一慈祥的老頭子。

  「你的臉,想治好麼?」老者看著白月的臉,心中卻波濤洶湧。真的有這般命格的人,而且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臉?」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無所謂啊,如果能治好的話也不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呵呵,那暫時不要治了,等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那天再治吧。」老者笑的高深莫測。

  白月偏頭想了想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的這張臉如果沒有傷疤,絕對是張超級禍水的臉。老者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前輩,我該稱呼您什麼呢?」

  「呵呵,你想稱呼什麼就稱呼什麼。」老者轉身往另外一間屋子走去,「跟我來。」

  「哦~」白月有些詫異,看不出眼前的老頭居然這麼的隨性,心中卻一時找不出合適的稱呼,只得先跟了上去。

  「這裡的書,你可以隨便翻閱,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想什麼時候來都行。但是切記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外面的陣對你也沒有什麼作用了。」老者指著滿屋的書架如是對白月說。

  白月瞪大眼睛看了看滿屋的書,木然的點了點頭。

  老者說完便出了屋,留下白月一個人在原地。

  白月看了看老者的背影,心中卻好奇著。他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像小說裡,每個什麼派都會有高人隱居?莫非是什麼師祖?那他豈不是老妖怪了,活了很久了。轉頭看了看書架,又拍了拍自己的頭。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想像力這麼豐富了?

  隨手拿起本書,翻了翻,白月的下巴就快要脫臼了。

  巫術?!!這本書居然介紹的是巫術。世間上有這東西?白月突然想起電視裡演的某人拿起稻草人在那死命的錘打,稻草人上寫著別人的生辰八字。雞皮疙瘩頓時爬滿了白月的全身。顫抖著翻開了書,白月這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巫術。訂稻草人?這都是無稽之談。真正的巫術並非如此。

  翻了會,白月把書放了回去,再拿起了其他的書看。陣法?醫書?劍法?測字?看相?白月越往後翻,眼睛越瞪的大。不是吧,這些書也有。

  先看看陣法書,找找剛才老頭說的玄地陣是怎麼回事。翻啊翻啊,終於翻到了玄地陣。看完後,白月有些毛骨悚然起來。玄地陣,在地上佈置的玄幻陣法,若人踏了進去,就會看到自己心裡最希望發生的事。若不蔽除自己的心魔或沒有人搭救,那麼人就會永遠待在幻境中,活在自己的想像裡。直致死亡,死亡的時刻都會是帶著滿足的笑容死去。

  真邪門。白月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

  再繼續翻著其他的陣法。白月是大開眼界,很多聞所未聞的陣法讓白月心裡都癢癢的,想擺陣嘗試下這些陣法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老者的聲音:「丫頭,該回去了。」白月這才抬頭看了看窗戶,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忙走出屋子想了想,便沖老者告別:「額~~師傅,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呵呵~~回去吧。」老頭依然是微笑的意味深長,似乎豪不在乎白月的稱呼,也不問白月的名字。

  白月一路走卻在一路想,他教自己東西是該叫他師傅沒錯的吧。但是他為什麼要教自己東西呢?如果說是自己破了玄地陣就教自己的話,這個理由顯然不夠充分。到底是為什麼呢?雖然心中不解,但是白月不會傻乎乎的去追問理由。在這陌生的地方,學些東西總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蘇雨在自己的房間裡。

  「蘇師姐,你怎麼會在這?」白月有些奇怪。

  看到白月進了屋,蘇雨有些如釋重負,忙上前拉住了白月的手急切的問道:「你這一天跑到哪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口氣裡是濃濃的擔心。

  白月心中一暖,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是唯一一個真的關心自己的人。

  「我到處走走,反正我不用考核。蘇師姐不要擔心,我這不回來了麼?」白月笑了笑。

  「你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吃飯了沒?」蘇雨沒好氣的問道。

  「還沒。現在還真有點餓了。」白月摸了摸肚子,這一天自己好像就早上吃了三個饅頭。中午都忘記吃飯了,就一直在那間屋子裡看書。

  「還好我給你留了些飯菜,快過來吃。」蘇雨拉著白月的手走向桌子,「不過都涼了。」

  白月看著蘇雨,突然笑了:「蘇師姐,你真好。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雨倏的轉頭,看著一臉堅定的白月,也笑了:「好~~好,但是,現在呢,你先吃飯。」白月聽著蘇雨不以為意的口氣也釋然。自己現在只是個劈柴的灰衣弟子,卻大言不慚的對青衣的蘇雨說這話,看起來的確有些可笑。

  只是,在多年後,蘇雨才知道,白月那時候說的話卻是一生的承諾。而且白月也一直信守著這個承諾。

  第二日,考核依然進行著。白月現在明白過來,考核的不僅是劍術。自己卻依然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對蘇雨找了個借口就又去了後山的竹林。畢竟自己對那些驕傲的孔雀天鵝們沒有任何的好感和興趣。

  又來到了屋子,老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丫頭,你來了。」然後便不再說話。

  白月恭敬的應了聲又鑽進屋子翻起書來。

  翻到醫書的時候,白月是真的吃驚了。裡面居然有剖腹產子的病例。這種事在古代應該是駭人聽聞的吧。想到此,白月忍不住拿著書出了屋向老者詢問。

  「師傅,這書是您寫的吧?這個病例是您親自診治的還是有人這麼診治的呢?」白月指著手裡的書問著。

  「書是我寫的。這個啊,這是我很久以前診治的一個病人了。」老者悠然回答。

  白月張大的嘴,不自覺的冒了句:「師傅,莫非您也是穿來的?」

  「穿來?什麼穿來?」老者疑惑的看了看白月。

  「噢噢~沒什麼,沒什麼。」白月吐了吐舌頭又鑽回屋子去了。心裡卻暗歎著這個師傅真的是一個天才加怪才!

  測字的是看的白月驚天地泣鬼神。什麼離合法,對關法,會意法,九宮法,旋轉法。五行測字白月倒是早有耳聞。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明白五行之相生、相剋、相制之道理,便可用五行來測字了。

  還有面相學更讓白月大開眼界。最重要的有五官、三停與十二宮這三種。白月看的欲罷不能,這一天又很快的過去了。

  又在師傅的提醒下,白月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書走了出去。肚子又在抗議了,摸了摸小肚子,心想著明天一定要記得帶吃的來。

  走出竹林,廣場那邊卻還傳來喝彩聲。聽的白月納悶起來,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比試。到底在比試什麼呢?白月心下好奇,邁開步子往廣場走去。



第五章 屈辱

  白月走到燈火通明的廣場前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麼晚了還這般熱鬧。場中央的兩人正是陸榆和莊寒楓。兩人都是那般的出色,傲然而立,衣袂翩飛,俊朗的臉龐都是那樣的冷然。

  額?孔雀對天鵝,這下有的看了。白月喜滋滋的往前擠,周圍的人不滿的看著這灰衣弟子,再看到她臉上猙獰的傷疤更是不屑和鄙視。

  遠遠看到蘇雨在前面,白月擠到了蘇雨的身邊輕輕拉了拉她。蘇雨回過頭看到白月笑了。「蘇師姐,怎麼比試到現在啊?」白月好奇的問。

  「因為兩人旗鼓相當,一直未分出勝負。」蘇雨的口氣裡滿是緊張,眼神再度回到了場中央。

  哦?原來是這樣。白月也把眼光投到場中央。眼光卻掃到對面的那個木巧兮也是一臉的緊張看著場中央的陸榆。那個母雞似乎和蘇師姐一樣都愛慕那個孔雀男啊。

  場中央兩人的動作沒有因為時間拖延的久而變的遲鈍,依然是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高手對決,往往因為一個小失誤會分出勝負。這一次,陸榆顯然抓住了機會,莊寒楓露出的一個小小的破綻導致了他的敗北。

  「當~」的一聲,鐘響,宣佈了陸榆的勝利。

  莊寒楓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兩人互行了禮,比試結束。周圍的女子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就是陸榆的愛慕者,憂的自然是莊寒楓的支持者。

  真無趣,白月撇了撇,拉起蘇雨就要離去。蘇雨戀戀不捨的看著意氣風發的陸榆。看的白月更加無語。

  回去的路上,白月看著甦醒雨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笑起來,用胳膊肘子撞了撞蘇雨道:「蘇師姐,回魂拉。陸師兄已經看不見了。」蘇雨回過神,臉都羞紅了,明白過來白月在打趣自己。忙伸手掐白月,口裡嘟囔道:「好你個死丫頭,敢戲弄我。」

  「蘇師姐,是你自己的魂丟了啊,我只是讓你回魂而已,怎麼叫戲弄?我怕你把眼珠給瞪掉了啊。這是關心你啊。」白月嘿嘿的乾笑,沒心沒肺的說著。更惹的蘇雨一陣咯吱。兩人打打鬧鬧的,卻不想蘇雨撞上了個人。

  「對不起。」蘇雨沒來得及回頭看自己撞上什麼人,忙道歉著。

  「你這是什麼態度?!」身後傳來一淡淡的聲音,卻聽的白月一愣,因為這聲音裡隱隱帶著某種惡毒。

  兩人忙轉身,這才發現被撞上的人是木巧兮。

  「木師姐,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沒看到你。」蘇雨再道歉道。白月聽的眉頭一皺,這個破門派,不是分入門的時間先後來劃分師姐師妹的,而是能者居之,誰排上了內門弟子便是師姐師兄。

  「這話說的,就是說你連師姐都沒放在眼裡是麼?」木巧兮抬高下巴看著眼前的兩人。這個青衣弟子也敢打陸師兄的主意,真是笑話。

  「不是這個意思,木師姐,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蘇雨忙擺了擺手澄清。白月冷下了眼,這個臭女人,明顯是亂吃飛醋,現在把氣撒到了蘇師姐的頭上。

  「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木巧兮咄咄逼人,聲音提高了幾分,惹的周圍的人頻頻往這邊注目。

  「蘇師姐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在我們身後誰看的到?我們腦子後又沒長眼睛。難不成木師姐腦子後長了眼睛看的到後面?」白月有些惱了,搶白道。

  「你!」木巧兮看著說話的女子醜陋的臉龐和一身灰色的衣服,更加氣結,指著白月道,「這是你對師姐說話的態度?」

  「我只是說事實。」白月絲毫不退讓,也不顧蘇雨悄悄的使勁拉了拉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不要和木巧兮頂嘴。

  「這麼說,你是對我不服氣?想挑戰我?」木巧兮笑的刻毒,聲音也高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這邊。

  莊寒楓站在遠處,含笑看著這一切。是那個奇特的女子。自己倒想看看她怎麼解決。

  「哎呀!」白月更高的聲音叫了出來,惹來了更多的人看向這邊,自己卻繼續大聲說道,「大家看看啊,我是進門不到半月的記名弟子,到這後就是劈柴,木師姐要和我比試,難不成和我比試劈柴?還是咱們羽山派都流行內門弟子這樣主動要求和剛入門的記名弟子比試?」

  話落,木巧兮的臉已經綠了,這不是在說自己仗著是內門弟子欺負剛入門什麼都不會的記名弟子麼?木巧兮緊張的抬起頭,在人群中尋找起那張自己最在意的臉。果然看到陸榆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木巧兮感覺自己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了。這個該死的醜女人!害的他這樣的神情看自己!

  眼下木巧兮卻知道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忙堆起笑臉道:「怎麼會呢?是我誤會了,是我誤會了。我怎麼會想和這位小師妹比試呢。」

  白月看著木巧兮笑的快滴出水的臉,心下大爽,嘴裡振振有辭道:「原來是我搞錯了啊,木師姐真不好意思。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什麼了。」白月說完拉過蘇雨的手就要走,蘇雨的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路上,蘇雨低聲擔心的對白月道:「小師妹,你不該得罪她,更不該當著那麼多人數落她。木師姐為人心胸狹窄,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難不成她還能殺了我?」白月不以為意的回道,「別擔心了,沒什麼的。」

  蘇雨看著白月一臉的不在乎,心中卻擔心的很。而後,證明她的擔心沒有錯。

  莊寒楓看著白月遠去的背影,嘴角上翹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沒有人看見木巧兮站在原地,那握緊的拳頭上青筋都快爆了出來。

  吃過晚飯,白月回了自己的房。晚上沒有電視看,不能上網,白月只有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因為羽山派入夜後是禁止出門的。

  閉上眼回想著白天在竹林木屋裡看的書,感歎著書上講的那些神奇的東西。突然,眼前一暗。有人?!白月猛的睜開眼。

  站在白月床前的人正是木巧兮。此刻的木巧兮哪裡還有白天那嬌俏可人的樣子,滿臉的猙獰。

  「你想幹什麼?」白月坐起身,冷冷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房內的木巧兮。

  「剛才頂撞我的時候你就該猜到你會有什麼下場。」木巧兮陰惻惻的說道。

  「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白月的嘴角浮起了譏誚的笑容。

  「殺你?髒了我的手。」木巧兮突然出手,一掌揮向白月,陰毒道,「給你點教訓,讓你明白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白月硬生生的受下這一掌,胸中悶氣,喉頭一腥,一小口鮮血噴了出來。白月瞪著眼睛看著眼前臉快扭曲的女人。

  木巧兮無聲的笑了,臉上全是陰狠的猙獰,得意道:「這次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你了。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灰衣弟子!」說罷,轉身從窗戶輕輕躍了出去沒了人影。

  白月屈辱的按住自己還氣血翻騰的胸口,恨恨的看著窗戶,這個蛇蠍女人,有男人看上你才真的是瞎眼了!

  心中卻很快的冷靜下來。白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衝動了。但是自己不是後悔去頂撞她,而是後悔自己還沒那個實力的時候去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這是個現實的地方,弱肉強食。要想不被欺負,不受辱,只有變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那麼,我一定要變強。木巧兮,你等著吧,你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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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0 PM

第六章 承讓承讓

  翌日,白月很早就起了床。考核依然在繼續著,一年一度的考核要持續七日。看了看水盆裡自己蒼白的臉,白月齜了齜牙。草草洗過臉,吃過飯就去了後山的竹林,不想讓蘇雨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而擔心。

  進了木屋,老者皺起了眉頭:「丫頭,受傷了?」

  「一點小傷,被狗咬了。沒什麼。」白月大大咧咧的回答。

  「把這吃一粒。」老者遞過來一個小瓷瓶。

  白月接過來,剛打開,一股撲鼻的香氣就瀰漫出來。用腳丫子也想的到這不是凡品。倒出來吃了一粒,體內的氣血馬上就順暢起來。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白月嘿嘿的乾笑著:「謝謝師傅關心。」邊說邊自覺的把瓷瓶揣到了自己的懷裡。

  老者看著白月那惟恐自己問她要過來的樣子不覺好笑,出聲道:「給你了,我就不會再要回來。」

  「嘿嘿,嗯,知道師傅大方。」白月點點頭順便拍著馬屁。

  「被誰打的?怎麼回事?」老者淡淡的問。

  「額~~」白月想了想,鄭重的回答道:「有個內門弟子吃飛醋對我蘇師姐撒氣,我頂撞了,然後打不過人家,被打了。」

  「哦。」老者還是淡淡的口氣。

  白月瞪著眼睛:「啊,師傅就哦?不問下我的感受,也不假裝叮囑幾句以後不要這樣什麼的?」

  老者忍不住又笑了,配合的問道:「那丫頭是怎麼想的?」

  「我在想在師傅您這學好東西,以後打的她滿臉開花。」白月扯著嘴角,眼角卻在瞟著老者是什麼表情。

  老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起身歎氣道:「你這鬼精靈,不就說想讓我教你點出奇制勝的東西去報仇麼?」

  「那師傅有什麼速成的好辦法咯?」白月一聽,知道有戲了。

  「有是有,這套劍法也確實適合你這種沒有底子的人了。拿去吧。」老者從懷裡掏出了個小冊子扔了過來,「先自己看,看不懂來問我。」

  白月接過小冊子,樂顛顛的就往裡屋鑽。

  老者待白月進了屋,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自己親手加快推動了命運的齒輪,是對還是錯呢?現在無法得知,也只有時間能回答了。

  白月邊看小冊子變算了算時間。今天是考核的第三天,還有四天留給自己。一定要在考核結束前找那個母雞挑戰,打的她滿臉開花。可是這劍法四天之內怎麼練成啊?自己一點底子也沒,連內力都沒,怎麼和那身強力壯的母雞拼啊?

  白月抬頭看了看書架上的東西,陰險的笑起來,咱明的打不過,來點陰的。廚房可是咱的天下啊,這幾天的醫書難道白看了啊。

  正在考核音律的木巧兮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看天,天氣很好啊。

  白月這幾天便一直孜孜不倦的練著老者給的那套詭異的劍法,不懂的就一直纏著問。老者看著白月短短幾天就將那套劍法舞出了個形,也吃驚不已。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的考核了。吃過早飯,眾人都來到了廣場。這一天,記名弟子可以向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挑戰,外門弟子可以向內門弟子挑戰,挑戰成功的就將其取代。木巧兮旁邊的弟子看著她臉色發白,不禁有些擔心道:「木師姐,你的臉色很不好,沒事吧?」木巧兮摸了摸自己不舒服的肚子,搖了搖頭說沒事。

  終於到了最後的考核完畢,陸榆依然是第一名,保住了首席弟子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弟子挑戰時間。有記名弟子挑戰外門弟子的,卻沒有人挑戰內門弟子。待所有的挑戰都比試完畢,掌門正準備宣佈考核結束。一個柔媚的聲音卻不低也不高的傳來,恰好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我挑戰木師姐!」白月微笑著提著老者送的劍上了場。

  眾人一聽這聲音都癡了,如此勾人魂魄的柔媚聲音,待看到人後,卻都倒抽了口冷氣。說話的女子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生生撕破了剛才那分美感。看著白月灰色的衣服,眾人交頭接耳起來。掌門也有些驚訝居然首次出現有灰衣弟子挑戰內門弟子的事,但是當看清楚是白月時,嘴角浮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原來是她!

  木巧兮皺起了眉頭,怎麼偏在這時候挑戰自己。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拚命壓抑住肚子越來越翻滾的不適,木巧兮提氣飄然掠到了場中央。

  白月扯著嘴角,提著劍慢慢走到了場中央。

  周圍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蘇雨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白師妹怎麼會挑戰木師姐?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莊寒楓有些詫異的看著白月,她走路的姿勢就看的出她的修為並不高,為何要挑戰實力遠勝於自己的木巧兮。

  陸榆不以為意的看著這一切,有些不耐煩的等待著結束。

  木巧兮拔劍指著白月冷聲道:「拔劍吧。」

  白月笑的很賊,慢吞吞的拔出劍,更惹的木巧兮一陣鄙夷。

  木巧兮揮著劍直刺了過來,白月卻一個詭異的閃身躲了過去。不止木巧兮訝異起來,周圍的人也驚訝無比。掌門看著白月的身法,扯出了個無奈的笑容。原來是這樣麼?

  白月的身法越發詭異起來,每每木巧兮以為自己能刺到她的時候總能被她躲過去。而木巧兮肚子的不適越來越劇烈。最主要的是屁股那在不斷的抗議。

  白月看著木巧兮的臉越來越醬豬肝色,心中好笑起來。也該來了,看她是要形象還是要地位了。木巧兮心中暗恨,為什麼肚子在這個時候鬧的這麼厲害?現在,現在居然有想放屁的衝動。眼角瞟了瞟在場外的陸榆,木巧兮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做出放屁這樣不雅的事來,這次輸了,下次再挑戰回來就是。

  木巧兮咬了咬牙,運氣退後了幾米,拱手道:「我輸了。」白月笑的猥瑣,也回禮道:「承讓承讓。」木巧兮慌忙轉身往場外掠去,此刻的她從來沒有覺得茅房是那麼的和藹可親美麗動人。

  「那麼,白月就是新的內門弟子。考核結束。」掌門宣佈道。

  周圍人的眼光嫉妒到恨不得吃了白月,她怎麼會那麼的好運氣?剛挑戰成功的內門弟子是不允許再接受挑戰的,也就是說這一年白月是穩做內門弟子的位子了。

  白月收好了劍,含笑看著一臉驚喜的蘇雨。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她用的不是本門劍法吧?這也算挑戰成功?」



第七章 自殺?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她用的不是本門劍法吧?這也算挑戰成功?」

  白月回過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正對上孔雀男陸榆清冷的眸子。白月露出譏誚的笑容,這個死孔雀男,想找茬?恐怕算盤打錯咯。

  果然,掌門起身道:「她用的的確是本門劍法,不必多說。明日一早內門弟子來大堂集合。」掌門說完袖子一拂轉身離去。

  白月抬頭挑釁的沖陸榆一笑,嘴角上滿是諷刺。陸榆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白月心中卻明白,掌門怕是早已認出了這套劍法是後山的老者教與自己的吧。

  莊寒楓低垂下眼,剛才她所使的劍法卻是自己和眾人沒有見過的,為何掌門卻說是本門劍法,難道本門真有劍法掌門沒有教於大家。不只是莊寒楓一個人如此想,周圍的弟子皆是這想法。

  白月拿著劍興沖沖的跑回了蘇雨的身邊,蘇雨一直大張著嘴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剛才還是灰衣弟子的白月此刻居然就已經是內門弟子,按規矩自己得改口叫她白師姐了。白月不顧周圍的各色眼光,拉著蘇雨就往回走。

  「小師~~噢,白師姐~」蘇雨木訥的開口。

  「蘇師姐!!!」白月有些嗔怒的喊道,「還是以前那麼叫我拉。」

  「可是~~」蘇雨有些欲言又止,眼前的變化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但是事實總歸是事實。

  「別可是了,我們走。」白月一把拉著蘇雨就跑開了,心裡卻在想這套劍法等著問問師傅看能教給蘇雨不。

  翌日,白月依舊穿上那身灰色的衣服去了大堂。當掌門有些愕然的問起時,白月醞釀了番,沉痛的回答道:「我窮,沒其他的衣服。」惹的掌門有些抽搐道:「內門弟子每月有月錢,你領取了可以去做衣裳。」白月一聽,眉毛挑了挑,不錯,有錢拿,自己來這世界後還真沒見過錢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掌門開始教導起來,白月卻聽的無趣,因為這些東西她在後山竹林的木屋裡早已看過了。

  「據悉,邪教天魔教最近有些蠢蠢欲動,武林將會面對一場浩劫。~~~~~」掌門在上面滔滔不絕了很久,白月明白過來,掌門是想讓內門弟子去聯絡各大門派一起對抗天魔教。

  「那麼三天後出發。陸榆和白二人去無憂宮,莊寒楓和……」掌門在上面安排著。

  陸榆看著白月那身灰色的衣服,冷哼了聲,滿是不屑。白月自然明白掌門的安排是什麼意思。自己實力是最弱的,當然找個最強的弟子和自己一起。不過白月看著孔雀男那不屑的樣子就不爽。以為自己願意和你一起去啊?切。

  掌門吩咐完,白月第一個衝出了大堂,卻又馬上折了回來。掌門有些不解,白月站在大堂裡,等眾人走完了,才湊上前扭捏的問掌門領月錢的地方在哪。掌門一聽,啞然失笑,索性親自帶著白月去領月錢的地方。

  一路上,掌門並沒有問起白月的那套劍法是跟誰學的,只是提醒了下她無憂宮之行要小心什麼的。惹的白月好奇起來:「這個無憂宮是個什麼地方啊?」

  掌門慢慢說出了有關無憂宮的信息,聽的白月瞪大了眼。

  無憂宮生長的花花草草皆是世界上罕見稀少的藥草珍品,無憂宮主擁有一身世人所羨慕無比的醫術,據說死的能醫成活的,活的也自然能醫成死的,聖名遠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年大把人想去無憂宮求醫,卻不得其門而不入,困死在無憂宮外面山谷裡的八卦璇璣陣裡的人比被病毒害死的人的數量還多……但稀少的幾個被無憂宮主順手醫治好的人卻大肆宣揚無憂宮主有多厲害,讓更多的人慕名而來,也讓更多的人白白丟了性命……

  白月倒抽了口冷氣道:「這個無憂宮主害人的本事遠遠要比他醫人的本事要強啊。這麼危險的人物確定要我去送信?」

  掌門笑道:「那是他對有求與他的人才那樣。他與我們門派大有淵源,所以不會對你們那樣。」

  「那山谷裡的那個八卦璇璣陣呢?那東西很危險吧?」白月想起掌門剛才提起的陣還能毒死人就發楚。

  「你和陸榆在一起,他連這個陣都破不了,我們就沒有資格進無憂宮,他也沒有資格做我們羽山派的首席弟子了。」掌門說的是信誓旦旦。

  白月一聽也對,連門口的陣都破不了怎麼有臉當首席弟子?想起孔雀男那張好看的臉,白月心裡直嘀咕,走路都差點鼻子朝天的人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看的臉。

  接下來的三天,白月哪也沒去,成為了內門弟子當然也不用再劈柴。只是每天鑽到竹林的木屋裡鑽研那些東西。人性就是如此,當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像海綿一樣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問過老者那套劍法是否可以傳授他人,老者卻隨性回答給了白月的東西就是她自己的,隨她處置。惹的白月一陣雀躍。因為蘇雨也沒有這方便的底子,似乎她學的都是些輔助性的,這套劍法確實也適合她。

  三天很快就過去。眾人整裝準備出發,白月穿上了一襲火紅的衣服。自己在前生也是非常的喜歡紅色,沒想到穿過來後這身體也穿的是紅衣裳。

  在眾弟子羨慕的眼神中,眾人出了門。出門前,掌門特意囑咐了陸榆要好聲照看著白月。陸榆不以為意的答應了,白月卻不屑的偏過頭。周圍那些女弟子的眼刀子嗖嗖嗖的飛過來,讓白月一陣鬱悶。你們以為我願意和這孔雀男在一起啊。鬱悶的很。

  一路上,陸榆也不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走在前面。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子不過是投機取巧贏了才坐上了內門弟子的位置,而實力根本就不配。自然不會正眼看她。白月也懶的和他廢話,自己一向對這種自大的孔雀男沒有任何的好感。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了大道上,一直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白月無聊的在包裡掏著吃的,包裡的吃的是蘇雨為自己準備的。捏著包裡的梅乾,白月露出微笑。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是第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人,她救了自己,沒有嫌棄自己恐怖的臉。有什麼好吃的總會想到自己,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想到姐姐這個詞,白月的心中更加溫暖起來。

  白月嚼著梅乾,毫無形象的將核吐了出來。白月是吃的眉開眼笑搖頭晃腦,突然眼角撇到路邊有人。樹上一條黑色的布,下面掛著個人,晃來晃去的。這年頭,真怪,蕩鞦韆還用脖子。

  脖子?!白月醒悟過來,呸的一口吐掉口中的梅乾。貌似對方是在自殺!!!

  「救人,救人!」白月鬧哄哄起來,指著路邊。

  陸榆看著樹下的人,立即拾起塊石頭扔過去,準確的打斷了樹下的黑布條。掛著的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還好,還有氣。」白月奔過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白癡,當然有氣。」陸榆不屑道,「瞪著眼睛看你呢,怎麼會沒氣?」

  「切!!」白月不爽的切了聲,這個死孔雀男。

  地上的人一言不發,緊緊抿著嘴唇。一身有錢人家————家丁的標準打扮,難道是被主子拋棄還是被下人排擠?不至於吧。白月擰起眉頭。地上的人濃眉大眼,眉宇中透著濃濃的哀傷和無奈,雖算不上帥氣,但是給人一種塌實的感覺。

  難道是人善被人欺?白月猜測。

  地上的人還是一言不發,起身拿過斷掉的黑布,在斷處打了個結,走向另一棵樹,甩布,打結,將頭套入。動作一氣呵成,看的白月有些癡了。

  隨即反映過來,混帳,當我們是死人啊!

  看著怪人絲毫不理會他們,又去上吊,白月怒極。

  「喂~~」白月看著又在樹下晃來晃去,用脖子蕩著鞦韆的人,心道還真是個有毅力的人,至少在尋死上。

  「你死了你爹娘怎麼辦?養你這麼大容易嘛?」

  怪人沒反映,雙手低垂,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

  「你老婆孩子怎麼辦?」白月繼續道。

  怪人還是沒反映。感情是個無父無母的,又沒老婆孩子的?

  「你心上人怎麼辦?你死在她前面,她傷心不?要死你也死她後面啊,至少傷心的那個是你,不是她。」白月吃了粒梅乾,慢悠悠說道。

  這回,怪人有反映了,雙腳開始亂蹬,手拚命抓著上吊的布,想把黑布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

  但是!拿不下來!

  白月撓了撓頭,望望天:「天氣不錯啊。」

  陸榆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怪人雙腳更蹬的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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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1 PM

第八章 浪費

  片刻後,在陸榆再次好心的幫助下,怪人的PP和地面再來了次親密接觸,落地後死命的咳嗽著。

  白月看著地上死命咳嗽的怪人,嘖嘖歎道:「現在還真是什麼人都有,用脖子蕩鞦韆,真長了見識啊~~嘖~」

  怪人鼓著有些帶了血絲的眼睛不說話。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呢?說出來,或許我們還可以幫助你。」陸榆充分發揮著名門正派的氣節。

  「估計被女人拋棄了。」白月在旁邊小聲嘀咕。陸榆有些無語。

  「幫不了的。」怪人嘶啞的聲音頹廢的說道。

  「誰也幫不了的,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我怎麼可以丟下她先行而去?」怪人苦笑著,眼神卻透出無盡的絕望。

  「你沒說,怎麼知道我們幫不了?」陸榆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月卻看著怪人眼裡無盡的絕望有些出神。

  怪人看著二人,猶豫了番,咳了幾聲,斷斷續續慢慢說出了原委。

  怪人叫趙勇,是前面鎮子吳員外家的家丁。員外有個千金吳水仙知書達禮,溫婉可人。講到此處,怪人的眼中全是柔情。趙勇自小就進了吳府,與吳水仙一同長大,吳水仙沒有其他富貴人家女兒的嬌縱刁蠻,平易近人,對下人也是體恤有加。日久生情,兩人暗生情愫後私訂了終生。

  無奈被員外發現後是暴怒,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將女兒關起來禁閉後,立即趕走了趙勇。

  趙勇認為此生再無機會見到心上人,便一心尋死,卻遇上路過的白月二人。

  聽完怪人的解釋,白月摸著下巴沉思,看來階級的歧視在哪都有啊。經濟果然是愛情的前提。

  「或許我們可以幫你。」陸榆淡淡的吐出句話。

  怪人面色詫異,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榆。白月也詫異的看著陸榆,這孔雀男會這麼好心?倒還真有點讓人刮目相看啊。

  「先帶我們去吳府見見員外吧。」陸榆發話了。

  眾人行了不遠就見到一鎮子,雖小,卻極盡繁華。

  來到吳府門口,氣派是氣派,卻不見一護院,大門敞開,裡面一片凌亂。邁進府邸大門,也未見任何人阻攔。眾人心下大奇。

  進入大廳,見到一肥胖華服的人,頹廢坐在太師椅上,旁邊是個濃妝哭哭啼啼的婦人。

  「老,老爺,夫人,發生了什麼事?」趙勇心裡巨大的不安將自己吞沒,聲音嘶啞的顫抖。

  「你還回來做什麼?!」肥胖的員外氣急敗壞,然後是絕望的嚎叫,「沒了,什麼都沒了!水仙也沒了!」然後不再理會眾人,兩眼空洞的看著前方。

  「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趙勇發瘋了一般,「是不是水仙出事了?是不是?」

  旁邊哭哭啼啼的貴婦抬起頭,紅腫的雙眼射出惡毒的目光,衝上來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痛聲怒罵:「你這個掃把星,你也配喊水仙的名字?若不是因為你,水仙怎麼會離家,又怎麼會被山賊看到虜了去?你還有臉回來!」

  「什麼?!!」趙勇眼神渙散起來,「水仙,水仙~你怎麼這麼傻?」

  看著失了魂的趙勇,二人歎了口氣,陸榆抓過一個縮在角落的丫鬟,冷聲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丫鬟戰戰兢兢結巴將事說了個大概。

  原來趙勇被趕出府後,水仙就想辦法偷溜出去找心上人。在街上卻被喬裝的山賊頭目看上。被員外抓回來後的當天晚上,山賊就來搶了人,順帶將府上洗劫一空。

  「山賊?」陸榆皺起了眉頭,這太平盛世的,從來沒聽說過附近有山賊啊。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是什麼人偽裝成山賊做了這樣的事呢?

  白月看著失魂落魄的趙勇,心中有些沉重。陸榆微微皺了皺眉,沉思下來。

  ————————————————————————

  無憂宮。

  「我說,我們的黎大宮主,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陣裡的美女香消玉殞?」一個輕佻的聲音在亭中響起,說話的是個溫婉如玉的男子,嘴角上滿是戲謔的笑容。說的話卻與口氣相差甚大,隱隱帶著看好戲的意味。

  「如果你想去陪她,我沒意見。」一個好聽卻冰冷的聲音淡淡應道。

  「哎呀呀~~~你捨得我死?」溫婉如玉的男子坐了下來,拿過桌上的茶牛飲起來。

  「浪費。」依舊是那個冰冷的聲音,從薄薄的性感唇間吐出了兩字。

  「嘖嘖~~傲然,你還真狠心,看著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踏入你的八卦璇璣陣絲毫不理會。」凌言站起身,看向遠處的陣法中,再回頭看著一臉淡默的男子。凌言歎了口氣道:「傲然啊,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有沒有心啊。」

  黎傲然也不答話,輕輕將手中的茶杯往凌言扔去。雖然看著只是輕輕的一扔,在半空中去勢卻越來越凌厲。凌言含笑穩穩的接住了來勢洶洶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居然只是輕輕蕩出幾個水圈,一滴未漏。

  「開個玩笑而已嘛,這麼大氣。」凌言笑著將茶杯放回桌上,口氣卻沒有一絲的歉意。凌言看著面無表情的黎傲然,笑著搖了搖頭。眼前的男子那張面容精緻無雙,長髮如墨,眼睛卻像翡翠一樣,碧綠清澈,森嚴冷漠的氣息澎湃驚人。只是坐在那就像是一副畫一般的超然,這般的風姿卓越,神采不可逼視。要怎樣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呢?

  「這個玩笑我不覺得好笑。」黎傲然瞇起了綠眸警告著自己的執友。

  「嘖嘖~~~沒幽默感。」凌言無奈的攤了攤手,又轉身看著遠處。這裡是無憂宮最高的亭子,從這個高度很清楚的看的到外面所佈的陣內的情況。陣內的那個女子似乎很是著急,一直胡亂闖著陣法。唉,一朵鮮花就要凋零了。凌言扯了扯嘴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黎傲然自己的規定,若是連外面的陣都闖不進來,還有什麼資格來求他救人呢?看著悠閒抿茶的黎傲然,凌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中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第九章 不救

  陸榆沉思良久,越發覺得吳水仙一事可疑。只得告訴趙勇先待自己查探了再說,而後解釋說要先去無憂宮,趙勇卻堅持要跟在兩人的身邊。陸榆無奈答應下來。三人就往無憂宮出發了。

  三人在鎮子上雇了馬車就趕往無憂宮去了。行了兩日,終於到了無憂谷。谷口豎著塊碑石,界碑上「無憂谷」三個大字,被殘陽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看起來讓人心顫。

  「一會跟緊我。」陸榆冷聲道。

  趙勇聽話的點了點頭,白月卻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界碑下刻著幾行小字:入谷者生死由陣,反抗者一律打死,半死的活埋。有個性,言下之意,想進谷的人就必須要闖陣。白月看著這行小字,心中卻在想像這個無憂宮主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子。

  跟在兩人的後面,白月也進了谷。

  ————————————————————————————

  「咦?又有人進陣了。」凌言抬頭看著谷口,卻因為已接近黃昏看不清楚來人是什麼樣。

  「你輸了。」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並沒有因為凌言的話而抬頭。

  「啊?!」凌言低下頭,看著幾乎滿是黑子的棋盤,鬱悶至及,「你就不能仁慈點啊?居然殺的精光。」

  「話多。」黎傲然慢慢的開始拾取黑子放入盒中。那姿態卻是說不出的幽雅。

  凌言抬頭看著陣內,心中卻在想前兩日闖進陣一直沒出陣的那個女子,不知這兩撥人會不會遇到。低頭看到黎傲然已經將他自己的黑子全部收好,留下幾個孤零零的白子在棋盤上。

  「再來一局。」凌言咬牙切齒道。

  「好。」聲音依然是沒有波瀾的冷漠。

  —————————————————————————————

  陣內。

  白月看著眼前的陣法。這個陣法還真不錯,居然只有一個生門,也就是說能走的路只有那麼一條。想起掌門說的害死的人遠比醫好的人多,白月就有些打冷顫。也難怪那麼多人在這裡掛掉,這個陣確實不是一般人能破。

  陸榆在前面辨別著方位,一步步的帶著白月和趙勇往前去。白月看著陸榆精確的走位,心中不禁暗歎,這傢伙的確不愧是首席弟子,肚子裡還是有點料的。突然,趙勇指著前方道:「有人有人!」

  白月順著趙勇指的方向看去,地上躺著個白衣的女子。三人走上前,才發現女子早已昏迷。女子的面容絞好卻有些蒼白,嘴唇烏黑,顯是中了劇毒。陸榆臉色有些沉重,蹲下來仔細查看起白衣女子的情況來。白月撇了撇嘴,心裡卻毒毒的想,臭男人看到美女都這模樣。

  陸榆皺起了眉頭,只因為眼前的女子中的毒確實不淺,自己無能為力。

  「切~」白月不屑的切了聲,蹲下來翻起女子的眼皮看了看。不顧陸榆詫異的眼光,從懷裡掏出了個小瓷瓶,倒出個藥丸就塞到了白衣女子的嘴裡。片刻,白衣女子就緩緩的睜開了眼,嘴唇上的烏黑慢慢褪去。

  陸榆轉過頭看著白月,眼裡的深邃如漆黑的夜空一般。白月卻沒有理會,只是扶起白衣女子道:「姑娘,你好些沒?」

  「啊?」白衣女子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再對上白月一雙清澈的眸子,明白過來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忙道:「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順便而已,不用謝。」白月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聽的陸榆有些抽搐,順便而已?

  「無論如何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白衣女子看著眼前的白月,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人移不開視線,臉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心中有些慚愧,以前的自己總是以貌取人,今天卻被一個外表醜陋的人所救。

  「姑娘來這做什麼?難道也是闖陣求醫?」白月看著眼前的女子一副憔悴的樣子有些不解,莫非她已經被困這裡多時?

  「是的,小女子納雙。未請教恩人的姓名呢?」納雙在白月的攙扶下慢慢起身客氣的問道。

  「白月。」白月簡短的回答。

  「恩人能否帶納雙一同闖陣?」納雙看著眼前毫髮無傷的三人,自然明白眼前的人絕對有把握闖過陣。

  未待陸榆回話,白月指了指陸榆道:「問他,他是帶頭的。」說罷,便四下張望起陣內,不再理會。

  納雙有些尷尬的向陸榆行了禮,問過好後,陸榆答應一起帶上納雙。納雙自然是感激不盡。

  眾人跟著陸榆慢慢的走出了陣,陸榆卻偶爾回頭看著一臉四處張望的白月,眼中滿是深沉。

  到達無憂宮後,陸榆告知門人,即刻有人去通知宮主去了。

  「羽山派的人?」黎傲然執著一枚黑子問道。

  「是。」門人恭敬的回答。

  「知道了。」黎傲然起身往門口走去。羽山派的人,難怪能輕鬆闖陣。只是,這次,那個老狐狸叫人前來找自己又是什麼事呢?

  白月站在門口卻依然四處打量著。果然周圍有很多的棋花異草。卻沒有注意到納雙是一臉激動的看著門口。

  終於,門口響起了腳步聲。白月回過頭,看向門口,卻呆住了。

  門口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色長衫,腰間繫著碧綠絲絛,一頭墨色長髮挽在頭頂。一雙如翡翠般的碧綠眸子冷冷的看著這邊。深邃的眼睛,精緻玉華的容顏。

  白月完全沒有防備。

  她在這一瞬間被這種近乎天神一般的男子吸引住了。

  無法呼吸。

  無法動彈。

  「宮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納雙突然上前行禮激動的說道。納雙的聲音生生將白月扯回了現實。

  「不救。」那磁性好聽的聲音卻是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納雙倏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2 PM

第十章 挑釁的笑

  「為什麼?」納雙急切道,「不是闖陣成功就能~~」

  「就能什麼?」黎傲然冷冷的打斷道,「你是自己闖進來的麼?」

  納雙瞬間睜大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確實不是自己闖進來的。

  白月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自己並非什麼爛好人,剛才救她也只是順便。現在也不會去做些什麼無聊的事,比如幫她求情。前生嘗盡了人間冷暖的她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幫,不是什麼情都能求。對於眼前如天神般男子冷漠的反應,白月卻是認同的,這是每個人的原則問題。

  「宮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納雙咬緊了嘴唇,忍住眼裡的眼淚。

  黎傲然也不答話,只是看向陸榆等人冷聲道:「誰是羽山派的人?」

  陸榆掏出懷裡的信遞了過去。並非他也鐵石心腸不願幫納雙求情,而是他早已聽聞眼前人的行經,若是有人求情他會更無情。

  黎傲然接過信當場拆開匆匆看了遍,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說罷轉身吩咐門人去準備客房,卻再沒瞧邊上一臉淒苦的納雙一眼。

  「宮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納雙死死的咬住沒有血色的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門人上前客氣的對陸榆行了禮道:「請眾位跟我來。」卻也是不瞧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想是這種場面也見的多了。

  黎傲然輕拂衣袖轉身往裡走去。陸榆頓了頓,跟在門人的後面前去。趙勇猶豫了番,也跟在了後面。白月低頭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納雙,看到納雙那一臉的絕望有些愣神。這個神情,好熟悉。

  「你,你妹妹怎麼了?」白月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低柔媚惑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裡,眾人皆是一震。至始至終沒有開口一直靠在門邊看著這一切的凌言挑了挑眉毛,把目光移向說話的人。說話的紅衣少女絕美難言,尖俏的下巴,剪水雙眸,小巧的鼻樑高挺。若非臉側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絕對會是個妖孽。

  納雙一愣,突然想起在陣內自己中了毒是白月救了自己,心中又升起了一片希望。

  白月沒有挪動步子,陸榆也只好轉身停了下來。黎傲然沒有回頭,依然慢慢的往前走去。

  「我妹妹前些日子有時候突然胡言亂語,做出些奇怪的駭人的舉動。待發作完畢又和正常人一般無二。請了多少名醫看都沒有用。大夫都瞧不出哪裡有問題。我就這一個妹妹~~」納雙垂下眼眸,眼淚又在眼睛裡打起了轉。

  白月低頭沉思了番問道:「你妹妹發作的時候手臂是否有條黑線?」

  納雙愕然,隨即猛的點頭道:「是是!白姑娘怎麼會知道?」

  黎傲然止住了腳步,慢慢的回過頭,第一次正眼看著同陸榆一同來的紅衣女子,眼中閃著莫名的信息。

  「你妹妹得的不是病。」白月嗤笑起來,「也就是說你求他也沒用。」

  凌言斜著眼睛看了看黎傲然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心中有些好笑,冰一樣的傢伙也會波動,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白~白姑娘知道我妹妹是怎麼了?那~那求白姑娘救救我妹妹。求白姑娘~~」納雙激動的起身一把握住白月的雙手。

  「剛才你可是說過只要能救你妹妹,你做什麼都願意?」白月嘴角浮上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凌言無聲的笑了,眼前的女子似乎不比黎傲然這傢伙好到哪去啊。

  納雙愣住了,待白月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才反映過來忙不迭點頭稱是。

  「那行,等我們辦完事,你先出陣去谷口等我們。」白月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

  「可是~~」納雙有些無奈,半晌才說道,「我,我不知道怎麼出陣。」

  「左十二步前三步,一直這樣走就行。」白月漫不經心的說出這話,卻如巨石一般投在了眾人平靜的心湖上激起了千層浪。

  黎傲然倏的冷下了眼,只因為眼前的紅衣女子所說的破陣法是最簡單,也是最罕有的方法,從來沒有人使用過的方法!她到底是什麼人?

  白月對上黎傲然那雙如翡翠般的眸子,突的笑了,笑中卻帶著不明意味的挑釁。黎傲然一時怔了下,隨即恢復常色,漠然轉身離去。凌言微笑著走上前,一副輕佻的口氣:「姑娘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敢問姑娘芳名?」

  白月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溫婉如玉,俊朗非凡,一臉溫暖的笑意,白月卻敏銳的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切,白月在心裡淬了口,從來對這種腹黑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好感。

  「在問別人姓名前難道不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麼?」白月毫不客氣的淡淡回道。

  凌言愣了,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美男計失敗!白月看著一臉挫敗的凌言,更是沒有什麼好感了,一把推開凌言,邁腳往前走去,臨走前對納雙丟下句話:「記住出陣的辦法,附近的小鎮的客棧等我,辦完事我就來找你。」說罷,無視了張大了嘴的凌言,往前走去。

  沒有人看到黎傲然嘴角浮上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凌言懊惱的慢慢跟在了後面,摸了摸自己的臉,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第十一章 不要去

  在無憂宮的門人帶領下眾人到了客房,門人只是告訴明天宮主會再見他們便離去了。匆匆用過飯,白月就回了房。趕了兩天的路確實也累了。躺在床上,白月卻睡不著覺。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八卦璇璣陣。死門那麼多,只有一個生門,若是把那個唯一的生門也弄成死門的話威力將是何等的厲害。瞎想了一番,不久便沉沉睡去。

  ————————————————————

  「嘖嘖~我們黎大宮主引以為傲的八卦璇璣陣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破了,真不值錢啊。」凌言捏著手裡的酒杯陰陽怪氣的說道。

  「從來沒失手過的凌大公子今天在女人面前也吃癟了。」黎傲然抿了口酒,慢慢的說出句話。卻像刀子一般射向凌言的心頭。

  凌言抽搐著嘴角,半晌憋出句話撤開了話題:「羽山派這次找你什麼事?」

  黎傲然愉悅的看著眼前的損友鬱悶的樣子,這才道:「不為什麼,邪教最近有點動作。那老狐狸想讓我攙和進去。」

  凌言一怔接著低低的笑起來:「這下有事做了。」

  黎傲然卻沒有再說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白天那醜陋的紅衣女子挑釁的笑。明明是那麼的醜陋,為何那一瞬間卻有讓人移不開眼神的感覺。那一瞬間,彷彿光芒萬丈。搖了搖頭,將腦中這可笑的感覺趕出腦外,抬起頭卻正迎上凌言那不懷好意懷疑的眼神。

  「看什麼?」黎傲然皺起眉看著眼前一臉猥瑣笑容的凌言。

  「沒什麼,沒什麼。嘿嘿。」凌言笑的意味深長極其欠扁。

  黎傲然輕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用力的彈了過去,這次卻不同丟茶杯那般溫和了。凌言一驚,忙閃身躲開,酒杯落在地上碎了,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百兩。你賠。」黎傲然淡淡的簡短吐出幾個字,舉起筷子繼續夾菜。市儈的語言,精緻的容顏,幽雅的舉止。這一切每每讓凌言鬱悶的幾乎要抽筋。

  凌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傢伙還是老樣子。明明是他自己摔壞的,總會怪到自己頭上來,每次理由都很冠冕堂皇:誰叫你不接住。開玩笑!他認真後那功力自己去硬接,不內傷才怪。

  「什麼破杯子要一百兩?」凌言氣憤道。

  「我說值一百兩。」黎傲然只是悠然說道,無視凌言那氣憤的樣子。

  凌言正要準備說什麼,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此刻的黎傲然又是那副森冷的樣子。

  「宮主。」進來的人低頭遞過來一封信便退了下去。

  「是什麼?」凌言夾著菜問道。

  黎傲然打開信看了看道:「最近邪教在到處斂財。冒充山賊搶了不少有錢人。」

  「哦~~」凌言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怎麼做?」

  「答應了老狐狸幫他辦三件事,這才第一件。明天出宮去。」黎傲然將信丟在了桌上。

  「是麼?」凌言撇嘴。怕是覺得最近無事可做想找先事做才出宮吧。凌言舉起筷子卻又放了下來,轉頭看著黎傲然正色道,「對了,傲然,今天那個紅衣的羽山派弟子說那個人的妹妹不是得的病,那是什麼?」

  黎傲然蹙了蹙眉這才道:「那的確不是病。如果真如那個紅衣女子說的手臂有黑線的話,恐怕是巫術。」

  「巫術?!」凌言吃驚不已。

  「應該是,明日出谷,先隨跟著她去看看。」黎傲然接著小聲道,「什麼時候羽山派出了個這號人?」

  「哈哈,黎大宮主還在惦記著人家隨隨便便就破了你的陣啊?」凌言笑的沒心沒肺的。

  黎傲然冷冷的掃過一眼,手中的筷子已經握緊,凌言的笑聲及時的止住,立刻舉起自己的筷子專心夾起菜來,儼然一個聽話吃飯的乖寶寶。

  翌日,黎傲然安排好宮中事務,便和凌言隨陸榆一行人出了谷。剛到谷口卻發現納雙已經在此等候。納雙見到黎傲然先是吃了一驚,卻又立刻打消了他出谷是為救人的念頭。誰都知道無憂宮主從來不會出谷救人,都是等病人上前闖陣求醫。從無例外。

  「白姑娘~」納雙迎上前。

  白月看著納雙後面的兩輛豪華馬車和一干下人打扮的人,瞇起了眼,這個納雙似乎不簡單啊。眼前的這些只是一個晚上就準備齊全。白月再打量起納雙的衣著,昨天的狼狽相已經全然消失,現在的她光彩照人,只是眉間的那絲擔憂依然還在。這個納雙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如果是非富即貴,那昨天何以自己闖陣?富貴人家的女子又怎麼會武功?頓時,白月對納雙來了興趣。

  「陸師兄?」白月回過頭詢問的看著陸榆。

  陸榆點了點頭道:「如果你能救人,就一起去看看吧。」心中卻一直好奇著,她真的能救到人?接著轉頭詢問黎傲然的意見。黎傲然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無妨,一起前往。

  眾人上了馬車,駛向了前方。

  一路上,納雙對白月是服侍周到,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立刻就送上。白月是享受的心安理得。

  中途在一小鎮上歇息,納雙立刻命人前去鎮上最好的酒樓訂座。白月跳下馬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頗有些感慨。前生的自己窮的叮噹響,逛街每次就真的是逛,真正買東西的時候卻少的可憐。陸榆看著白月有些悵惘的眼神疑惑起來,為何會有這麼滄桑的眼神。

  「姐姐,我想吃糖葫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到了白月的耳朵裡。白月順著聲音看去,只看到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正扯著一個清秀女子的衣角撒嬌。

  「好。」女子微笑的摸了摸孩子的頭,掏出錢遞給了小販。

  伸到半空的手卻被一隻肥大的手抓住:「小娘子,跟著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白月看著眼前的一個矮胖的男人正抓著那清秀女子的手輕浮著,身後跟了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白月抱著劍站定一副看戲的樣子。

  「光天化日居然調戲良家婦女!」納雙咬牙切齒的就要拔劍衝上去。

  「不要去,如果你不想害死他們姐弟兩的話。」白月幽幽的吐出句話。納雙愣了愣,只是稍微頓了下便立刻衝了上去。

  白月無奈的攤了攤手,轉身靠著馬車看著前面的一切。陸榆冷下眼,撇了眼白月便也跟著納雙上前去了。

  黎傲然和凌言只是靜靜的站在馬車邊看著眾人的舉動。只是,沒有人看到黎傲然那深邃的眼光一直在白月身上探究著。

  「真是白癡。」白月低低的冒出句話。這就是所謂的俠義心腸,所謂的名門正派的高風亮節?看來真的有必要給他們上一堂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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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3 PM

第十二章 錯了麼?

  白月冷眼看著兩人上前微微歎了口氣。

  又是經典的對白,經典的橋段。

  「住手!光天化日膽敢調戲良家婦女!」納雙豎著眉毛怒喝道。

  「你是什麼人?敢壞本少爺的好事!」肥矮的少爺打扮的人回過頭看著眼前的人,待看到眼前的是個光彩照人的明艷少女時,愣了。「喲,這小妞更不錯,都給我帶回去。」

  「無恥。」納雙看著一臉猥瑣的肥男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轉,惱羞成怒的一劍刺了過去,也只是刺了下肥男的肩膀以示教訓。肥男的手下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會突然出手,沒有人來得及制止。

  頓時,大街上響起了殺豬一般慘絕人寰的嚎叫聲。肥男摀住自己冒血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背不斷滲出的鮮血,氣急敗壞沖身後的眾人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給我拿下。」家丁們亂哄哄的衝了上去,自然也是被納雙和陸榆打的落花流水。

  肥男的臉刷的變白,知道今天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走。」肥男率先踮起腳跑在了前面,臨走依然不忘丟下句狠話,「給我記著。」接著眾人落荒而逃。

  納雙收好劍走到驚魂未定的兩姐弟面前關切道:「姑娘沒事吧?」

  「謝謝姑娘和公子相救。」清秀的女子感激的沖兩人行著禮。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納雙有些不好意思。陸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謝謝大姐姐,謝謝大哥哥。」清秀的女子旁邊的小孩清脆的聲音讓納雙會心一笑。納雙轉頭看著白月,眼裡滿是得意。

  白月冷笑著沒有說話。恐怕沒有人看到那個肥男離開前投向那姐弟的狠毒目光。

  兩姐弟千恩萬謝之後離去了,納雙回到馬車前,對白月的態度顯然有了明顯的變化。白月也不以為意,無所謂的跟在納雙的後面前去酒樓。

  吃過了飯,眾人又上了馬車準備出發。納雙雖然對白月還是客氣,卻大不如以前。出了鎮子幾里路後,白月本來閉著眼睛假寐著,卻忽的睜開了眼道:「納雙姑娘,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帶那對姐弟一起走。再不去找他們就晚了。」

  納雙不解的看著白月,白月的嘴角浮起冷笑:「再不去你會後悔的。」納雙看著白月的眼底那絲寒光,心裡竟有些發顫。陸榆蹙起了眉頭,看著白月那似笑非笑的臉,也起了寒意。

  納雙咬了咬唇,終於掀開車簾讓車伕調頭回鎮子。

  後面的馬車也跟著調了頭。凌言掀開窗簾,不解馬車怎麼調頭往回走。「一會就知道了。」黎傲然閉上眼睛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回到鎮子上,向路人打聽了那對姐弟的住處,眾人往路人所指的方向趕去。白月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一路問著到了兩姐弟的家,是個小小的院落。眾人邁進院落卻發現到處是一片凌亂。白月見狀,沒有再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院落外,看著納雙一行人急切的奔進了院落。

  似乎還是晚了啊。白月抬頭望了望天,長長的出了口氣,等待著屋裡的人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屋裡傳來納雙近乎瘋狂的聲音。

  白月順手摘下院落裡一朵不知名的花,剛摘下,花瓣四散而落。「哦,春天已經過了啊。」白月看著凋謝的花,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著這番話。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人會找他們瀉恨?!」陸榆出現在白月的面前壓抑住滔天的憤怒狠聲責問著白月。

  白月看著陸榆那張近乎扭曲的俊臉,將手中的花輕輕丟掉,這才淡淡說道:「腳有多大,就穿多大的鞋。別認為自己會點武功就萬能,就可以拯救天下蒼生。」

  「你!」陸榆鏘的拔出劍指向白月的脖子,手背裸露的青筋訴說著陸榆的憤怒。

  「你早就知道!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納雙懷抱著那個已經沒有氣息的男孩出現在門口。

  「告訴你?」白月挑了挑眉,「我沒告訴你麼?我叫你不要去管,是誰沒有聽?」白月低笑起來,拿手指輕輕撥開了自己眼前的利劍。

  「怎麼,想殺我?」白月笑的滿是不屑,「可敬的陸大俠現在想動手殺我這個弱女子?」

  黎傲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深邃的像寒冷的夜空。眼前的女子,為什麼給自己這麼熟悉的感覺?「還真冷酷。」凌言小聲道,心中突然有些懂得為什麼自己吸引不了她了。

  納雙的眼淚無聲的滑落,低頭看著自己懷裡早已斷氣的孩子,再回頭看了看屋裡用被單裹著的那個赤裸的也已經斷氣的清秀女子,心如刀割一般。都是自己,都是自己害了他們!

  白月冷冷的看著抱著孩子哭泣的納雙:「不是什麼人都能救,不是什麼忙都能幫。納姑娘,請你記住這點。有時候你認為的幫忙其實在害他們。如果今天你不上前,那個惡少也只是調戲下人就會走人,現在的局面都是你所謂的狹義心腸所造成。」

  納雙無力的跪在地上,將懷裡的孩子抱的更緊了。剛才還鮮活的生命,此刻卻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陸榆看著痛不欲生的納雙,心中不忍,低聲喝止白月道:「不要再說了,已經夠了。」

  「做事也仔細觀察,不考慮後果,自然就該承受這一切。」白月毫不客氣,看著納雙懷裡的孩子那張慘白的臉,白月心中也有些不忍起來。口氣慢慢的緩和下來:「以後做事想想後果吧。」

  「難道那個人眼裡沒有王法了麼?」趙勇看著這一切,憤怒的出聲問道。

  「有錢人就是王法。」黎傲然淡淡的送來一句話。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納雙失魂落魄的抱著懷裡的孩子,彷彿沒有聽到眾人說話一般。

  陸榆定定的站在那,無語的看著這一切。

  「錯了麼?真的做錯了麼?」陸榆近乎喃喃的問著自己。

  「你沒有錯,只是方法不對。」白月轉身,往前走去,「既然要狠,就要狠到底。嶄草就要除根。」白月的嘴角浮起譏誚的笑容,要麼一開始就不該管這事,要麼一開始就把那個肥男殺掉。可是肥男的家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定會上門報仇。一樣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如果是這樣,能為了肥男調戲一個女子就選擇把他一家人殺光麼?很明顯不能!那麼一看到她被人調戲,就帶著她和她的家人背井離鄉,這可能麼?還是不太可能!

  所以啊,可笑的俠義心腸,可笑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是單蠢的人為了顯擺自己的能力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已。沒有把握的事為什麼還要去做?

  白月慢慢往前走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第十三章 很有趣

  白月只是在遠處等待納雙等人將兩姐弟埋葬,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白月微微歎氣。聽著納雙歇斯底里的聲音吵著要去殺了那個惡少,白月搖了搖頭。就算現在去殺了那個肥男或者讓官府來緝拿,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枉死的兩姐弟就能活過來麼?說什麼報仇的廢話,人都死了,做些對死者無意義的事不過是想安慰下自己愧疚的心靈罷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可惜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也不知道陸榆對納雙說了些什麼,納雙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一行人再度出發,一路上,納雙不言不語,只是漠然的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白月看著死氣沉沉的納雙和頹然的陸榆,卻是一句話也沒勸過,有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想,自己去消化一下比較好。

  「傲然,你怎麼看?」另一輛馬車上,凌言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面邊上不斷往後退的大樹。

  「很有趣。」黎傲然睜開眼睛,露出那雙如碧綠攝人魂魄的雙眼。

  「嘖嘖~~你還是第一次說這話。」凌言有些訝然的轉過頭,看著黎傲然,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產生興趣,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

  黎傲然沒有再說話,又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

  ————————————————————————————————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納雙頹廢的下了車,勉強招呼著眾人下馬車說到了。

  白月抬起頭看著大門,一個詞概括:氣派。再往上看:秦王府。果然,白月扯了扯嘴角。納雙的身份不簡單。是個郡主?

  「郡主,你可算回來了,小郡主她~~」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從大門迎了上來。

  「什麼?!小妹她怎麼樣了?」納雙打斷了管家的話,顧不上那麼多,拉上白月就往裡面跑,「白姑娘,冒昧了,請快跟我來。管家,你照顧好他們。」

  白月跟著納雙一路小跑到了一屋子前,屋前的丫鬟看著納雙的到來都是鬆了口氣。站在門口,白月聽到屋裡傳來一陣陣嗚咽聲,像是有人嘴被堵上不能說話。跟著納雙進了屋,白月看著屋子倒抽了口冷氣。

  裡面能摔的全摔碎了,被子枕頭扔的滿地都是。床前有兩個身強力壯的丫鬟正按住一個小小的正在拚命掙扎的身子。床上的人發出嗚咽的聲音,白月看到嘴巴確實是用布堵住了。納雙看到這一切卻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快步上前焦急的看著這一切。

  兩個丫鬟看到郡主來也只是匆匆的口頭行禮,手上依然沒有松死死的按住床上的人。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狀況了。納雙拿起床頭的布條快速將床上人的四肢拴好分別固定在了床的四角。

  兩個丫鬟退開後,白月忙上前猛的掀起床上人的手臂,果然,一條黑線從手臂一直拉到了手腕。

  「白姑娘?」納雙詢問的看著白月。

  白月沒有說話,低下頭看著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大約十三四歲,小小的臉上全部是猙獰,眼睛瞪的很大,凶狠的看著白月和納雙。嘴巴被一團布給堵住了,四肢雖然已經被固定死,卻還是拚命的掙扎著。一陣陣的掙扎讓床都搖晃起來。和年齡不相符的暴虐著實讓白月吃了一驚。

  「讓她們出去。」白月深知這些權貴忌諱的事。

  納雙沖身後的兩丫鬟揮了揮手,兩人後退幾步轉身離去。

  「白姑娘,怎麼樣?」納雙著急的看著白月凝重的臉。

  「這個有點棘手,我得回羽山派拿些東西才能診治。」白月回答,這個巫術師傅給的書是有記載,但是這黑線似乎也太長了點。

  「需要什麼東西?我可以為白姑娘準備。」納雙急切的問。

  「一套金針,一套銀針。一把鋒利的小刀,大概這麼長。」白月比劃著,「還有需要冰塊,府上有麼?」

  納雙重重的點頭:「這些都沒問題。有冰窖,所以冰塊也不成問題。」

  「那就好。」白月點了點頭,「現在把小郡主嘴裡的布拿下來,我要看一下她的舌頭。」

  納雙彎下腰,伸手拿開了小郡主嘴裡的布,頓時,小郡主淒厲的聲音響起:「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都該死,都得死!~~~~」納雙忙快速的點住了小郡主的啞穴。

  白月皺了皺眉,看著小郡主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再配上那張扭曲的臉。白月心裡一陣的不舒服,真詭異啊。捏住小郡主的嘴巴,白月看了看有些發黑的舌頭,終於斷定了確實是那個巫術。

  「可以了。」白月點了點頭,「你把那些東西準備好了,我再診治小郡主。」

  「白姑娘~~~」納雙開口問道,「我妹妹她,她到底是?」

  「有的事,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白月冷冷的回答道,「送郡主句話:有時候蒙在鼓裡活是種福。」

  納雙愣在原地,白月轉身往門口走去。雖然知道了小郡主身上的是巫術,但是要針灸配合才行,自己哪裡找的准穴位啊?看來得找個大夫配合一下啊。大夫?眼前不是正有個現成的麼?那個綠眼的無憂宮的宮主。沉穩的像,像什麼呢,像一潭湖水,還是死水的那種。白月心中也奇怪自己怎麼這麼比喻。卻覺得自己比喻的很準確。那個人,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似乎什麼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挑戰,我喜歡。白月無聲的笑了。看著永遠淡漠的人突然表情豐富那將是多有趣的事。還有最主要的是,小郡主這個事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吧,要是背後下黑手的人追究起是誰救了她,自己無權無勢,似乎相當的不妙。把他拖進來,以後有事他頂著,不是美事一樁麼?

  白月沉痛的摀住自己的頭,在心裡愧疚道:「啊,我真是個邪惡的人啊。罪過罪過。」

  坐在大堂裡的黎傲然突然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下四周卻沒發現異常。

  有什麼東西,在暗暗的滋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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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4 PM

第十四章 再然後呢

  晚上,納雙盛情款待了眾人。吃過飯,白月卻在想著怎麼給清冷的黎傲然下套,怎麼把他拉下水。搞些小計小謀的他一眼就看穿了,至於激將法,在這種人身上行不通。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又怎麼會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呢。

  白月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凌言的身上。那個腹黑男,似乎和那個宮主的關係相當好。而他對自己似乎有興趣,陰他一把不為過吧?想到此,白月向下人問清楚凌言住的屋,便抬腳往那間屋走去。

  輕輕敲響了凌言的門,凌言一副庸懶的樣子開了門,待看清楚門口的人事,精神立刻來了。

  「姑娘,找我有什麼事麼?」凌言站正,挑了挑眉。

  「當然有事。」白月嫣然一笑,柔美的聲音和那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讓凌言剎那間失了神,「不請我進去麼?」

  「啊,請進,請進。」凌言側身讓白月走了進去。

  「額~~」白月坐下後,看著眼前俊逸的男子,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稱呼。

  「那日確實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凌名言。」凌言也進了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白月倒了杯水。

  「哦,凌公子,我叫白月。」白月不客氣的接過茶杯喝了口。

  「不知白姑娘前來所為何事?」凌言看著白月臉上的那道傷疤忍不住開口道,「白姑娘的臉是否求過醫?」

  「你說這個?」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

  「對,傲然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臉。」凌言對自己好友的醫術是相當的信任。

  「治好了以後呢?」白月明白他口中的傲然必定就是那無憂宮的宮主,卻突然譏誚的笑道,「這張臉如果沒有這道傷疤會怎麼樣?」

  「會是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拜倒在白姑娘的裙下。」凌言真心的如是說道。

  「再然後呢?」白月淡淡的問道。

  「再然後?」凌言有些啞然。

  「再然後就是爭奪,接著我便成了紅顏禍水。嫉恨的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愛慕的人又不斷挑起紛爭搶奪。最終惹的一世的罵名。過於美麗的東西,有時候它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白月像是訴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其實原本也與自己不相干,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怕也是煩惱的吧,所以才劃花了自己的臉,還出手的如此決絕。

  凌言怔住了,沒有想到白月會說的如此直白,如此駭人驚俗。有正常的女人會把這事說的如此平常麼?有這麼自傲的女人麼?但是,若是那張臉真的是毫無瑕疵,她說的恐怕都會成為事實。

  過於美麗的東西,有時候它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

  「那,那白姑娘不打算醫治自己的臉了麼?」凌言半晌才憋出句話。

  「也不一定。」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了師傅說的那番話,「如果有一天我強到可以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了,我就會醫治自己的臉,畢竟愛美之心人人有之。在沒有能力前,自己醫治好的臉只會為自己帶來災難。」

  凌言灼灼的看著白月,世間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女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理智到了驚心的地步。彷彿能看穿世間上所有的一切,能看的清楚滄海桑田。

  「不過~~」白月看著凌言那灼灼的眼神,笑了,「不過,能找到一個很牛的能罩的住我的老公,我也不介意把臉治好。」

  「很牛的?罩的住的?老公?」凌言不解的重複著自己不懂的詞。

  「就是很厲害的,能保護我的夫君。」白月說的無所謂的樣子卻驚的凌言又張大了嘴。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凌言的心裡波濤洶湧,儘管自己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聽過這樣的話。

  「是不是覺得我很不知廉恥?居然說的出這些話?」白月好笑的看著眼前吃驚的凌言,這番話在前生說出來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在迂腐的古人面前說起這些,好像有些驚世駭俗了。

  「不不不!白姑娘是我所見過的最獨特的女子。」凌言的這番話卻是發自肺腑,「在下的眼光確實淺顯了。白姑娘見識是我所見過的女子中最長遠的。」

  白月低低的笑了,這個腹黑的傢伙似乎也沒那麼討厭。居然能這麼快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語言。「其實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相求。」白月把話題扯了回來。

  「白姑娘有事?說來聽聽,在下若能幫的上的,定然不會推辭。」凌此刻再沒有以往的輕佻語氣,剛才白月的一席話讓他明白眼前女子的不凡。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很想再瞭解她多一些。

  「想請你讓無憂宮主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救小郡主。」白月這才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要傲然幫你救小郡主?」凌言蹙起了眉。

  「很難?」白月看著凌言那蹙起的眉頭問道。

  「哦,不是。你和傲然都說那個小郡主不是生病,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凌言說出心中的疑問。

  「呵呵,那凌公子是答應我了?」白月快速接過了話,「等診治完畢便告訴你那是什麼。」心中卻有些吃驚,那個冷的像塊冰的男子也知道那不是病?

  「這個不成問題,我去找他跟他說下便成。」凌言笑道,「不過診治完,白姑娘可一定告訴我那是什麼哦。」凌言又恢復了那嬉笑的臉。

  「那是自然。」白月起身,「那我就告辭了,不打擾凌公子的休息。」說罷起身往門口走去。

  「我送白姑娘。」凌言微笑著也起身。

  白月走到門口,凌言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白月突然停住回過頭道:「凌公子,其實你不想笑就不要笑,沒人逼你笑。戴著面具活很累的。」話落,白月轉頭離去。留下怔在原地的凌言。

  凌言看著夜空,喃喃近乎夢囈般重複著白月的話:不想笑就不要笑,沒人逼你笑。戴著面具活很累的。眼前卻浮現起那張臉,言,你要笑著活下去。答應我,好麼?

  凌言微微歎了口氣,拉上房門,轉身往黎傲然的屋子走去。        



第十五章 巫術?

  白月回到了自己住的房,躺了下來。想起凌言那張笑臉,白月輕輕笑了。很早自己就明白了:有的人在笑不代表心裡也在笑,有的人表面在哀傷心裡卻樂的開懷。人生有時候就像一場戲。戲裡戲外,真真假假,有誰能說自己一定看的清?戴著面具的人生,或者人生就都是戴著面具在過?

  胡亂想著,白月終於迷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納雙就差人來請白月過去,說是需要的東西已經打造好了。

  「這麼快?」白月洗著臉,問著前來的丫鬟。

  「是的,白姑娘,請洗漱完後去大廳用飯。郡主在等候。」前來的丫鬟客氣道。

  「知道了。」白月點了點頭,心裡暗道不愧是權貴,辦事效率真高。突然想到那個綠眸的宮主,於是開口繼續道,「那個綠眼的也在大廳沒?」

  「那位公子已經在了。」

  「那就行。」白月洗漱完便跟著丫鬟去了大廳。進了大廳果然眾人都已經在了。用過早飯,郡主便命人將東西都送了上來。白月檢查了番,確定沒什麼問題,便提出了要求。準備一桶冰塊去小郡主的房,還有浴桶也準備好,還要有熱水。郡主雖然奇怪怎麼一冷一熱的都需要,卻還是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

  白月起身看了看凌言和黎傲然,沖兩人點了點頭便往小郡主的屋子走去。兩人也起身跟了上去。雖然私下白月告訴過自己需要個大夫幫忙針灸扎穴位,但是納雙心下依然驚訝的要命,她居然說動了無憂宮主來協助她麼?

  來到小郡主的屋裡,下人已經很快將所需的東西準備好。

  白月走到納雙跟前低聲說讓丫鬟都出去,納雙立刻照辦。卻不知道白月想的又是另外一層心思。這裡的丫鬟保不準是奸細,以後若追究起是誰救的小郡主不是給自己找事麼?等救完小郡主要納雙私下放話說是無憂宮的宮主所救,那就沒自己的事了。

  「那個,凌公子,一會你讓宮主扎針喔。我說扎哪些穴道就扎哪些。」白月挽起袖子走到床前,沖納雙奴了奴嘴,「來幫忙,捲起小郡主的袖子和褲腳先給她的四肢熱敷。」

  黎傲然沒有露聲色,只是站住沒有動。凌言在心裡擦了把冷汗,知道這小子現在心裡不爽了。什麼時候有人這樣間接的使喚過他啊?

  納雙看了看屋中的兩個男子,再看了看床上被點了穴不能動彈的小郡主,猶豫了起來。雖然自己的小妹還小,但是畢竟以後要嫁人的。若是身體現在被兩個陌生的男子看了去……

  白月看出了納雙的猶豫,冷聲道:「大夫只有病人,沒有女人和男人。要想救小郡主就快點。」納雙聽著白月那冰冷的口氣,想起在鎮上白月的口氣也是這般的冰冷,立刻打了個冷顫。心裡已經深深的被刻上了印記,白月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若是自己不聽,那一定會後悔萬分。想到此,納雙趕忙上前幫忙捲起自己小妹的衣袖和褲腳來。

  白月仔細的用熱毛巾敷著小郡主的四肢,直到四肢都變的通紅這才停下手來。「拿冰塊!」白月一聲冷喝,納雙忙不迭的遞上冰塊。

  白月快速的將冰塊在小郡主的四肢上按著滑動起來。剛才炙熱的肌膚突然迎來了清涼,小郡主閉上眼睛,臉上呈現出滿足的表情。納雙疑惑的看著這一切,不明白白月這樣做有什麼理由。凌言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只有黎傲然低垂下眼,若有所思。

  突然,小郡主的眼睛猛的睜開來,瞪著白月。張大嘴巴似乎想喊叫什麼,卻無奈被點了啞穴怎麼也喊不出來。臉部的表情越來越猙獰。郡主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副樣子就明白又發作了,只是這次的發作沒有絲毫的預警,難不成是剛才……?「白姑娘,我妹妹她?」納雙疑惑的問道。

  「那個,那個宮主啊,麻煩你上前來。郡主,你把針給他。」白月沒有理會納雙的問話,轉頭對後面淡淡看著這一切的黎傲然吩咐著。

  黎傲然飄然上前,接過納雙手裡的針對白月輕輕道:「名字黎傲然。」

  白月沒有轉頭,心中卻啞然失笑,明白他不滿意自己對他的稱呼。也是,如果有個人對著自己呼呼喝喝的說:喂,那個女的,你過來。那自己也會不爽的吧。

  「那,黎公子,一會麻煩你,我說一個穴位你扎一個。」白月改了稱呼。

  「好。」黎傲然淡淡的回了聲。

  「尺澤穴。」白月有條不紊的說著穴道的名字。

  「崑崙穴,湧泉穴,曲池穴,八邪穴……」不管白月說哪個穴道,黎傲然都準確的將銀針慢慢紮了進去。

  良久,小郡主的四肢就已經紮了很多銀針和金針。

  「出來了。」白月看著小郡主手臂上的那條黑線慢慢的浮現出來後被針往小指逼去。

  納雙和凌言看著這一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天黑線似乎像有生命一般,慢慢的不情願的往小指處游去。

  黎傲然看了看正專注看著那條黑線的白月,心下一屏。在無憂宮時她只是聽郡主一面之辭便斷定小郡主的不是病。現在看來,果然是那個巫術。她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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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5 PM

第十六章 巫術!

  白月沒有看到黎傲然那探究的眼光,而是接過郡主手裡的小刀,在一旁的燭火上燒了燒,拿起小郡主的小指頭,在上面快速的割開,將手指朝地面放著。那股黑線不情願的慢慢的流淌了出來。流落在地上卻似活的一般,蜿蜒爬行著。

  納雙嚇的愣住了,忘記了說話。白月拿起一旁的蠟燭,將滾燙的蠟滴了上去。黑線有如活物般微微掙扎了一番,隨著白月將越來越多的蠟滴在上面黑線終於不再動彈。

  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白月的心裡也是毛毛的,第一次見識這麼詭異的現象。這就是巫術麼?怎麼弄的呢?白月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唇,困難的對郡主道:「一會澆上油燒掉。」現在心裡有些後悔救人了,似乎會惹上相當大的麻煩。

  黎傲然看著白月將小郡主的手指包紮的和小豬蹄一樣,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卻沒有表情自然的接過白月手裡的白紗從新幫小郡主包紮起來。白月樂的清閒。小郡主折騰了番終於沉沉的睡去。

  「白姑娘,我妹妹她?」納雙擔心的問。

  「小郡主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在發生這情況了。好了,我們出去。郡主我有話跟你講。」白月拉過郡主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對身後的兩男子道,「謝謝你們二位了。」

  凌言微笑著:「不用客氣,小事小事。」黎傲然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放話說是無憂宮的宮主救了小郡主,絕對不能說是我。」白月把納雙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說。納雙不解了,這救人還不能說?難道怕樹大招風,怕以後也有人求她治病,嫌麻煩不想救所以要自己這麼搪塞?想起白月的性子,納雙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很有可能,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院外陸榆已經拿著一封信在等待黎傲然,是掌門飛鴿傳書送來的信。把信交給了黎傲然,黎傲然看過後沒有質疑,只是點頭說明白了。陸榆便轉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那老狐狸想讓你幹嘛?」凌言好奇的問。

  「想讓我當保姆兼前哨。」黎傲然淡淡道。

  「啊?這老狐狸還真想的出來。」凌言抽了抽嘴角。

  「嗯。」黎傲然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現在你打算做什麼?」凌言好奇的問。

  「先去看看附近邪教的巢穴吧。」黎傲然將手中的信微微一震,信便成了塵沫,風吹過,沒了蹤影。

  而在一個角落裡,白月正委瑣的和納雙談著報酬。

  「白姑娘要想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納雙的表情堅定。

  「給我準備點銀票,還有些碎銀。」白月摸著下巴開始提起了條件。

  「這個是自然。」納雙點了點頭,「白姑娘救了我們兩姐妹,有什麼需要到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白月笑了起來,這才正色道:「不錯,錢不是我最需要的。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當然是你能做到的情況下。」

  「白姑娘請講。」納雙的表情沒有變化。

  「現在還沒想到,先暫時存著吧。若有一日,我用的上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辦到。」白月轉了轉眼珠如是說道。

  納雙稍微沉思了下,解下了身上的一塊玉配遞與了白月:「這快玉配是我身份的象徵,也許白姑娘會用的著。等白姑娘想到那三個條件再告訴我,我定然不會推辭半分。」

  看著流光溢彩,做工精美的玉配便知此玉配並非凡品。白月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摸到玉配通體冰涼,更是樂顛顛的揣在了懷裡。想著等著去弄個紅線戴在脖子上,夏天還能降降溫。

  屬於自己該得的就一定要拿到手。白月摸了摸自己懷裡的玉配跟在納雙的後面去了大堂。

  大堂裡眾人已經在等候。

  「這是?」納雙看著收拾好行李的眾人不解。

  「白師妹,你也快收拾下東西,我們盡快出發。剛才師傅來信了要我們配合黎公子先行查探邪教。」陸榆看著白月說道。對白月,陸榆的心態卻是矛盾的。開始自己不屑於她的僥倖取勝,後來她卻成功救了小郡主。但是在小鎮上的事,始終讓自己不能釋懷。是深深的挫敗感。

  「查探邪教?」白月怔了怔。

  「對,現在就出發。路上再對你說詳細情況。」陸榆看了看一旁的納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哦,好。」白月自然看的出來陸榆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面說起這事。前生早已學會看別人的臉色。就連領導想挖鼻孔自己也看的出來。

  收拾好行李,與納雙告別後,眾人上了路。

  「陸師兄,查探邪教是?我們要做些什麼?」白月好奇的問。

  「之前你不在的時候黎公子說了,邪教最近扮成山賊搶了很多有錢人,我們就從這下手。」陸榆自然聯想到了趙勇的事。

  果然趙勇在一旁一聽急了,立刻插嘴道:「莫非水仙家也是被邪教給打劫了,那水仙她人也是被邪教虜去了?陸少俠,你一定要救救我家水仙。」

  「這個自然。」陸榆有些尷尬的回答,稍顯的底氣不足。

  凌言臉轉到一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自然知道這位首席弟子是被小鎮上的事被白月給打擊了。想來這位弟子也是鮮少出入江湖,不懂人心險惡。也難怪,江湖一直太平,邪教平息了二十年,最近才有捲土重來的趨勢。

  白月的臉卻突然的沉了下來。

  「白姑娘怎麼了?」凌言將白月突然變臉看在眼裡,湊過來好奇的問。

  「七天了。」白月低聲道。

  「什麼七天?」凌厲更不解了。

  「那個水仙被抓走七天了。」白月壓低了聲音,「你說一個女人被邪教抓走七天會怎麼樣?」

  白月的聲音很低,趙勇沒有聽見,卻不代表內力深厚聽覺靈敏的陸榆聽不到。

  陸榆的臉色刷的白了。

  凌言微微張了張嘴,沒有說一句話。

  黎傲然依然是那副淡定的面容,碧綠的眸子卻深邃的如無底的湖水。

         

第十七章 希望還不晚

  夏天悄然到來。只是夏初,卻已經是熱的讓人窒息。

  白月擦了擦汗,用手扇著風,一絲絲的清涼卻起不了什麼大作用。眾人心思各異,都埋頭沒有說話。偌大的馬車內一片沉寂。

  「我記得前面有個涼茶鋪,我們去那歇會吧。」凌言看著熱的難受的白月開口提議。眾人沒有意見。何況這裡離邪教的巢穴也不遠了。白月聽聞凌言的話,明白他是照顧著自己的感受,於是沖凌言笑了笑。凌言回了個微笑。

  行了段路,前面果然有個涼茶鋪,眾人下車要了涼茶休息了會。「還多遠?」白月喝了口清涼的茶問道。果然涼快,從唇涼到了心裡。「還有七八里路了。」凌言回道,對於黎傲然的消息,他是從來不會懷疑。隱匿在深山裡,還真像邪教的作風。

  眾人喝過涼茶,歇息了會又出發了。行到山腳下,馬車再也跟不上去,眾人下車徒步前行。照顧到白月和趙勇不會武功,眾人放慢腳程。趙勇卻非常的心急,只因為自己的心上人很有可能就在山上。

  來到山中腰,只見一個破廟。白月皺起了眉頭,莫非像電視裡演的這破廟下有暗道?眾人走進了破廟。「大家找下,進去的機關應該就在某處。」凌言如是說道。嘿,還真是有暗道的?白月想到此,興奮起來,還沒見識過這種東西呢,以前只在電視裡看過這些東西。心下好奇的很,到處尋找起來。

  前生電視裡不是常演那些所謂的機關就在什麼破碗啊,破瓶子上嘛。白月四下尋找著那種東西,果然,在案板上看到了破花瓶。

  是不是這個呢?白月握住破花瓶,學著電視裡的人轉動了花瓶。突然,身後傳來猛烈的破空聲,白月一驚,知道這種聲音是某種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最要命的是這聲音就響在自己身後。白月立刻明白過來,自己觸動了什麼暗器機關。完了!莫非自己要掛在這?

  突然白月的身子被猛的拉開了原地,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鏘」的一聲,一把長矛刺在了白月剛才站的地方。白月看著那沒入地面快一半的長矛,心裡倒抽了口冷氣。自己差點就被釘在那了。是誰救了自己呢?白月抬起頭,卻迎上那雙碧綠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情緒。

  「白姑娘,沒事吧?」凌言上前緊張的問道。

  「師妹妹,你怎麼樣?」陸榆也吃了一驚,上前詢問道。

  「沒事,還好還好。」白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從黎傲然的懷裡掙脫開,「黎公子,謝謝你了。」想了想又補充道:「下次若是你有危險我也會全力相救。」

  黎傲然直到白月掙脫開自己的懷抱,這才驚覺自己剛才居然救了人還沒有鬆手,看著白月那感激的眼神,黎傲然點了點頭淡淡道:「小事,不用謝。」心中卻突然想到,聽她話的意思,若是自己沒救過她,以後自己遇到危險她也會袖手旁觀的咯?想到此,黎傲然心中一陣沒來由的不舒服。

  「你不要到處亂按了,待著別動。」陸榆沒好氣的說道。

  「哦哦,好好。」白月弱弱的回答,心中卻還在感歎古人的智慧,看來並非像電視裡演的那麼小白啊。

  最終黎傲然找到了機關,開啟了機關後,破廟正前方的佛像緩緩移動,後面出現了個暗道。

  「就從這進去?」白月看著那黑乎乎的暗道心裡有點發毛。

  「你,前面。」黎傲然看著凌言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

  凌言抽了抽嘴角,無語走在了最前面。暗道裡的機關被凌言一一的觸發,再一一的破解。黎傲然在後面樂的清閒自在。看的白月那個嫉妒,暗下決心以後自己也要找個免費的勞動力。

  眾人終於通過了暗道,暗道後卻是另外一片天地。原來這是在山後麼?沒有路通向這裡,有的只是那條暗道。前面不遠一片建築應該就是邪教所建。眾人慢慢的潛伏了過去。抓住個出來方便的小嘍囉後問是否最近有抓了良家女子,抓了後關在哪。小嘍囉顫抖著回答了是,並指出了關那些女子的屋子。順手將他敲暈後,眾人從側面潛伏了進去。

  找到那個小嘍囉所說的屋子,陸榆拾起地上的石頭將門口的守衛一一擊暈。眾人推開門,一股刺鼻的空氣迎面撲來。裡面是一群被繩子綁住的的女子,正一臉恐懼的看著白月眾人。

  「水仙~水仙!!你在哪?」趙勇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起自己的心上人來。

  白月卻冷冷的看著屋中的女子們,全是面色蒼白,衣服都是凌亂的。立刻明白這些女子是抓來做什麼的了。

  陸榆上前幫眾多女子鬆綁,白月沒有動,只是看著趙勇焦急的在一群女子裡找著人。

  女子們沒有反映過來,只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由陸榆松著綁。

  「大家不要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有事問大家,有沒有人見過一個叫吳水仙的女子?」陸榆一連問了幾聲卻都沒有人回答。很多女子明白來人是救自己的,終於放下心來,開始啜泣起來。

  良久,一個膽子大些的女子才回答道:「恩公要找的那個女子,剛才被帶走了。」

  「被帶走?帶去哪了?」趙勇激動的衝過來,抓住說話女子的肩膀急切的問道。

  「帶~~帶去最左邊的那個屋裡了。」說話的女子似乎很不願提起。

  白月捕捉到了說話女子眼裡的閃爍,那裡恐怕是這些女子的噩夢吧?

  「陸公子,求求你,快救救水仙~~」不待趙勇說完,陸榆已經抬腳往門口走去。

  眾人跟在了後面,白月走到門口回頭對屋裡人道:「一會過來帶你們走。」屋裡的眾人卻臉色各異。沒有人聽到白月那微不可聞的歎息聲。在古代,未出嫁的女子失去貞潔意味著什麼呢?想是屋裡的眾人都明白。

  那個吳水仙麼?希望還不晚,白月暗暗祈禱著跟在後面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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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6 PM

第十八章 什麼事?

  眾人急急往那位女子所說的屋子趕去。

  當看著一個滿臉彪悍,鬍子拉碴,正提著褲子的男人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從屋子走出來時,白月心一沉,還是晚了。

  「媽的,賤女人,裝什麼貞烈!」男人往地上狠啐一口,「看兄弟們怎麼收拾你。」

  聞言,趙勇如遭天打雷劈一般,「畜生!」趙勇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喊著衝了出去。陸榆已經更快的出了手。片刻,看著地上死透的男人,趙勇雙眼通紅,踢開死人,衝進了屋子。

  屋裡的人太吵鬧居然沒聽到外面的聲音。開了門,場面讓眾人一陣心驚。

  床上是一具雪白的身體,慘白的面容,緊閉著雙眼。四肢被繩子分別綁在床頭的四根柱子將身體固定起來。下身已是一片鮮紅。

  「畜生!畜生!」凌言咬牙齒,眼裡湧起了滔天的憤恨。

  屋中眾人見突然闖進的幾人,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劍影,鮮血四濺,連喊都沒來得及喊已然全數斃命。

  凌言雙眼血紅,冷然將劍收回鞘。

  一旁的黎傲然沉默。

  這是那個好脾氣的凌言?白月訝然。為何會突然如此的抓狂?

  「水仙!~~~」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雲霄。

  晚了,還是晚了。白月重重的一聲歎息。

  黎傲然沉默著。凌言像一座冰雕般矗立在門口,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眼神卻悵惘著,似乎透過眼前的一切看到了很遠的地方。

  「水仙~~!」趙勇感覺天旋地轉般,發狂的衝上去,操起地上的刀快速斬斷綁在水仙四肢的繩子。扯過被單蓋上裸露的軀體。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真該死,居然丟下你一個人~」趙勇滿臉的悲痛,心中強烈的悔恨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回去找她。

  看著緊緊抱著水仙的趙勇,白月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良久,趙勇懷中的人兒緩緩睜開了雙眼,「星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好聽的聲音透著無限的眷戀和心傷,「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水仙!」趙勇更緊的抱住懷中虛弱的人兒,「不要說了,我帶你走,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過。」此時的他卻已泣不成聲。

  「晚了,星根,我留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見你,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水仙吃力的說著,淚眼婆娑,「現在的我這麼骯髒,早已配不上你。」

  「不!水仙!」趙勇激動的大聲打斷水仙,「你就是你,你在我心裡是最純潔,最漂亮的女子,沒有人可以比的上你。我們走,好不好?我答應你,我帶你走,我們去找個幽靜的地方住下來,再也不見任何人,好不好?」

  趙勇哽咽的哀求著。

  好痛,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白月的眼睛模糊了。

  「救她!傲然,救救她。」凌言沉聲,聲音卻帶著一絲哀求。

  凌言求人救她?白月愕然。抬頭只見凌言眼裡深深的哀傷,像深不見底的漩渦般,要將人吸進去。

  「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水仙,我求求你,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救救她~」趙勇一聽凌言的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棵救命稻草般,轉身猛的跪下就給黎傲然磕起頭來。

  床上的人兒虛弱的微笑著,滿足的微笑。白月狠命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是的,沒有看錯,水仙居然滿足的微笑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為什麼?為什麼受辱後生命快到盡頭還笑的出來?因為他來找她了麼?是什麼力量讓她支撐到現在?古代的女子遭遇這種情況不是早就咬舌自盡了麼?她為什麼那麼肯定他一定會來?

  哪裡來的這般堅信?

  黎傲然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白月走上前,輕輕握住水仙纖細的手腕,好冰。脈搏很微弱,幾乎快感覺不到。不過,還好~

  白月抬起頭,正欲說話,卻迎見水仙哀求的眼神。哀求?沒有看錯,哀求的眼神。那麼刻骨的哀傷,那麼強烈的哀求。

  為什麼?白月眼神黯淡下來,吳水仙,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麼,如你所願。

  白月起身,手無力的低垂下來,痛心的說:「恐怕誰也救不了她了。」白月抬頭灼灼的看著黎傲然,再把眼神轉到了水仙的身上。黎傲然順著白月的眼神看了過去,迎上的是水仙那決絕而哀求的眼神。

  黎傲然上前也把了把水仙的脈搏,說出了和白月同樣的話。白月低下頭,沒有再看床上的人。

  「怎麼會?怎麼會?」趙勇無助的哭出了聲,「怎麼會這樣?」

  白月起身走出了屋。

  「勇哥~~」一聲溫柔的呼喚,「不要難過~~」

  眾人也跟著出了屋,將最後的時間留給了二人。

  凌言和黎傲然沉默的可怕,二人一言不發。凌言輕輕的拔出劍,靜靜的走向庭院。黎傲然默默的跟在後面。

  白月沒有阻攔,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良久,濃重的血腥味籠罩了整片建築。

  夕陽西下,似乎整個天空都被染紅了。

  烏鴉在樹上發出難聽的的聲音。

  身後趙勇像一座石雕般,木然抱著已經香消玉殞的吳水仙。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門口,似乎會站到天荒地老。

  殘陽如血。

  吳水仙趙勇之墓。

  白月看著趙勇刻好的墓碑,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水仙,如果我早點答應帶你走,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我那麼傻呢?為什麼我那麼膽小呢?不敢面對你,不敢面對自己。現在~什麼都晚了,晚了。」趙勇喃喃自語著,言語中的悲痛和絕望讓眾人感到到心酸。

  「謝謝眾位恩公。」趙勇轉身沖眾人重重磕了頭,「只是最後再勞煩眾位恩公一件事。」

  白月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趙勇那決絕的眼神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什麼事?」陸榆半晌困難的開口問道。

         

第十九章 合葬

  「懇請恩公將我和水仙合葬。」趙勇說完,不待眾人反應,猛的舉起手中的刀決絕的插向自己的胸膛。鮮血噴的很高,染紅了趙勇身下的大地。

  白月尖叫一聲,轉身逃離了此地。

  為什麼?為什麼?白月心中不斷的問自己。但是到底在問什麼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亂,除了亂還是亂。

  踉蹌跑了一段路停了下來,靠在樹邊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白月失神。

  「既然如此,為何不救她?」身後突兀的響起一個淡淡的哀傷的聲音。

  白月猛的轉身,是凌言!

  他都看出來了!!!看出來是自己不救她,也是她暗示黎傲然不要救人!

  「因為她拒絕了!她求我們不要救她。」白月強迫自己穩住身型。

  「她拒絕,所以你不救?」凌言淡淡的說著,聲音裡卻不帶一絲的溫度。此刻的凌言是如此的陌生。

  白月吞了吞口水,看著凌言那要吃人的眼光,半晌幽幽開口:「是~~你不會明白她的心,因為你是男人。」

  凌言沒有動,只是定定的看著白月。

  「若我是她,我也會這般選擇。若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救她。」白月丟下兩句話,踉蹌往前走去。

  凌言失神看著白月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心中不斷迴響著那兩句話:若我是她,我也會這般選擇。若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救她。

  若我是她,我也會這般選擇。若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救她!!!

  為什麼?紫鈴,若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是會選擇離我而去麼?

  凌言頹然坐在了地上,目光渙散,心傷……

  滔天的心傷……

  白月遠遠的看著眾人將兩人合葬卻一直沒有上前。

  再次上路,凌言一直沉默,一句話也沒有再和白月說。白月也一直的沉默著。

  如此一直沉悶的趕著路,白月也沒有問現在是要趕去哪。

  悶熱,天氣越來越悶熱。白月跟在眾人的黑頭,只因為不想看凌言那副面沉如水的表情,如陰溝的水一般,黑漆漆的。

  眾人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鎮子上準備投宿。陸榆在吃飯時告訴白月眾人要先行回羽山派向掌門報告這一切。他們端掉的只是邪教的一個分會而已。白月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幾聲哦便不再出聲。黎傲然看在眼裡,若有所思。凌言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夜晚,白月怎麼也睡不著。想起凌言那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心裡就氣。總之,白月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但是,為什麼心裡那麼的亂。當看到趙勇殉情的時候,為什麼自己的心是那麼的堵。

  正想的出神,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白月起身開了門,看到門口是一臉複雜的凌言。

  「凌公子,這麼晚了來敲一個姑娘家的門似乎不太好吧?」白月冷聲道。

  凌言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他自然明白白月還在生自己的氣。行走江湖的人哪會注意這些小拘禮。他知道白月也不會在乎這,從上次在王府自己就知道了。

  凌言站在門口沒有動,白月也堵在門口沒有動。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無話。

  良久,凌言幽幽開口輕輕道:「對不起。」

  白月頓了頓,睜大了眼睛,轉身往屋裡走去:「進來吧。」

  凌言跟在了白月的後面進了屋。坐下後,白月給凌言倒上了水。

  「我,我知道我不該怪你,可是我忍不住。我不明白,他既然不在乎那些,為什麼她還要尋死?我真的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啊。」凌言幽幽的說著。

  白月歎氣:「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為你是男人。」

  「是的,我不明白,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在他心中她依然是她,是最美麗最純潔的,為什麼她還是要選擇離去。」凌言的聲音低沉,卻聽的出來壓抑了多少情感,不解,無奈,哀傷,甚至還有埋怨。

  「你不理解,因為你是你,不是她。你只是從你的角度去想這件事。並沒有設身處地從她的角度去想,即使你在她的角度想了,你也理解不了,因為你是男人。」白月平靜的慢慢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堅持。與其萬分痛苦的活著,不如幸福的死去。你難道沒有看到她最後滿足的幸福微笑麼?」白月艱難的說著,「你認為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在那個時候會眼睜睜的看著人不救麼?」

  凌言啞然。在他的認知裡,白月是個冷靜過頭的人,甚至是冷酷。

  白月苦笑,她知道知道凌言愣住的原因。白月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因為上次兩姐弟的事對我的看法,肯定認為我是冷血的。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則。不是什麼人都能救,不是什麼忙都能幫。但是,若是今天那時候,她想要活,我定不會吝惜我身上的藥,更不會阻止黎公子救她。」

  凌言直直的看著白月。

  「若是當時救她了又如何呢?救不了她的心,她的心啊。她是笑著離去的,她最後都帶著滿足的微笑。他也是幸福的,至少是她先離去。是他自己留下承受了失去最心愛人的痛苦。」白月緩緩的說著。

  「對不起~~~」凌言喃喃的說著。

  白月看著眼前失神的凌言,看著他悵惘的眼神,他到底在對誰說對不起呢?對著她還是對著自己,亦或是遙遠的過去?

  「誰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與別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白月輕輕的說道。

  「我,我理解了,但是我始終無法諒解……」凌言的眼神很空很空。

  白月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她明白,此刻的凌言需要的是安靜。他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去?

  不能諒解麼?為什麼不能諒解?他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去?初次見他,就捕捉到了他眼裡深深的哀傷,即使是一閃而過,自己也看的清楚明白。表面上卻一直嘻嘻哈哈。一直這麼累的活著麼?

  白月轉頭看著兩眼失神的凌言,他的身上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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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7 PM

第二十章 意外

  初夏,萬類競綠。

  雖然僅是初夏,卻炎熱起來了。

  路旁的大樹枝繁葉茂,邊上的各色野花也盛開著。點綴的漂亮絢麗。

  白月坐在車伕的旁邊,只因不願意坐在悶熱的車廂裡,驀然看著周圍的風景,卻無心欣賞這些。

  沒有空調,沒有風扇的日子真辛苦。白月拉聳著腦袋,毫無生氣。以前還可以去各商場什麼的吹吹免費空調,回家好歹還有個舊風扇用。

  真熱啊,這鬼天!白月拿手在額前支起來,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這才剛進夏天就這樣,以後可怎麼辦啊。

  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道路上,馬蹄踏在路上發出枯燥而有節奏的得得聲。白月聽著直想打瞌睡。行了段路,車伕停下了馬,休息一會。眾人下了馬車,在路旁陰涼的大樹下盛起了涼。

  「諸位能否請等等,我牽馬兒去旁邊河邊讓它喝點水。」車伕徵求著眾人的意見。畢竟天氣有些熱,再健壯的馬兒也是受不了的。

  陸榆點了點頭。車伕高興的將馬從馬車卸下來牽著往河邊走去。

  白月偷偷瞟了眼陸榆,陸榆再不同剛下山時的那般驕傲,那般意氣風發,一路上是沉默的可怕。常常一個人低著頭若有所思。眉間也是以往沒有的那份淡淡滄桑。

  白月心裡暗道,這次的下山歷練,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驕傲的孔雀了呢。

  蹲在地上,白月看著地上忙碌的螞蟻出神。小時候喜歡幹的事就是把水灌進螞蟻洞,要不就是拿個樹枝放在螞蟻前進的路上,等螞蟻爬上去,再把樹枝換個方向,讓螞蟻一直不斷的爬行。忙碌,再忙碌就是為了生存。自己也一直在忙碌著,艱辛的忙碌著,也是為了生存。可是,生命的意義在哪呢?自己生存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正胡亂的想著,突然被車伕的聲音打斷,原來是已經休息好了。過了多長時間?白月皺起了眉,自己想了這麼久麼?

  眾人再次上了馬車,開始趕路。

  依舊是枯燥而有節奏的馬蹄聲。突然,馬蹄聲急促起來,馬猛的向前狂奔著。白月沒有防備,身子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車廂上。

  「怎麼回事?」白月背後生疼,轉頭想質問車伕怎麼突然加快速度,卻訝異的發現車伕是一臉的惶恐。白月倏的看向前方,馬一直在狂奔,速度還越來越快,而車伕手裡的鞭子卻一直沒有動過,也就是說,不是車伕讓馬狂奔的。是馬自己出了問題!

  馬車越來越快,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白月吞了吞口水,又轉頭看著一臉煞白的車伕道:「那個,那個,你是不是該想點辦法讓它停下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車伕顫聲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讓它停,它停不下來,怎麼勒韁繩它都不停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白月這才看到車伕已經早早的將韁繩勒的死死的,可是馬依然在狂奔著。

  「怎麼回事?」車廂裡伸出個腦袋,凌言不解的問。

  「馬發狂了,現在怎麼辦?」白月幾乎快尖叫出來了,因為前面就是陡坡,照這個速度狂奔下去,肯定人仰馬翻。

  車廂裡的人也都聽到了白月的話,凌言沖後面點了點頭,輕輕的躍了出來,提住車伕的衣領,再閃身一踮,人已經穩穩落在了路邊。

  白月張大嘴,定定看著安然落地的兩人,再看看狂奔的馬,意思很明顯,那我呢?

  凌言沖白月微微一笑,示意不用擔心。

  突然,白月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周圍的景物剎那變化起來。在自己腰上那只冰涼的大手告訴著她,自己被人摟著救下了馬車。回頭就看到陸榆也輕輕的躍了下來。

  那麼,抱著自己的人是——黎傲然?

  眾人安全著地後,傳來了巨大的聲響。馬車滾了下坡,撞的七凌八落,馬滾在了地上,喘著粗氣抽搐著。

  「啊!我的馬!」車伕一聲慘叫,追了過去。對於他來說,馬不僅是他營生的工具,或許更是他的夥伴。

  眾人也跟了上去。白月看著地上抽搐的馬有些不解,怎麼就突然發狂起來?再看了看這個陡坡,心中一陣後怕,萬一這前面是懸崖呢?

  車伕看著自己的馬,再看看已經散架的馬車,心痛極了。

  黎傲然蹲下身,看了看馬嘴裡冒出的白沫,居然帶著絲絲的藍。心下明白過來,淡淡道:「剛才你在河邊餵給它吃過什麼?」

  「什麼也沒喂啊。」車伕的聲音有些哽咽,全家就靠著這匹馬來養活啊。

  「什麼也沒喂?再想想。」凌言聽了黎傲然的話自然明白過來,定是車伕給馬誤食了什麼才導致這樣的情況。

  車伕低下頭,想了想這才道:「河邊有種藍色的小花,它吃過幾朵。」

  「花中心可是粉色?」黎傲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是的。」車伕忙不迭回道,「公子什麼會知道。」

  「那是毒花。叫阿托花。人若食了會神志模糊哭笑無常,還會出現幻覺。最後昏迷而死。自然動物食了也是如此。」黎傲然沉聲道。

  白月看著黎傲然只是幾句便道出事情的原由,不由的有些側目。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睿智。白月定定的看著黎傲然那張氣定神閒的臉,有些走神。這個男人

         

第二十一章 那準備怎麼謝我

  而車伕聽罷,臉上全是絕望,抱著馬居然像個孩子一般嚶嚶哭泣起來:「怎麼辦?我們一家人就靠著這匹馬營生啊。孩子他媽還等著我拿錢回去啊。」

  白月轉過頭,不願意看到這些。

  為什麼人生有那麼多的辛酸呢?這個世界苦難的人太多了吧,幫的了這個,那下個呢?再下個呢?遇到更多的時候呢?

  閉上眼睛卻又浮現起那車伕絕望的臉。又是那熟悉的神情。

  煩躁!異常的煩躁!白月長長的出了口氣,從懷裡掏出張銀票,扔到了車伕的面前,不耐煩道:「哭什麼哭,再去買匹馬就是了!」說罷,轉身忿忿的往前走去。

  車伕愣住,半晌待看清楚銀票的面額,才沖已經遠去的白月一個勁的道著謝。

  白月充耳不聞,逕直往前走去。心裡狠狠的罵著自己,神經病,又多管閒事了。人家死馬了關你什麼事?人家全家的死活又和你什麼關係!!!

  煩躁,非常的煩躁。這和自己的作風完全不像。若是以前,自己定不會再多看一眼。可是那個車伕臉上的絕望表情,那麼的熟悉。讓自己忍不住的多管了閒事。發洩似的猛的將腳下的小石頭踢飛,白月撇了撇嘴。

  身後,眾人表情各異看著前面的白月。

  車伕向眾人道謝後便隻身步行返了回去。附近沒有鎮子村莊,眾人沒有了馬車也只有徒步前行。

  一路上白月卻浮躁著,時不時踢開腳下的小石頭。只因為那個絕望的表情又勾起了自己心底不願意去回想起的回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凌言出聲叫住自己,白月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白月轉過頭不解的看著凌言:「什麼事?」

  「今天晚上找不到客棧了,只有露宿了。」凌言攤了攤手。

  「哦,好。」白月機械的回答。

  本來計劃的是坐著馬車去下一個鎮子投宿,所以什麼食物也沒帶。在林中河邊不遠處找到了一塊平地,凌言輕車熟路的升起了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叫上陸榆說一起找點野味烤烤。陸榆點頭跟了上去。

  白月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發著呆,黎傲然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添著柴火。良久,白月突然道:「謝謝你又救了我。」

  「那準備怎麼謝我?」黎傲然突然冒出了句讓白月意想不到的話。

  白月張大了嘴,這話像是他這種性格的人說出來的麼?照他那種冷傲的人不該是什麼都不計較的麼?

  黎傲然抬起頭,看著白月吃驚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嘴角微微的翹起,再一次的重複道:「那準備怎麼謝我呢?」

  白月抽搐著嘴角,他故意的!這個死男人絕對是故意的!想看自己怎麼應對是吧,哼,不會讓你失望。

  白月突然嬌媚的一笑,柔聲道:「黎公子救了小女子兩次了,那麼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萬望公子不要嫌棄才是。」說罷,白月自己都覺得惡寒,表面卻依然笑的媚惑。死男人!看你怎麼回答!

  果然,黎傲然稍微頓了頓,卻又是立刻恢復了常色,淡淡道:「好啊。」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滿熱的嘛那麼的平常。

  白月沉默,黎傲然也沉默,兩個人死一般的寂靜。一陣微風吹過,幾片樹葉飛過。氣氛詭異起來。

  終於,去找食物的兩人各拎著隻兔子回來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看著凌言熟練的剝著兔子的皮,再遞給了黎傲然順手烤了起來。白月突然覺得,這兩人的默契是經過很不一般的洗禮。

  吃過烤兔,黎傲然就起身走了出去。凌言體貼的對白月道:「你安心睡覺便成,有我們在。」白月點了點頭,靠在了剛才所摘的樹葉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不是因為環境的惡劣,比這還要苦的環境白月依然待過,也照樣睡的著。腦海中時不時的浮現出自己最不願觸及的畫面。

  啊啊啊啊啊啊!!睡不著。看著已經入睡的兩人,白月輕輕的起身,往河邊尋去。

  熱,太熱了。白月甩了甩手腕,其實自己也明白,讓自己焦躁的恐怕不只是天氣。

  在河邊尋了塊巨石,白月小心的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腳上已經起了個小水泡。這副身子還真嬌弱,白月暗暗鄙視著。將腳伸進了冰涼的河水裡,一陣舒爽。漸漸的白月不滿足與光是腳的清涼。四下看了看,將自己的衣衫慢慢的全部解開來。

  做個幾個運動,活動了下身子,防止抽筋,白月便慢慢的下了水。先是涼快,接著有些浸人的涼意。白月卻不在乎,猛的將頭扎進了水裡,想讓自己煩躁的情緒穩定下來。慢慢游到巨石的另一邊,白月鑽出水面,擼了擼臉上的水珠。

  睜開眼,卻迎上那雙碧綠的眸子。在只是微暗的夜裡是那麼的璀璨。

  那張精緻的容顏下是堅實的胸膛。

  頃刻間,兩人赤裸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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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8 PM

第二十二章 定親?

  白月定定的看著黎傲然,忘記了說話。

  「還真要以身相許?」黎傲然戲謔的看著白月。說罷,自己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眼前的女子有興趣的呢?是從她第一次輕鬆破了自己的陣還是她冷靜的勸阻兩人貿然上前救那兩姐弟的時候,亦或者是呼喝自己幫忙扎針的時候。

  白月抽搐著嘴角,這個死男人!在古代,男人看到女人的身子起碼該說什麼負責的話吧,不過想想也不對,眼前的這個死男人就不是一般的男人,不能拿一般的信條去約束他。

  「許~許~許許許你個頭啊。」白月忿忿的猛的潑了一把水,轉身往石頭那邊游去。那個死男人!!!他武功那麼好,不可能沒聽到自己來。居然!居然沒出聲,等自己脫完衣服游過去才出聲。腦子裡想的什麼?

  黎傲然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水珠,低低的笑起來:「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靠!白月在心裡詛咒起了黎傲然,真以為自己沒心沒肺麼?真想衝過去左右開弓,抽他個淅瀝嘩啦,可惜貌似自己打不過他。太傷自尊了!自己好歹,好歹也是個黃花閨女!額,想到此,白月自己都翻了翻白眼。想起他那堅實的胸膛,白月突的臉有些發燙,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白月躲在巨石後快速的穿起衣服,狠狠道:「你以為我像你,沒心沒肺的!」

  「哦?」巨石後傳來黎傲然的低笑聲,「要不我負責好了。」

  「不需要!」白月心裡那個怒,真懷疑眼身後那男人是不是本人,居然說這樣的話。

  黎傲然聽著白月遠去,嘴角浮起不明意味的笑容,如果要完成那個遺言,似乎就選她也不錯。選一個自己感興趣的人總比讓自己覺得無趣的人好罷。

  遠去的白月打了個哆嗦,甩了甩手上沒乾的水珠,白月心裡有些犯嘀咕,天氣這麼熱,自己怎麼還打哆嗦。

  翌日,眾人上路,到了下一個鎮子,雇上了馬車往羽山派趕去。一路上,白月很少說話,黎傲然依然是面無表情,連白月不小心和他對上目光,也是毫無波瀾,就像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這男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白月望著窗外路邊不斷後退的大樹,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第一次看不清楚一個人。對於人性,白月自認為自己理解的比較透徹。對情感是特別的敏感,誰對自己虛與委蛇,誰對自己真的好,早就分辨的一清二楚。但是很多事自己是埋在心裡,不會傻傻的將什麼都端出來。

  將臉靠近車窗,感受著絲絲涼風,白月的思緒飄到了遠方。想起以前自己打工的地方,老闆總想揩自己的油,自己不但要不露聲色的躲過還要笑臉相迎。心裡卻將老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還有老闆的那個風騷小秘總是對自己拿腔捏調的說話,雖然明白她在吃醋,自己卻仍然裝著傻。那樣的日子,還好再也一去不復返了。

  人心,人性,白月卻第一次看不穿黎傲然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回到了羽山派,一踏入大門,四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哦,準確來說,是三個出色的男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無視了那一身紅衣的醜陋女子。

  木巧兮聽聞陸榆歸來,想上前搭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色衣服,終是咬緊了牙,沒有上前。再看到在陸榆身邊那醜陋的紅衣女子,更是捏緊了拳頭,指節發白也沒有覺察。心裡已經將所有狠毒的語言都想了出來。白月!你這個賤人!終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地上給我舔鞋!眼睜睜的目送著四人走進了大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木巧兮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回過神,這才聽到周圍的人的議論。

  「那就是無憂宮的宮主麼?還真是像傳聞中的那麼出色。」

  「哪一個?哪一個是?」

  「不會吧,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個綠色眼眸的啊。」

  「啊,就是那個冷冷的男子?」

  「我倒覺得那個溫柔微笑的男子更好呢。」

  ……

  木巧兮狠狠的跺了下腳,轉身離去。心中不屑,什麼人都比不上自己心中的那個人,陸師兄,你是我的!一定會是我的!

  早已有人去通報了掌門,眾人一進大堂,掌門已經笑瞇瞇的迎接眾人。在黎傲然和掌門眼光對上的一剎那,白月突然有種錯覺,兩人的眼裡射出了赤裸裸算計,卻是轉瞬即逝。顯然黎傲然和凌言和掌門早已認識,接下來是彬彬有禮的對話。

  「哎呀,黎宮主和凌公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來人,上茶。」掌門笑咪咪的做了個手勢,「請坐請坐。」

  「客氣,客氣,雷掌門別來無恙。」黎傲然冷冷卻客氣的回道。凌言微笑著回了個禮。

  「很好,很好,身子還熬的住,能堅持到那天。」掌門笑的慈祥,卻是話中有話。

  「不用熬了,很快就見到那天了。」黎傲然突然微微翹起了嘴角。

  果然成功的看到掌門張大嘴吃驚的樣子。凌言轉過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黎傲然,卻沒有從黎傲然的眼裡發現一絲的戲謔。凌言低下頭,嘴角上揚的弧度說明了他想看好戲的心態。

  「雷掌門?」黎傲然長眉輕輕一挑,喚回了失態的掌門。

  「此話當真?!」掌門的口氣突然激動起來。

  白月和陸榆不解的看著兩人打著啞謎,這到底在說什麼?

  「當真。」黎傲然接過茶,抿了口,蹙起了眉,這茶,真難喝。

  「哪位?什麼時候定親?」掌門的高興表情讓白月和陸榆更加詫異,眼前掌門的表現也太奇怪了啊。還說什麼定親?什麼意思?

  「她。」黎傲然放下茶杯,用手指指了指白月,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

  白月順著黎傲然手指指的方向,看回了自己的身上。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第二十三章 定親就定親!

  掌門看了看白月只是微微一怔,立即笑的跟朵花似的,眼裡卻有絲眾人看不懂的情緒。掌門摸著自己下巴的長鬍子,笑著道:「想什麼時候?」

  「聽候雷掌門安排。」黎傲然幽雅的拱手行了個禮。

  「那好那好,你們先行休息,我會安排。」掌門命人帶著黎傲然和凌言下去休息,留下一頭霧水的陸榆和白月。白月是怎麼都覺得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呵呵,陸榆,你先退下。白月,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掌門笑的和藹可親。

  陸榆心中疑惑卻沒有多問,行過禮轉身離去。白月看著堂上笑的和藹的掌門,心中卻一陣發毛。

  「那個~白月啊,跟我來。」掌門笑瞇瞇的沖白月揮了揮,轉身示意白月跟上。

  「我好像跟你沒那麼熟吧?」白月小聲嘀咕著。

  「什麼?」掌門的耳力超好,轉頭詢問。

  「啊,沒什麼,沒什麼。」白月擺了擺手,忙跟在了掌門的後面。

  掌門帶著白月出了門卻徑直往後山走去,走到竹林前,掌門忽然出聲道:「你已經見過他了吧?」

  「什麼?誰?」白月裝傻反問著,只因為自己牢記師傅的叮囑,不能告訴任何人。

  掌門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不再多問,只是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娓娓道來:「這片竹林,知道為什麼附近沒有人麼?」

  白月這才想起,這附近確實很少見人來過。

  「這裡是我們派的禁地,你上次闖進來可以說是命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掌門沉著聲音道,「你不用否認了,你上次挑戰木巧兮所用的劍法我早已看出來了。」

  白月不再吭聲,想起來上次孔雀男陸榆指責自己所用劍法非本派劍法,還是掌門出聲肯定的。

  「現在我帶你去見他。」掌門一腳踏進了玄地陣卻絲毫不受影響,白月緊緊跟在後面。心中總有個感覺,這一次見師傅,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事要發生。

  當他們踏進玄地陣時,在木屋中的人倏的睜開了眼,又低垂了下來,口中喃喃的輕聲道:「該來的總會來。正還是邪?成佛還是成魔?」

  掌門和白月走到木屋前,掌門幽幽輕聲喚道:「師兄~~」白月心中一稟,原來師傅是掌門的師兄!但是為何又獨自居住在這裡呢?是居住在禁地還是掌門為了他將這裡列為禁地的呢?心中疑惑起來。

  下一刻,屋裡傳來白月熟悉的聲音:「進來吧。」

  兩人進了屋,白月看著師傅依然盤腿靜坐在那。

  「來了,坐吧。」師傅淡淡的開口道。

  待兩人坐畢,掌門才道:「師兄,我把她帶來了。」

  「師傅~~」白月輕聲喊到。

  師傅看著白月的臉,微微歎氣道:「該來的總會來。」

  白月雖然不笨,此刻卻也聽不懂兩人打的什麼啞謎。耐住性子想聽接下來兩人會說什麼。

  「那小子提出要完成當年他爹的那個遺言了。」掌門開口。

  「哦?」師傅原本沒有波瀾的語氣突然稍微提高了些,「他選上了誰?」

  「她。」掌門看了看旁邊的白月。

  「原來如此,還真是天意。」師傅露出了絲笑容,笑裡卻有著淡淡的欣慰。

  這是唱的哪出?白月很想出聲詢問到底兩人在說什麼。心裡始終有股不安在慢慢的滋生。

  「白月,你覺得黎傲然那小子怎麼樣?」掌門突然開口詢問。

  「啊?什麼?什麼?」白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木訥的反問。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在河邊兩人赤裸相對的場景。頓時臉微微發燙起來。

  「呵呵,看起來你對他印象不錯。」掌門笑的奸詐。

  「嗯,是不錯。」白月早過了矯情的年齡和心態,坦白的承認著,「他有自己的原則,很強,很睿智。救過我兩次。」

  這回屋裡的兩人有些吃驚了,沒想到白月如此直白的承認自己的感受。哪會知道白月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感情,白月絕對不會扭捏,有好感就是有好感!不會睜眼說瞎話,更不會為了所謂的矜持放走自己喜歡的東西或人。

  「那~~」掌門喜上眉梢道,「如果和他定親如何?」

  「定親?」白月想起在大堂時掌門和黎傲然的對話,明白了過來。似乎兩人之間有什麼約定,剛才說的什麼遺言,莫非是黎傲然的老爹掛之前給黎傲然說過什麼?

  「你猜的不錯。」掌門看出了白月的疑問回答著,「那小子的爹以前和我們是八拜之交,在他去世前,要他兒子立下誓言,不得與我們羽山派為敵,要答應我們提的三個條件。還有,他爹~~」說到此,掌門自己都樂了。

  「要他娶我們羽山派的一個內門弟子,以後相輔相成。」師傅慢慢的把話接了過來。

  「但是那小子一直拖,說沒找到看對眼的。現在居然開竅了。」掌門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白月。

  白月抽搐著嘴角,這男人的爹,還真不是普通的強勢,這樣就決定了自己兒子的未來。「所以剛才說的定親就是這回事?」白月問道。

  「對。」掌門倒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的回答的乾脆。

  白月皺起眉頭,剛要準備說什麼,被掌門打斷:「既然你承認覺得他不錯,不妨先定親啊,先培養下感情咯,不合還可以退親啊,再說,女子總是要嫁人的。」

  白月張著嘴看著眼前一副市儈的掌門,怎麼感覺他和師傅都是穿過來的人啊。

  白月思索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黎傲然突然要求和自己定親?剛才掌門說了他一直在拖延著的。自己是對他有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想和他成親的地步。

  「師傅,我對他是有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想和他成親。」白月如實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哎呀,傻丫頭,是定親,不是成親。再說你師傅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的命也是羽山派弟子救回來的,你該為羽山派做點貢獻啊。」掌門此刻居然把這些都搬出來壓人了。

  白月在心中切了聲,暗罵這老傢伙自己怎麼以前會覺得他和藹可親?簡直是超級奸詐的老狐狸。雖然自己不注重那些煩瑣的教條,但是確實是蘇雨將自己救回,也是師傅教了自己很多東西。

  定親就定親,無所謂啊。有個超級美男在自己身邊還是滿養眼的。虛榮心自己還是有那麼點的,那麼出色的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君。何況是定親,如果以後找到自己真喜歡的人再退親不就行了麼?

  想到此,白月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行啊,定親就定親,但是我有個條件,就是這事保密。」白月的那點小心思就是以後要遇到喜歡的人了,被人家知道自己定過親,怎麼說也不太好。

  兩人對看了一眼,雖然不明白白月這話的意思,卻答應了下來。

  看著屋裡兩老人相對微笑,心中卻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勁,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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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49 PM

第二十四章 卦像

  黎傲然和凌言在羽山弟子的帶領下到了客房,待弟子離去,凌言反手把門關上,轉身欲張口說什麼,黎傲然抬手制止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是開玩笑,就選她。」

  凌言撲哧一下笑出聲,坐了下來道:「為什麼想選她?」

  「有趣。」黎傲然冷冷的吐出兩字。

  凌言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黎傲然,直看的黎傲然不自然起來:「你這是什麼破眼神?」黎傲然看著凌言那彷彿某種動物見到了骨頭般的眼神不滿著。

  凌言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著:「還真少見,咱們的黎大宮主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起了興(性)趣。」

  黎傲然自然聽出了某人是話中有話,隨手拿起桌上的圍棋子輕輕彈了過去,凌言伸手接住卻震的虎口發麻,嬉笑著:「嘖嘖,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啊。」回答他的是漫天的圍棋子。「啊!喂,你來真的啊!」凌言狼狽的躲閃著,看著周圍的物品都深深的嵌入了棋子,凌言冷汗直冒,「輕點啊,破壞了要賠償的。」更密集的棋子讓他下面的話生生吞了回去,只是鬼叫著狼狽躲避著。

  老遠,羽山派的弟子聽到上等客房裡傳來鬼叫,卻沒人敢上前詢問。

  ————————

  白月和師傅還有掌門在木屋裡談了很久,白月也不是省油的燈,壓搾了足夠的好處,才拍拍屁股先出了禁地。留下兩個老狐狸說還有事情要商議。

  白月提著壓搾來的一大堆東西興高采烈的邁出了竹林,現在只想去找蘇雨,有些東西想送給她。出了林子,走遠了,暗處才出現個人影,陰狠的目光一直追著白月,直到白月的身影消失不見。

  回到自己的屋子,白月把東西放好便出了門去找蘇雨。蘇雨見到白月時是滿心的歡喜,白月一把拉過蘇雨就往自己的屋裡跑。「白師妹,做什麼去?」蘇雨其實從白月一回來就知道了,但是還沒有機會上前打招呼。白月也不回答,只是拉著蘇雨一路跑開。

  「蘇師姐!」回到了自己的屋,白月把蘇雨按著坐下來,這才從懷裡掏出個翡翠手鐲不由分說就強迫給蘇雨戴上。

  蘇雨低頭看到手腕的手鐲,上面刻的玉蘭花栩栩如生,戴上後十分清涼,知道不是凡品,忙著急的要脫下來還給白月,口中著急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白月嘿嘿笑著:「這貴重什麼?只是個裝飾品而已,我花了五兩銀子買來的,蘇師姐不要嫌棄才是。這是我的心意。」其實這是白月看上納雙的一個手鐲,特意要來的。

  蘇雨將信將疑看著手上流光溢彩的手鐲,這個才五兩銀子?白月轉身又在櫃子裡扒拉起來,半晌拿出了把劍。「蘇師姐,上次我給你那套劍法你練的怎麼樣了?」

  蘇雨忙不迭點頭讚歎道:「那套劍法果真玄妙。」

  「嗯,哈哈。當初我就是靠這讓那個木母雞吃了大虧的。」白月嬉笑著拔出手中的劍,劍鋒寒光閃閃,一看就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

  聽到白月對木巧兮的稱呼蘇雨忍不住笑出聲,卻有些擔憂的看著白月,低低道:「木師姐那個人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你,你還是小心些。」

  「嗯,我知道的。」白月把劍遞給了蘇雨道,「這劍你拿著,不要和我客氣。」

  蘇雨張大嘴:「這,這把寶劍你要給我?這也是買的?」

  「什麼寶劍,是我從別人那找來的,放那都快發霉了,你拿著讓它曬曬太陽吧,要不還真浪費了。」白月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蘇雨不認識似的看著白月,這短短幾日不見,為何眼前的人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這是當初自己救起來的那滿是傷的無助女子麼?這是那個整天在廚房後院劈柴的女子麼?

  「拿上。」白月霸道的把劍塞在了蘇雨的手上,制止了蘇雨的話說道,「我送出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要麼,你收,要麼我毀了它。」將蘇雨想回絕的話堵了回去。

  「我不在的時候那個母雞有沒有為難過你?」白月突然想起照那個木母雞的性格,很有可能對與自己關係好的蘇雨下手。

  蘇雨怔了怔,忙搖頭:「沒有。」偶爾遇到後諷刺幾句這不算找麻煩吧。「倒是你,你回來了,你要小心。」蘇雨的臉上全是真誠的擔心。

  白月看著蘇雨一副擔憂的樣子,心中暖暖的,笑了,突然拉開了自己的衣裳,嚇了蘇雨一跳。回過神,卻見白月笑嬉嬉的指著自己身上貼身的一件白色的小背心:「有這個,不怕那個母雞再暗算我。」

  蘇雨沒有注意到白月用的是再字,好奇的湊上前,摸了摸白月身上的白色小背心道:「這是什麼?哇,好涼啊。」

  白月也摸了摸背心道:「這是一條百年白巨蟒的皮做的,很堅固,也很涼快。防止小人的偷襲。」

  蘇雨咋了咋舌,感歎道:「這你哪來的?這麼珍貴的東西。」

  白月得意的瞇起眼睛,這也是從那兩個老狐狸那敲詐來的。美其名曰——嫁妝。上次被那個死母雞偷襲後自己就在想該怎麼防備,自己又沒什麼武功,也沒內力,下此再用力拍自己一掌,說不準會躺個十天半月,甚至會掛掉。

  「這是我幫人做事給我的。」白月笑的意味深長。蘇雨摸了摸小背心道:「那就好,你又不會武功,有這件衣服還真不錯。」蘇雨沒有一絲的嫉妒,是完全真心的為白月高興。

  禁地裡木屋裡,兩個老人相對而坐。

  「我一直很擔心。」師傅幽幽的吐出句話。

  「我明白。」掌門也微微的歎了口氣,「希望我們擔心的不會發生。」

  兩人低頭看著桌上顯示的卦像,臉上均是不明意味的神情。卦像顯示的卻是吉凶難料,這還是第一次樸出這樣的結果。

  白月此刻送走了蘇雨,摸著自己的小背心洋洋自得,完全不知道有兩人在為她的命格傷透了腦筋。穿上了小背心,殊不知,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第二十五章 信物

  夜晚,白月摸著自己的貼身小背心,滿足的睡去了。師傅用藥水浸泡處理過,還真不錯,沒有了點怪味,相反還有些清香味。

  偏廳裡還亮著燭光,掌門靜靜的坐在桌前回想起初次見到白月的場景。那個丫頭,當自己抬頭看見她的臉時,吃了一驚,沒想到師兄所說的那般命格的還真有人在。突然門被輕輕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掌門沉聲道。

  門被輕輕推開來,門口出現的是一身灰衣的木巧兮。掌門見到門口的人,心中歎氣,這個孩子什麼都好,不管是資質還是後天的努力,都是不可多得的,就是心術有些不正。

  「師傅。」木巧兮怯怯開口,卻又立刻低頭難過的改口道,「錯了,弟子該叫掌門,掌門恕罪,弟子越距了。」

  掌門微微歎了口氣,緩下聲道:「好了,進來吧。這麼晚了,有事麼?」這個孩子太有心計,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這次她離奇落敗,自己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回事,確實是對她一個很大的打擊,也算是個教訓吧。

  木巧兮見掌門並沒有出聲安慰自己讓自己改口叫師傅,心中一陣失望,面上卻不動聲色凝重道:「弟子來這是有件要事要告訴掌門。」

  掌門頭也沒抬,淡淡道:「什麼事,說吧。」

  掌門的態度讓木巧兮心中更甚難堪,更加恨起了白月。自己本是內門弟子中唯一的一位女弟子,是那麼的光彩奪目,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今天晚上,弟子見到一個人從禁地出來,去了白月白師姐的房間,一直沒有出來,怕是什麼賊人,所以向掌門稟告一聲。」木巧兮說的關切。

  掌門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卻無奈,這孩子實在太有心計,想來告訴自己白月偷入禁地讓自己追究的吧。面上卻說的如此堂皇,一切都為白月著想一般。掌門點了點頭道:「這個你不用再揣測了,那個人就是白月,是我允許她去的禁地,此事不用再追究了。」

  木巧兮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好了,你回吧,天色也不晚了,早些休息。」掌門閉上了眼睛。

  木巧兮的心中波濤洶湧,心中更加疑惑和憤恨。那個什麼都不會的賤人,到底有什麼能耐,奪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還讓掌門這麼抬愛。抬頭看著掌門已經閉上了眼睛,木巧兮咬了咬牙,慢慢退出房:「弟子告退。」

  唇已經被咬的發白,走到門口,耳邊卻飄來掌門淡淡的聲音:「這些日子,為師知道苦了你。好生練著不要落下,和邪教的對決還是要靠你。」

  木巧兮的眼淚差點落了下來,原來,師傅什麼都知道,師傅沒有丟棄自己。剛想轉身說些什麼,身後傳來輕輕的聲音:「回吧,為師知道怎麼處理。」木巧兮握緊了拳頭,疾步走出了偏廳。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師傅這麼說了,意思在他的心裡自己才是真正的內門弟子,不是麼?白月,你等著瞧,自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木巧兮出了偏廳,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冷哼了一聲,眼光冷若冰霜。白月,這筆帳我們早晚都要算。那天比試後自己一直在想,怎麼會那麼巧自己的肚子在那一刻出問題,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一定是白月那個小賤人!一個內門弟子輸給一個記名弟子,這份奇恥大辱一定要討回來。那個醜女人!等著瞧。

  翌日,天一亮,掌門就差人來叫白月過去敘事。白月也明白什麼事,跟著弟子去了掌門住的後院。來到後院,就見到掌門,黎傲然和凌言已經在等候。眾人的表情均是不同。掌門笑的非常的和藹可親,就像是個要嫁女兒的欣慰父親。凌言笑的猥瑣,黎傲然面無表情的品著茶。

  待白月坐定,掌門呵呵的笑著開了口:「好了,到齊了。」

  黎傲然是一點也不廢話,在懷裡掏出個精美的小玉配,上面有條細細的銀鏈子。直直遞到白月的面前。白月也不廢話,接了過來,摸了摸,清涼光滑,晶瑩剔透。感覺比納雙給的那塊玉配好了很多。「這是信物?」白月拿著玉配問道。

  黎傲然點了點頭。凌言在一旁插話道:「白姑娘,你是否也該送個什麼信物給咱黎大宮主,你未來的夫君呢?比如你親手繡的香囊什麼的?」

  白月眨巴了眼睛,從剛才他拿出東西自己就在想自己有什麼東西能拿出手,似乎沒有。「額,香囊是有,那個我沒帶在身上,等下次我帶出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這就定下來了。」掌門忙不迭的拍板著。那急不可耐的樣子讓白月真懷疑他在中間是不是吃了什麼回扣。

  白月看著眼前那雙毫無波瀾的碧綠眸子,心中的感覺卻是怪怪的,這個出色的男子現在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了?像是一場突兀而怪異的夢,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白姑娘,噢,不,現在改叫嫂子了。」凌言嬉笑道,「你曾經說過你恢復臉有條件,要麼是自己強到可以保護自己,要麼是找個夫君很保護自己。現在,我們家傲然有這能力保護你了,你怎麼想?」

  眾人的眼光剎那全集中在白月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上,等待白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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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chang 發表於 2012-7-31 06:50 PM

本帖最後由 eichang 於 2012-7-31 06:50 PM 編輯

第二十六章 這是什麼意思

  白月順著眾人的眼光摸上了自己臉上的那道傷疤,沉默了會,淡淡道:「現在還不想。」

  「如此,等你想的那天告訴我吧。」黎傲然漫不經心道,原本自己也不怎麼在意她的臉是什麼樣。

  白月微笑點了點頭,輕聲對黎傲然道:「謝謝。」因為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對自己的外貌並不在意。心中對黎傲然的評分又高了些。突然想起了一個童話故事。那個故事的核心問題便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

  顯然黎傲然沒有想到白月會說出謝謝兩個字來,稍微一怔回道:「不用謝,治好你的臉是我份內的事了。」

  這話也確實有些曖昧,意思是你是我的妻子了,治療你的臉自然是應該的了。白月的臉微紅,她自然明白黎傲然這話的意思。心中突然有個奇怪的念頭,也許自己答應定親這事並不是件壞事呢。

  事情定下來後,白月回了自己的房,把自己丟上床,拿出黎傲然送的玉珮仔細端詳起來。玉珮質地細膩潤澤,上面雕刻著九朵小小的蓮花,構思精當,背面波浪式祥雲排列有序,中心轉動一枚晶瑩純淨的羊脂玉珠。更奇的是珠體上還鑲嵌了火焰紋,卻是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所嵌。上面細細的銀鏈摸起來也分外的順滑。這個東西很貴重吧,他就這樣送與自己了?那自己送他什麼好呢?

  白月起身在櫃子裡搗騰了很久也沒找出什麼像樣的東西。那麼大的無憂宮他都有了,天下的奇珍異寶他還看的上眼麼?難道真像凌言那個大嘴巴所說,自己去繡個香囊給他?可是自己女紅不會啊。

  有合適的再送吧。好些天沒去師傅那看書了,還很多東西沒看懂呢。想到此,白月往後山的禁地摸去。到了後山前,四下看了看沒有人,這才抬腳邁了進去。殊不知,身後不遠處,一雙陰狠的眼眸一直跟隨著她。

  進了木屋,向師傅問過好,白月又一頭鑽進了書架。一連兩天白月都一直往師傅這裡跑。到第三天,掌門派人一大早就來叫白月去偏廳,說是有要事相商。白月跟著弟子去了偏廳,才發現不止黎傲然在,連所有的內門弟子都在。當然那個最可惡的莊寒楓也在,見自己進來,就沒把眼光從自己身是移開過,這個臭男人。總有一天自己要把他打的滿臉花開!

  待坐定了,掌門才開始進入正題,聽了才明白,掌門要眾人下山開始收集邪教的信息。分配好了事務,便讓眾人下去準備盡快的出發。留下了白月和黎傲然凌言三人。

  「有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掌門的臉上是白月從未見過的凝重,當下白月也認真聆聽起來。黎傲然低垂下眼,沒有說話。

  「你們去查探邪教的老窩據點。」掌門輕描淡寫的吩咐。

  凌言扯了扯嘴角,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黎傲然卻冷冷的冒出個字:「好。」

  「呵呵,好,你們做事,我放心。一切見機行事。」掌門笑的臉上開花。心中卻還有個心思,希望這段時間,這兩人好好的培養下感情。

  白月卻在那轉動著心思,下去查探,自己的安全不用擔心,有個那麼強大的男人在。也就是去公費吃喝玩樂?

  「黎~~公子,我的臉能最近幫我治好麼?」白月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稱呼黎傲然,只得彆扭的開口。

  「叫我傲然。」黎傲然的嘴角那絲淺淺的笑容,看的白月想扁他。自己的初衷可是想調戲他,怎麼最後老是被他戲弄。

  「怎麼現在想通了想治好你的臉了?」凌言插話,也問出了掌門的疑問。

  「和你們下山女伴男裝就行了嘛。」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幾天能治好?」

  「不是很深。」黎傲然突然靠近了白月看著她臉上的傷疤自信道,「兩天去疤,再兩天就好。」黎傲然說話的熱氣噴在了白月的額頭,暖暖的,癢癢的。白月往後退了步,掩飾住心中那股莫名的紊亂。

  「晚上我給你拿藥來。」黎傲然看到白月退後一步,心中好笑。看到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她這般的不自在,自己的心裡居然是愉悅的。

  掌門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心裡卻想著等著叫晚上巡視的弟子見到他們不能干涉。

  白月瞪著眼睛看了看一臉得逞樣的黎傲然,心中有些挫敗。點點頭應了便向眾人告辭逃似的出了偏廳。

  白月出了偏廳,只顧低頭走路,懊惱著自己剛才的表現。卻不曾防備前方站著個人,一頭撞了上去。立刻痛的齜牙咧嘴,抬起頭迎上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和溫和的眼神。是莊寒楓!這個臭男人!

  「幹嘛堵在路上?」白月不客氣的冷聲道。

  「這個給你。對你的臉上的傷疤應該有用。」莊寒楓在懷裡掏出個小盒,微笑著塞在了白月的手裡,「早晚抹一次。」

  白月愣了,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和他沒交情吧?



第二十七章 桃花開,遇襲

  白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想從他的臉上找到點線索,男子卻一直溫和的微笑著。

  「此次下山,你要多加小心。」莊寒楓溫和的叮囑道,更讓白月一愣一愣的。這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沒等白月出聲,莊寒楓轉身離去,留給白月一個遠去的背影。白月半晌才回過神,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藥盒,擰開聞了聞,沁人肺腑的清香,這是什麼藥?雖然看了些師傅的醫書,卻還不至於精通到聞什麼就能辨別出成分來。

  白月疑惑的收好藥,往後山走去。最近就要下山了,還是先惡補下那些書。一進屋,師傅看著白月的臉沒動,那眼神看的白月心裡毛毛的。

  「師傅,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還沒治好啊,沒什麼奇怪的啊。

  「丫頭今天的臉上有桃花相啊。」師傅吐出句石破天驚的話。

  白月張大嘴,突然想起剛才莊寒楓的奇怪舉動。不會吧,那個臭男人看上了自己?那他看上自己什麼?心中怪怪的,也是疑惑的。看上了自己什麼呢。

  「看來,我還真說准了。」師傅微笑道。

  「哎,師傅!」白月嗔怒,「不說這了,我還好多不懂的想問你呢。」

  師傅的微笑下卻藏了一絲淡淡的擔憂,轉瞬即逝。

  晚上,白月從禁地出來,往自己的屋走去。出了禁地,身後一個黑影尾隨著。白月總感覺身後有個毒辣的視線追隨著自己,如針芒在背,猛的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白月心裡打起了小鼓,這感覺真不爽。當下加快了腳步往前趕去。

  突然,背後傳來異動,白月還來不及回頭,背上已經挨了狠狠的一掌,雖然有蟒皮小背心,白月也氣血翻騰起來。按住胸口壓抑住心頭的翻湧,白月回頭看偷襲的人是誰。下如此重的手,顯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來人微微一怔,顯然也是沒料到白月挨了這掌居然沒有死,立刻拔出了劍向白月刺來。

  白月看著來人一身黑衣打扮,臉也蒙住了,黑夜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眼裡是赤裸的刻毒。那雙眼睛!如此的熟悉。白月立刻明白過來,和自己有仇的也就是木母雞那個女人。可是這次下這麼重的手,明顯是想要自己的命。

  「木巧兮,你居然要殺我!」白月大聲喝道。

  木巧兮臉色一變,沒有想到白月居然認出了自己。既然她認出了自己,那麼就更要取她的性命!

  白月看著木巧兮的劍凌厲的刺來,就地一滾狼狽躲過:「你瘋了!殺了我你認為掌門會查不到麼。」

  木巧兮也不說話,繼續揮劍刺下。她早已有打算,殺掉白月後將屍體扔下後山的萬丈懸崖毀屍滅跡,神不知鬼不覺。晚上羽山派弟子原本就是禁止出門,巡視的弟子也不可能巡到這裡來。

  一劍刺在了白月的胸口,卻擦出了火花,木巧兮驚訝的咦了聲,隨即明白白月應該是穿了什麼寶甲。

  「賤人!去死!」木巧兮更加憤怒,這個賤女人奪走了自己的一切,現在身上居然還穿有寶甲。以前她一個低賤的記名弟子怎麼可能有這東西,一定是掌門贈與她的!想到此,木巧兮的牙咬的更緊了!這原本是屬於自己的!是自己的!!!

  「你他媽的才是賤人!你個死母雞!」白月心中的怒火也爆發了,扯開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邊喊邊狼狽的躲避著木巧兮瘋狂的攻擊。這個女人瘋了,真的瘋了!白月看著木巧兮一直將劍對著自己的頭刺,因為身上有寶甲,刺不穿就刺自己的頭。

  聽著白月扯著嗓子喊救命,木巧兮的心中也有些慌張,畢竟一開始自己是想全力一掌讓她畢命,沒料到她居然穿著寶甲。眼下必須快點了結了她。一劍猛的砍向白月的頭,白月伸出手擋向了這劍。

  完了,白月看著那來勢兇猛的劍,這回腦袋不用開花,但是自己的手恐怕要廢了。白月眼睜睜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劍鋒上的寒光,心裡卻瞬間冒出了很多想法。

  「啶」的一聲脆響,木巧兮的劍被一枚小小的銀針震偏,剎那,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劍震上了木巧兮的手,木巧兮只感到渾身一顫,口中竟是一悶,哇的一聲吐出了口鮮血。立刻明白有高人來救白月。心中大恨,卻無可奈何,趕忙轉身縱身準備施展輕功離去。黑夜裡,劃過一絲亮線,一枚銀針破空而來,沒入了木巧兮的臂間。木巧兮悶哼一聲,忍痛縱身離去。

  白月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頭髮衣裳凌亂木然的看著木母雞的離去,心中一陣後怕。如果沒有人出現救自己,是不是今晚自己就要成為木母雞劍下的亡魂?

  這裡本門的弟子是不允許來禁地的,那麼救自己的是?

  白月緩緩的轉過頭,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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