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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白桐 - 無恥之徒 【單】 [打印本頁]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6:56 PM     標題: 白桐 - 無恥之徒 【單】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她不過是想利用假期想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

這個打不死、滿腦子黃色思想的「蟑螂」,竟使出渾身解數在飛機上調戲她、欺負她!

人家她可還是個沒「開過葷」的黃花小處女耶!

他不但自吹自擂他豐富的「性經驗」,更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天賦異稟,

是個超強,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每個上過他的床的女人都被他弄得服服貼貼的,

更好心的想對她「傳道、授業、解惑」,教導她「做愛做的事」前的兩大重點,

以免清清純純、可可愛愛、單單蠢蠢、笨笨傻傻的她受騙上當!

還自戀的說他有超強的體力與耐力,絕妙的技巧,選擇他獻身,可是她這輩子的福氣!

害她一時忍不住,熊熊的撒謊道:「誰說我沒做過?」

他立刻「變臉」的說:「什麼時候做的?跟什麼人做?在哪裡做?怎麼做?」

天哪!說他是卑鄙、下流、好色的無恥之徒一點也不為過!

但在飛機上碰到登徒子她又能怎麼辦呢?畢竟,她只是個無助而悲情的小女人罷了,

可他似乎還嫌不夠,竟然設計她與他同住在「一個屋詹下」,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次她才不會讓他的魔手、魔眼、魔嘴得逞呢……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6:58 PM

第一章





    相遇

    不經意,

    撞見你深沉的眼瞳,

    那噬人的眸光,

    在我平靜的心湖裡,

    圈起淡淡的漣漪。

    桃園中正機場

    機場內充滿著人潮與嘈雜聲,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中年婦女的尖銳嗓音。

    「小雯,這是你頭一回自己出國,你可千萬要小心一點!到了香港,仲恩會去
接你,你千萬不要一個人亂跑,也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講話,還有,你記得一下飛機
就要馬上打電話回家,免得我和你爸掛心,知道嗎?後天,我們會來接你……」說
著說著,這個中年婦女便低泣了起來。

    聽到這一長串的話,讓人忍不住莞爾,這位太太也太過歇斯底裡了吧!只不過
是分開短短的兩三天,又只是去鄰近的香港,她卻可以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似的。

    一旁的陸羽容正排隊等待CHECKIN ,她也是一個人出國,而且還是二十年來第
一次搭飛機,卻沒有一家大小來為她送行。

    有些人幸運,有些人則不!身為孤兒的她,非常明白這個道理,因而也能坦然
面對。

    她並不嫉妒這個名叫小雯的女孩,不過,不嫉妒並不代表不羨慕,也許她嘴裡
永遠不會承認,但在她心底的某個角落,確實對這位備受呵護的女孩存有一絲的羨
慕,所以,一向難得好奇的她,便微微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淡然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她原以為會看見一個十四、
五歲,或者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但沒想到那位小雯看起來似乎還比她年長一點
呢!

    不過,也難怪那位太太會憂心忡忡,小雯的確長得如花似玉,氣質高雅,一看
就知道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單純女子。

    羽容心中不免覺得有些欷□,上帝造人似乎從來就沒有公平過!

    有些人的一生注定是一則美麗的傳奇;而有些人,則注定得以一生來證明,美
麗的傳奇果真只是傳奇。

    羽容搖搖頭,不願再多想的別開眼去,不料卻接觸到一雙黝黑晶亮的烏瞳……

    那摻雜著戲譫的眼眸,彷彿在說明了它的主人已看透了她剛剛的心情起伏。

    被人窺視的感覺令羽容極不舒服,她冷然的收回目光,這才發覺前面的人早已
離她有兩丈之遠,她大步地跟上去,卻感覺到那雙眼眸仍定在自己身上,令她白皙
的粉頰不可抑止地升起一股熱氣,直到感覺到那股「壓迫」感消失,才微微的吁出
了一口氣,

    這時,她聽見一陣細柔的低泣聲,眼神不受控制地瞄了過去,只見一個長髮飄
逸的白衣女子,正伏在「那個人」的懷裡哭泣,他一手摟著她的纖腰,另一手輕拍
著她的背,同時還附在她耳邊低聲的安慰著她,臉上滿是溫柔的神情。

    像是發現了她的注視,他突然抬起頭來。羽容趕緊調回目光,卻狼狽地發現自
己又跟前頭的人有了一大段距離。

    這一次,她命令自己定下心,牢牢地跟著隊伍前進。

    羽容在辦妥了登機手續後,便拿起隨身的行李往前定。

    有人說,在人群中感覺到孤獨是最悲哀的事,然而,她卻不這麼覺得,或許是
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孤獨,也習慣了這種毫無牽掛的自由吧!

    她似乎生來就是個冷漠的人,對於身邊的一切都沒有太大的熱情,也沒有強烈
的好奇心,所以她不像院內其他的孤兒般,總是千方百計地想要找到親生父母。

    她從不認為這樣積極的尋根有什麼意義,因為她知道,真相永遠是醜陋的!

    她曾目睹一些孤兒千辛萬苦的找到當初遺棄自己的父母,卻很少見到他們真正
的開心過,絕大部分的人甚至比之前過得更加痛不欲生。

    這回羽容能去洛杉磯,是她在之前工作的旅行社所抽到的獎品,可諷刺的是,
獎品才到手沒多久,她便已被公司解雇,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

    自從高中畢業,她就進入旅行社工作,平常不過是做些接聽電話、打打文件的
工作而已,卻不知為何老是被其他的同事排擠,由於她天性淡泊,所以對此不甚在
意,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些同事聯手給擠了出來。

    雖然羽容很快的又找了第二份工作,可離正式上班的日期還有將近二十天,因
此,她才會決定利用這段日子把機票用掉。

    羽容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座位後,只見到她座位旁的位子上正斜歪著一個男
人,而且他手裡還拿著一瓶已經只剩一半的威士忌,渾身的酒氣醺得她很不舒服。

    羽容輕蹙著眉坐進自己的位子,才剛坐定,就被吹在耳邊的酒氣嚇了一跳。

    「小……小姐……嗝……」

    她連忙先縮向一邊,才轉頭看向已經大舌頭的酒醉男子,只見他咧著嘴傻笑,
說道:「不……不好……意思,喝……喝多了兩……兩杯,要尿……尿尿!」

    羽容急忙跳起身,好讓他可以順利出來。

    酒醉的男子一邊掙扎著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還口齒不清地道謝,只是,連
站都站不穩的他,突然整個人向前撲去,手中的酒瓶恰好摔落在羽容的座位上,浸
濕了一大片。

    這一團亂引來了空服員的關注,只見她們連聲向羽容道歉,又很有效率地將酒
醉男子扶進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後,又有另一個空姐走過來說要為她換位子。

    @   @   @

    羽容拿著自己隨身的行李隨著空姐走進頭等艙,來到一個空位旁。

    「陸小姐,請坐!」

    有了剛才不好的經驗,羽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鄰座即將要與自己共處十多個小
時的人,可這一看卻令她愣住了。

    這時,坐在靠窗座位的艾宏棋也轉過頭來,剛好對上了羽容的秋瞳,他的黑眸
驀地一亮,隨即咧開一口晶亮的白牙,很熱情地對她說:「嗨!」

    他那張笑臉非常的耀眼,害羽容只能勉強的扯一扯有點僵硬的臉部肌肉,當作
回禮。

    「對不起,我的機票是經濟艙的,我想我還是換……」她轉頭對著帶她過來的
空姐說。

    說不上來是什麼理由,她就是本能地想要避開這個男人,或許是因為他那雙彷
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也或許是因為他太過燦爛的笑容。

    「對不起,陸小姐,今天的機位全滿了,這個空位還是我跟這位艾先生說了你
的情形後,他好心讓出來給你的,請你將就一下,好嗎?」空姐客氣的說。

    其實從經濟艙換到頭等艙怎能算是「將就」呢?尤其以長程旅途而言,這簡直
就是飛來的「橫福」,基於顧客至上的原則,空姐客氣的說。

    羽容只好暗歎一聲,坐了下來。

    「嗨!我叫艾宏棋。真巧,沒想到會跟你坐在一起!」艾宏棋愉快地說,似乎
很高興能再見到她。

    羽容並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淡淡地點個頭。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耶!」艾宏棋一點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自顧自的接著
說:「款!我知道你姓陸,那你的全名呢?」

    羽容實在無法想像有人竟然可以跟陌生人這麼自然地交談,至少她自己就沒辦
法。

    「總不能要我一直喚你陸小姐吧?那多見外,是不是?再說,我們還得共處十
幾個鐘頭呢!」見她不語,艾宏棋語帶戲謔,好像是在跟一個熟識多年的好友開玩
笑似的。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喚你小陸好了!」見她沒反應,他又自作主
張地下了決定。

    「小陸,來,給你坐靠窗的位子,可以看看風景!」他再度自說自話,並且立
刻站起身來,並將羽容從座位上拉起,再塞進他原來的位置。

    羽容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一招,一時怔住,等她再回過神來時,調位儀式已經
完成了。

    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說他沒紳士風度,他又將好位置讓給她!說他有紳
士風度,他又不經她的同意,就擅自把她拉來拉去的。

    她輕撫著仍留有他餘溫的手背,一時之間,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嘿!別發呆,趕快繫上安全帶啊!」艾宏棋笑咪咪的幫她拿起右邊的扣環。

    羽容拿起左邊的扣環,剛想接過他手中的另一半時,他卻「啪」的一聲,替她
直接將安全帶扣上了。

    「出國唸書?」艾宏棋開口閒聊道。

    哪有那麼好的命?羽容在心中微微一歎,搖了搖頭。

    看見她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悵然,艾宏棋的眸光閃了一閃,暗忖:她居然對他
的「魅力」無動於衷?嗯!這樣的她倒是徹底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任何女性如此的漠視過耶!這個小妮子非但不肯跟他坐
在一起,甚至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一句;而且,他自說自話了這麼久,她不回應也就
罷了,居然還對他擺出一副「我在忍耐」的模樣!

    更奇怪的是,他看在眼裡卻不覺得討厭,反而越想逗她說話,或是逗她發笑,
他想看看,在沒有了眉宇間的輕愁之後,她的笑臉上會綻放出怎樣的美麗風情。

    「去旅遊?」

    羽容點點頭。

    「款!小陸,除了剛才在CHECKINCOUNTER之外,我們以前見過面嗎?」他突然
轉移話題,使羽容忍不住望向他,錯愕地搖搖頭。

    「我想也是!若有見過,我是不可能會忘記的!」艾宏棋絀細地端詳著她稜角
分明的五官,喃喃低語。

    那麼,他們之間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才對呀!可這小妮子為何都不吭一
聲、不正眼瞧他一眼呢?他真的長得那麼「顧人怨」嗎?他哀怨的想道。

    羽容被他瞧得有點不自在,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暈紅了起來。

    「那——是不是出門前,你媽告誡過你不要跟陌生人說話?」艾宏棋湊近她問,
黑眸直盯在她泛紅的粉頰上。

    不知怎地,羽容的心跳因他的靠近而突然亂了拍子,她搖搖頭,不料右頰卻觸
及他的唇辦,她馬上像是被火燙著似的,猛地往窗口的方向一縮。

    艾宏棋沒有移動身子,只是伸出食指輕撫著唇瓣,晶亮的烏眸凝望著她燒紅的
耳背、雙頰,俊臉泛起一抹邪氣的微笑。

    這樣就害羞了?看來,這小妮子並不像外表那麼冷傲嘛!

    「還是因為我曾經得罪過你的姊妹?」印象中,他並沒有跟她這種類型的女孩
交往過啊!

    由於他靠得太近,近到他所呼出的熱氣全拂過她的頸背,讓她全身的寒毛頓時
全豎了起來,她緊張地背著他搖搖頭。

    「那就是得罪過你的朋友嘍?」艾宏棋仍不死心地問。

    羽容仍然搖搖頭,心裡覺得有點煩。

    這個男人怎麼淨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而且,說話時還靠她靠得那麼近,他
究竟想怎樣?

    「難道是我……得罪過你……媽媽?」不會吧?!宏棋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羽容深吸一口氣,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過頭來,卻猛然對上他臉部的大特寫,一
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只是呆呆的僵坐著。她從不習慣與人這樣親近,可是剛才卻被
他拉著手,現在他整個上半身又越界靠到她這邊來,害她根本動彈不得。

    「嗄?那、那個……真、真的是你、你的……媽媽?」羽容的沉默讓艾宏棋誤
會了?令他忍不住口吃了起來。

    羽容望著他皺成一團的俊臉,覺得莫名其妙地搖搖頭,並且將身子再往後靠,
直到後腦勺貼上窗戶。

    今天她定的是什麼霉運啊?遇上一個酒鬼還不夠,這會兒又碰到一個胡言亂語
的男人,他不會是個瘋子吧?

    「早點搖頭嘛!嚇死我了!」艾宏棋呼出了一口大氣,不太高興地斜睨著羽容,
突然,他脖子一伸,猛地湊近她面前,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嘴巴差點貼
上嘴巴,然後一臉嚴肅地問:「那麼,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什麼?!這個男人問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問題,就是為了這個?羽容瞠大了眼,
直到他輕拍她的粉頰,她才回過神皺著眉,避開他的手。

    「請你坐過去一點。」

    什麼?她怎麼一開口就說些不中聽的話啊?真是不討人喜歡!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耶!」他仍死皮賴臉的說。

    羽容忍耐地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出聲同你說話了,可不可以請你坐過去一點?」

    艾宏棋看著她片刻,然後才點點頭,退回自己的「勢力範圍」,卻不移開目光,
一手屈肘放在椅把上,一手托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她。

    羽容很少會讓自己的情緒有波動,可這會兒她真的是有點生氣了。

    以往,也有男生會盯著她看,深怕被她的冷冰冰的臉色和銳利的眼神傷到,如
今這個男人卻……

    她不想再理會他,半轉過身看向窗外,希望能夠平息一下情緒,可沒想到他卻
不給她片刻的安寧。

    「小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想說話?」艾宏棋拍拍她的肩。

    羽容點點頭,希望他能因此不再煩她。

    「你又不出聲了!」他不滿地嘀咕,伸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為什麼心情不
好?失戀了是不是?說出來聽聽看嘛!」他自以為是的說。

    「我不想說,可不可以?」羽容火大地瞪著他。

    艾宏棋一逕兒笑咪咪的說:「沒關係,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

    他說得好像很體貼,但話中卻又充滿霸道的意味,她憑什麼要告訴他?

    他突然專注地盯著她的臉蛋直瞧,害羽容覺得渾身毛毛的,雙頰又不爭氣地微
紅了起來。

    「你……你看什麼?」

    「小陸,你真聰明耶!」他突然驚喜交加地讚歎道,閃亮的星眸直凝進羽容清
靈的烏瞳底裡,讓羽容的心莫名地產生一陣悸動。

    「我終於見到一個不化妝的女人了!」他說得好似發現了史前恐龍般的興奮。

    若不是這輩子還不曾做過翻白眼的動作,羽容直想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嗯!這麼好的膚質的確是不該擦粉的。」他突然話鋒一轉,讚美起她的皮膚,
還順手輕捏了一下。「又白又細,粉嫩粉嫩的,這才叫做晶瑩剔透嘛!」說著說著,
他的另一手也粉自動的摸上她另一邊的粉頰,光明正大地揩著油。

    羽容從來不曾見過如此膽大妄為的男人,她在怔愣之餘,不禁又羞又怒,想立
刻拍開他的手,不過在她未行動之前,他便已識相的放開了。

    「好香喔!」艾宏棋將手湊到鼻子前深深的聞了一下,一臉陶醉的模樣。

    羽容氣得只想背過身去不理他,誰知雙臂卻一把被他攫住。

    「款!我告訴你喔!有一回我也是搭長程飛機去美國,隔壁坐了一個女人,她
可是全副武裝、一絲不苟、濃妝艷抹地上飛機,連假睫毛都拿了出來。」

    說到這兒,他的眉突然皺了起來,喃喃低語,「就不知道那巨胸是不是真的…
…」他很自然的搖搖頭,彷彿很不甘心沒弄清楚這一點。

    羽容根本不想聽他的瘋言瘋語。可卻怎麼樣都無法掙脫他的控制。

    「聽我說嘛!」艾宏棋回過神來,繼續說道:「她一直想跟我說話,可是她的
香水味令我受不了,於是我索性裝睡,後來還真的睡著了。沒想到我醒來時,就見
到她的臉貼在我的眼前,嘴角邊還淌著口水,五官全移了位,臉上的粉像是被用過
的調色盤一樣,糊成一團一團的。

    而且,她吞口水時,臉上的粉就這樣飄啊飄的掉下來,嚇得我差點就喊「看到
鬼!」」他做了一個可怕至極的鬼臉,接著還打了一個哆嗦。

    「你知道嗎?當時她的唇距離我的唇只怕不到一公分呢!要不是我及時醒來…
…呵!好險!差點就貞操不保了!所以,從那次之後,每回搭長程飛機,我都會多
買一個位子,免得不小心一睡睡成千古恨!」

    他誇張的比手畫腳著,臉上的表情豐富又生動,隨著他的話,羽容情不自禁地
想像著那幅畫面,然後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了耶?」宏棋笑嘻嘻地望著她,令羽容不好意思地暈紅了臉,然後,他
抬起手瞄了一眼腕表。

    「我贏了!」他得意洋洋地說。

    「你贏了?」羽容再次愣住,她的理解力似乎總是無法跟得上他說話的速度。

    他點點頭。「嗯!我剛剛和自己打賭,要在五分鐘內逗你說話,八分鐘內讓你
笑,所以……」他神氣活現地挑挑眉。「我贏了!」

    「你!」羽容立刻漲紅了瞼。「無聊!」

    「別生氣嘛!」他傾身向前摟摟她的肩。「因為這個賭注永遠都會是我贏,例
如,你在第九分鐘才笑,我就會跟你說我和自己打賭十分鐘內會讓你笑,以此類推,
明白了吧?」他沾沾自喜地解釋。

    這男人實在是有夠無聊的!羽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訕訕地拿起報紙遮住臉,
擺明了不想再理他。

    「你這會兒不想聊了嗎?那好,我們待會兒再聊。」艾宏棋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輕笑出聲,終於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也拿起一張報紙閱讀。

    羽容見他好半晌沒有任何動靜,不禁疑惑地用眼角偷瞄他一眼,卻見到他正經
地看報,沒有再來逗她的意圖。

    好奇怪的男人,居然會無聊到自己跟自己打賭,還因為贏了這種無聊的賭注而
沾沾自喜?

    咦!他說這場賭永遠是他贏,那……輸的是誰呢?該不會是她吧……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6:59 PM

第二章





    大麻煩

    你是個大麻煩,

    闖入我孤寂多年的心房,

    恣意搗亂,

    只留下未曾相識的溫暖。

    羽容作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有飛行恐懼症!

    當飛機在離地的剎那間,她的心臟似乎也脫離了胸腔,飄浮在半空中,她的額
頭也開始冒出冷汗,甚至覺得呼吸困難。

    她一向認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卻沒想到會害怕搭飛機!前後還不到三分
鐘,她就已經快受不了了,可接下來還有十幾個鐘頭哩!這可怎麼辦啊?早知道會
如此,她寧可扔了那張機票也不要上飛機。

    艾宏棋無意間瞥見她抓住椅把的手指關節緊得發白,又看到她蒼白的嬌容和發
紫的唇瓣,立即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來!把手給我。」他將她冰冷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大手裡。「別看外面,來!
看著我。」他伸手將她的臉扳正面對他。

    羽容被動地轉過頭看向他,手掌傳來的暖意令她稍微定了心神,但理智卻不停
地要她抽回自己的手,她一直在兩者之間猶豫著,而奇怪的是,漸漸的,她發現呼
吸似乎已不再像剛才那樣困難了。

    「對!就是這樣。」艾宏棋加重力道握緊她顫抖的小手,看著她驚惶失措的水
眸,那無助的模樣徹底瓦解了她冰冷的神情,他的一顆心不由得緊揪了起來。「來!
跟著我,深呼吸——」他示範性的深吸一口氣。

    羽容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話去做,果然感覺又好了一點。

    「我們說說話,別再去想其他的事。」他邊說邊將她拉近自己。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彷彿有鎮定人心的力量,羽容下意識的順從地點點頭。

    「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艾宏棋騰出一隻手為她拭去額上的細汗。

    「陸……羽容。」她說得有點困難,但嗓音已不再像剛才那樣清冷。

    艾宏棋綻出一抹鼓勵的微笑,更放柔了聲音。「雨水的雨嗎?」

    羽容搖搖頭。「是羽毛的羽。」

    「羽兒,我喚你羽兒,好嗎?」他輕捏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羽兒,記得我
的名字嗎?」

    羽容側著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搖搖頭,神情一片迷茫。

    艾宏棋發覺一向在女人堆中很吃香的自己,竟然無法責怪她對他的漠視。

    「那好,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叫艾宏棋——艾宏棋的艾、艾宏棋的宏、艾宏
棋的棋,來,跟著我念一遍。」

    羽容喃喃的念了一遍,才驀地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要「愛」宏棋,記住你剛剛說的話喔!」他嬉皮笑臉地說:「別這樣嘛!羽
兒,開個小玩笑,輕鬆一下嘛!來,笑一笑!」

    羽容原本是笑不出來的,可不知為何,眼見他越湊越近的笑臉,她卻莫名其妙
地抿嘴回了他一笑。

    「嗯!很好,記住了嗎?往後就叫我宏棋,知道嗎?」

    羽容順從的點點頭。

    「來,喊一聲讓我聽聽!」他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雙眸綻出誘人的
魅光,用蠱惑人心的嗓音柔聲誘哄著。「乖,羽兒,叫我的名字。」

    羽容的心竄過一陣悸動,不自在地垂下眼瞼。「宏……宏棋。」

    「很好!」艾宏棋滿意地微微一笑,輕拍著她暈紅的嫩頰。

    羽容瑟縮了一下別開頭去,不料卻又對上外頭白茫茫的雲層,瞬間,幾乎被遺
忘的恐慌再度攫住了她。

    艾宏棋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迅速將她的頭轉過來,看著她再度泛白的嬌容,
一股心疼頓時漲滿了胸噫。

    「別怕,羽兒,別怕!」他輕捏著她的小手,像是在賦予她神奇的力量。

    羽容細細地喘著氣,閉起雙眼,但這樣卻更能敏銳地感覺到飛機前進的速度。

    「睜開眼看著我!」艾宏棋柔聲哄道,等她張開眼後,他朝她綻出了一抹安撫
的微笑。「告訴我,你幾歲了?」

    羽容很感激他以問話的方式來引開她的注意力,便柔順地答道:「二十。」

    「你現在在上班,還是在唸書?」

    「上班。」

    接下來的時間,只聽見他們的喁喁私語,一個問、一個答……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艾宏棋幾乎將她的生平全問光了,直到空姐來分發晚餐時,
羽容才驀然警覺到自己竟然連最隱私的事都告訴了他。

    怎麼會這樣呢?她心裡震驚莫名,她一向不太跟別人說話,所以,除了孤兒院
的人之外,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她是孤兒的事,可如今,她卻跟這個陌生的男人說
了這麼久的話,還幾乎將她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了他。

    在人群中保持沉默會令她有一種安全感,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真正的傷害到
她。

    她知道這算是鴕鳥心態,也曾聽過其他人當面叫她自閉兒,但她毫不介意,反
倒安然的處在她為自己建造的小堡壘裡。

    如今,對她而言,在人前保持冷淡已經是一種本能的自然反應,即使再驚慌失
措,她也不會全然失去理智。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向他透露了這麼多呢?

    趁著他跟空姐說話的時候,羽容將手自他的掌中抽離。

    艾宏棋立刻回過頭來。「怎麼了,羽兒?」

    羽容搖搖頭,心裡依舊紛亂不已。

    「別怕,有我在這兒。」艾宏棋誤會了她的慌亂,以為她又記起了自己正在飛
機上,連忙疼惜地重新握住她絞得死緊的雙手。「想吃什麼嗎?」

    「我不想吃。」

    「傻話!怎麼可以不吃東西呢?」他捏捏她的手,逕自轉頭向等在一旁的空姐
要了兩份不同的晚餐。

    看他以單手不太靈活地張羅著餐具,羽容愧疚地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的握住。

    「這樣吧!你抓住我的手臂好了。」艾宏棋提議道。

    「不,不用了,你吃你的,我沒事。」羽容咬住下唇,使力想要抽回手,可他
卻仍然緊抓著不放。

    艾宏棋將她的雙手環上自己的左臂。「不要放開喔!要不然我會再抓住你的手。」
他說得很霸道,但語氣卻極為溫柔。

    然後,他切了一小塊煎成金黃色的鱈魚,細心地沾了沙拉醬後,遞到她的唇邊。
「來,張開嘴。」

    他……他要餵她吃?羽容驚訝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乖,張開嘴試試看嘛!」他柔聲低哄,像是在哄小孩子般。「吃完後,我講
個故事給你聽。」

    羽容終於將那塊小魚肉含進嘴裡,細細的嚼了起來,而後看著他又切了一塊放
進他自己的嘴裡,隨即又切了一塊餵她……

    突然,她注意到他並沒有換刀叉,那……他豈不是吃了她的口水,而她也吃到
了他的口水……

    羽容不由得感到羞怯,可在他的柔聲誘哄之下,卻不知不覺地與他共享了兩份
晚餐。

    艾宏棋邊覷著她佈滿紅霞的俏臉,邊就著湯匙上她喝過的地方,把最後一口湯
全送進嘴裡。

    他長這麼大,還不曾喂別人吃過飯,今天為這個小妮子破了例,反倒讓他得到
至高無上的享受,誰教她吃東西的模樣實在是太性感了,讓他體內的熱度一直節節
升高。

    唉!要不是她說她再也吃不下了,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還真想叫人再送
兩份來呢!

    @   @   @

    在空姐收走餐盤後,他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開口道:「你太瘦了,往後要多
吃一點,知道嗎?」他又捏捏她的粉頰,皺起眉說:「嫩是夠嫩,但是一點肉都沒
有,捏起來粉不過癮。」

    天哪!為什麼這個男人老是愛對她「動手動腳」的?羽容不悅的仰起頭往後靠,
想躲開他的手。

    他不以為意地抽回手,可頭卻往前傾,幾乎湊到她的臉上。

    「對了!我剛才說要講故事給你聽。嗯……」他歪頭斜睨著她,片刻後才一臉
慎重地宣佈道:「好吧!我就把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說給你聽好了。」

    嗄?這也未免太「交淺言深」了吧?而且,看到他正經的表情,還真讓她覺得
有點怪怪的!羽容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扯一扯嘴角正想婉拒,可他卻搶先
開口。

    「這件事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你聽完以後,可千萬要為我保守秘密喔!」他
凝睇著她,非常認真地叮囑道。

    「我怕我會守不了秘密,你還是不要說得好。」羽容趕緊乘機拒絕。

    「不怕啦!你這小妞話這麼少,一定不會到處去嚼舌根的,說給你聽,我很放
心!」

    這不是廢話嗎?一會兒叮囑人家要為他保密,一會兒又說很放心她不會亂說話,
這是什麼邏輯啊?

    羽容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你坐過去你那邊好嗎?」

    「為什麼?」他一臉不解的問。

    「我的脖子好酸!」她一直仰著頭跟他說話,脖子幾乎要斷掉了,這男人,說
話就說話,幹嘛老是要臉對著臉說呢?真是的!

    「傻瓜!怎麼不早點說呢?」他反倒怪起她來了,不過,他至少體貼地扶正她
的脖子,讓她能面對著他,還順手輕捏起她白嫩的頸背。

    「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好不好?」羽容終於忍無可忍地發火了,每回他的手一
碰到她,她的皮膚都會熱熱的、麻麻的,還會讓她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很不舒服。

    聞言,艾宏棋挑起眉,笑得好邪氣。「羽兒,我的下半身都沒動過,你怎麼可
以說我「動腳」呢?」

    他他他……他幹嘛講得那麼曖昧,又笑得那麼邪惡啊?羽容的嫩頰登時飛上了
兩朵紅霞。

    「小妞,我這可是在幫你法除酸痛耶!你別不識好人心了。」他突然一瞪眼,
但臉上並沒有真正發怒的模樣,大手依然在她的頸背上揉捏,偶爾手指還故意的偷
繞圈圈,乘機吃豆腐。

    羽容自認對他無可奈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他的「好意」。

    「好一點了嗎?」過了好半晌,他才問,羽容趕緊點頭。

    「那現在可以好好的聽我說故事了?」

    沒想到他還記得!羽容暗歎一口氣,雙眼直視著前方,忍耐地聽著。

    「我要告訴你……」他的嗓音突然很詭異地壓低,並湊到她的耳旁低聲說:
「關於我第一次「開葷」的事。」

    「我不要聽!」聞言,羽容立刻尖聲拒絕。

    「可是我想說給你聽嘛!」艾宏棋笑得很無賴。「這件事不但有趣,又富有教
育意義,聽過之後,包你獲益良多喔!」他以一副「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語
氣說。

    「我不要聽!不要、不要……」

    羽容掙扎著想抽回雙手,卻無法如願,但她又不敢面向窗外,只好低頭看著自
己的腳,給他來個相應不理,希望他會無趣地閉嘴。

    不過,這一切顯然都阻止不了他想「說故事」的心情。

    「那件事發生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他一臉正經的說。

    十三歲?十三歲就能……羽容立刻就打破了自己要聽而不聞的決定,驚詫地抬
起頭瞪他。

    艾宏棋見她反應如此大,以致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靦腆的繼續說:「好吧!
應該說是十二歲零八個月。」他的聲音低低的,一臉謊話被拆穿的尷尬樣。

    這一次,羽容不只杏目圓瞠,連嘴巴也張成了大大的「O 」字型。

    十二歲零八個月……發育就健全了……咦!慢著!他鐵定是在吹牛,騙人沒上
過「健康教育」不成?

    「你不相信我?」艾宏棋一副受傷害的模樣,好半晌又低聲道:「好吧!我不
怪你,我也知道這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輕歎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深邃而遙遠。

    「那時我還是個國中生,日子過得單純又快樂,卻沒想到,我的童年竟在那一
晚結束了!」

    聽他說得如此傷感,該不會是……讓人給……給強去了吧?!羽容馬上收斂起
臉上不屑的表情,靜靜聽他繼續往下說。

    「那天我媽帶著我大哥回外婆家,我因為感冒才剛好,所以沒有一起去。而那
晚天氣很冷,我爸就叫我早點去睡,於是,我九點多就上床睡覺了。

    沒想到,半夜卻有個人摸上我的床,在我身上又摸又捏的,我被吵醒了,就見
到有個人把我緊緊地壓著,才剛想開口叫,誰知嘴巴卻被那人的嘴給堵住……」

    天哪!沒想到,他還真的是被人給強……了耶!

    真可憐,小小年紀就遭到性侵犯,難怪他好像有一點點「變態」!

    「你知道的,當時我還是個毛頭小子,被人這樣又吻又摸又搓的,什麼火都給
撩了起來,所謂血氣方剛嘛!你也曉得的,對不對?」

    羽容一時腦筋還轉不過來,聽得一頭霧水,但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血
氣方剛」這四個字好像不應該用來形容這種情景啊?

    「結果,我一衝動起來,就……就把那人給……」他掌心向上,做了個橫切的
動作。「做了……」

    把那人給「做」了?!

    羽容這一嚇可是非同小可,沒想到看他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還殺過人
哩!那不是要去坐牢嗎?不過,自衛殺人好像是無罪的,更何況他又是未成年。

    「……一整晚!」直到此時,艾宏棋才慢條斯理地將話講完。

    羽容忍不住想送他幾顆大白眼,真是拿他沒辦法,以一句「乾柴遇上烈火」就
可以說完的話,他卻偏偏要分上幾節來說明、形容。

    把那人給做了……怎麼一整晚?原來此「做了」非彼「做了」!那這……這不
就是兩廂情願嗎?他哪裡是被人「強」了啊!哼!簡直是在浪費她的同情心嘛!

    羽容氣紅了臉,再度垂下頭,暗自發誓,她絕對絕對不要再理他了。

    「告訴你喔!後面的故事才更精采!」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悅,艾宏棋輕拍
她的肩,興致勃勃地往下說:「隔天醒來,在和那人面對面時,我們兩個人竟同時
慘叫出聲——」說到此,他還故意頓了一下。「你猜怎麼樣?」

    見她不語,他又搖搖她的肩催促道:「猜猜看嘛!」

    羽容冷哼一聲。「那人是個男人?」她又忘了自己的誓言,傻傻的回答他。

    「你當我是白癡呀?我跟她做了一整晚,會不知道她是男是女?」他哇哇大叫
:「看下出你這小妮子心腸還滿惡毒的,居然如此詛咒我……款!不對!」

    他突然瞇起眼,勾起她的下顎,強迫她正視他。「你說!你是不是懷疑我的性
向?」

    這男人要不要臉呀?這種事居然敢拿來大呼小叫的!羽容不好意思的轉眼張望
四周,看看有沒有人聽見。

    艾宏棋強制性地扳回她的頭,臉色有點鐵青的逼問著,「你說!你是不是懷疑
我的性向?」

    「沒……沒有!」她吶吶的開口。

    「這才像話!」他點點頭,臉色馬上恢復正常。「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會慘叫—
—」

    「我可不可以不要聽?」羽容不高興地瞪著他。

    「乖嘛!別鬧彆扭。」艾宏棋不以為意地輕拍著她如白玉般的嫩頰,壓低嗓音
附在她的耳畔道:「原來那個女人……」他左右張望了一下,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
「是我家管家的老婆,已經是六個小孩的媽,她第三的兒子和我還是同班同學呢!
怎麼樣,很可怕吧?」

    什麼?!他的話讓羽容的眼珠子險些瞪突出來,他竟然跟一個歐巴桑做「那回
事」?!

    「沒你想像的那麼老啦!她早婚,當時才三十六歲。」

    才?可那女人的年齡足足大他三倍耶!羽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看。

    艾宏棋搔搔頭,狀似很無奈。「好吧!我承認她年紀是大了一點,不過,也正
因為如此,她的經驗可豐富著呢!後來,她還陸陸續續教了我不少招數,算得上是
我的啟蒙老師喔!」

    「你們還繼續……」維持著這種不倫的關係?後面的話讓她難以啟口,只能在
心裡想。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6:59 PM

「沒辦法的!她的丈夫滿足不了她,她又三番四次的來找我,我見她真的很可
憐……你曉得,我這個人就是這一點不好,心腸太軟,所以……」

    他聳聳肩,神情很是無奈。「就安慰安慰她嘍!」說得好像他自己是被人趕鴨
子上架似的。

    天啊!這個男人還真是有夠無恥了!明明就是自個兒色慾薰心,還把自己說得
好像是個樂善好施、極富同情心的大善人一般!

    「咦?慢著,她既然這麼……樂意找你,為什麼她也尖叫?」哼!分明是在編
故事嘛!漏洞百出。

    艾宏棋憋住笑,這小妮子不知有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完全被他的話給吸引住了?
她從一開頭的百般不願,變成現在已完全融入故事中,甚至還找出破綻想要扳倒他。

    「她慘叫的原因是因為她爬錯了床。她本來是看上我老爸,想趁著我老媽不在
的時候,把我老爸給……」他再度做了個橫切的動作。

    「誰知她卻摸錯了房、上錯了床,把我這個「國家民族幼苗」給摧殘了!第二
天醒來時,她一見到是我……你想想看,那場面會多嚇人啊!」

    一個是做完一整夜,才發現自己原來上了一個小男孩的床:而另一個則發覺,
自己跟一個足以當母親的女人纏綿了一整晚,難怪會各自嚇得魂飛魄散、慘叫連聲。

    羽容想像著他們當時的心情,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繼而是一連串銀
鈴般的笑聲從她的嘴角逸出,然後更一發不可收拾,直笑到眼淚都淌了出來。

    艾宏棋笑著幫她拭淚,雙手自然是乘機在她身上、臉上揩足了油水,等到她笑
累了,癱在椅背上喘氣時,他才再度往下說。

    「最驚險的是,我們的慘叫聲引來了清叔——也就是她老公啦!」

    嗄?那不是被人抓奸在床了嗎?他恐怕是史上年紀最小的「姦夫」了!想著想
著,羽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幸好,清嬸在尖叫完畢後,就下床迅速套上了她的睡袍,所以,當清叔大驚
失色的邊喊著「二少爺,發生了什麼事?」,邊衝進我房間時,並沒有看到我們躺
在床上的情景。當時,他看見清嬸也在我的房裡,先是愣了一愣,才問到底發生了
什麼事?

    「也幸好清嬌「爬牆」經驗豐富,所以臨危不亂,她騙他說,她本來是要來叫
我起床的,沒想到卻看見我光溜溜的樣子,所以我們才會一起尖叫。」說到這兒,
他也克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最妙的是清叔,他竟然一點也沒懷疑,還著實將他老婆罵了一頓呢!說她大
驚小怪,自個兒的兒子都長得比我還大了,有什麼好鬼叫的!然後他又猛向我道歉,
說他家的婆娘不懂規矩,他往後會嚴加管教。」

    「噢……」她笑著揉揉發疼的肚子,卻猛然想起另一件事。「喂!你剛才以為
我是那個清嬸的女兒,是不是?」

    「是呀!因為剛好清叔也姓陸。」他一臉慶幸的拍拍胸脯,「剛剛還真把我嚇
出一身冷汗來,幸好你不是,要不然多尷尬啊!」艾宏棋吐吐舌,做個鬼臉。

    哈!報應!羽容這回可是笑得非常的「幸災樂禍」。

    看著她發自內心的笑容,艾宏棋的自制力再一次受到衝擊。他沒有想過,她笑
起來會這麼美,就像一朵正盛開的粉紅玫瑰般,還有那細細喘氣的模樣兒,真是性
感極了!

    如果不是抵在腰間的椅把提醒他這是在飛機上,他一定會忍不住將她抱住,然
後吻個天昏地暗。

    該死!現在不只她必須分散注意力,連他也必須說些話來壓抑住體內蠢動的熊
熊慾火。

    「怎樣?我就告訴過你很趣的,對不對?」

    「嗯!」羽容依舊吃吃笑著,但又突然僵住。

    「怎麼了?」艾宏棋關切地問:「怎麼了,羽兒?」

    「那清嬸和你……同時又和你父親……那不是說……」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亂倫
的一種?羽容一臉小女子怕怕的猛嚥了一口口水。

    「絕不可能的!就算她去找我老爸,也成不了事。」艾宏棋斬釘截鐵地說:
「我老爸那人可是很有原則的,他從不吃窩邊草,要偷吃一定都去外頭。」

    什麼?這叫「有原則」?有這種「有原則」的老爸,難怪會教出他這種異類的
兒子來!羽容頓時覺得啼笑皆非。

    他又接著往下說:「而且,她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可以「滿足」她的男人,既然
我已經能滿足她了,她還找我老爸做什麼?」

    聽到他口口聲聲的說著「滿足」,羽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跟一個幾乎是陌生
的男人在討論「那種事」,頓時令她羞怯地垂下頭去。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艾宏棋抬起她的下顎,很認真地盯著她說:「我所
說的都是真的喔!清嬸還說我天賦異稟,是個超強的猛男呢!這可是她親口說的,
不是我自誇的喔!」他一臉洋洋得意,說得眉飛色舞。

    「因此,她還一直慶幸那晚上錯了床呢!而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幾乎每晚都來
找我……直到兩個月後,我去美國唸書為止。」

    「不要再說了!」羽容聽得差點昏過去。

    這男人在還只有十二歲的時候,居然就夜夜……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而且
竟在這公共場合對她說著那些「淫亂」的字眼,他真是太……太可怕了!

    「你相信我了?」艾宏棋喜孜孜地問,炯亮的星眸直盯著她紅透的俏臉。

    羽容暗自呻吟了一下。「信了、信了,別再說了!」再說下去,她恐怕就要尷
尬的挖個洞鑽進去了。

    「那可不行!我正要說到這件事的教育意義呢!」

    沒想到他居然還沒說完!而且,這種淫穢的事,居然還有教育意義?羽容終於
受不了的朝他翻了生平第一個白眼。

    「你猜猜看,我從這件事裡頭得到什麼樣的啟示?別閉著眼!來,動動腦筋,
看看咱們倆會不會心靈相通?」

    羽容深知自己拗不過他,只好撇著嘴隨便咕噥了一句,「你發現自己有戀母情
結。」

    「我才沒有呢!喂!你這小妞的一張嘴巴怎麼這麼壞啊?」艾宏棋一臉悻幸然
地罵道:「再想想看,快點!」

    羽容挖空心思地想了又想,突然猛地張開雙眼瞪著他。「該不會是搞出「人命」
來,才知道要用……那個……」

    十三歲就當父親?呃!老天爺。

    「你想到哪裡去了?」艾宏棋的臉登時綠了一半。「我已經告訴過你,那清嬸
是個爬牆經驗豐富的女人,她老公既然不行,她哪敢懷孕?所以,她第一次來找我
的時候,就已經自備了保險套,而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都保持著用保險套的好習慣,
因此,你放心,我外頭一定沒有任何私生子女。」

    羽容聽他保險套來保險套去的,聽得頭都昏了,是以根本沒有發現他的語病—
—他外頭有沒有私生子女,關她放不放心什麼事?

    「算了!我看你的腦袋有點鈍鈍的,叫你想也是白費力氣!」

    聞言,羽容吁出一口氣。總算逃過一劫,可以不用再聽他說些不乾不淨的話了。

    不過,她顯然還不瞭解他真正的個性,只見他又自顧自的說:「還是我直接告
訴你答案好了。」

    羽容已經無力再出聲反對,甚至連瞪他都提不起勁兒。

    「我得到的啟示,第一就是在做之前,一定要先看清楚對方的臉蛋!」他難得
一臉嚴肅的說,彷彿在闡述什麼大道理似的。

    羽容忍不住嗤笑出聲,不過,艾宏棋似乎並不介意,依然一臉認真的表情。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做第一次時,遇上一個好的對手是很重
要的!像清嬸在整個過程中,一直很有耐心地指導我,也不吝嗇的稱讚我,令我信
心百倍、勇往直前,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所以,此後我才能攻無不克、戰無
不勝,把每個上過我的床的女人都弄得服服貼貼的!」

    羽容這會兒後悔得直想撞窗跳出去,若是早知道會遇上這個滿腦子淫穢思想的
男人,打死她也不要換到這裡來,即使坐在一張濕椅子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坐
針氈似的全身不自在。

    「我說了這麼多,告訴我,你學到了些什麼道理?」艾宏棋扳正她紅似番茄的
臉蛋,卻見她翻翻白眼,不作聲。

    「你這小妞怎麼一點都不好學啊?每件事都會有它的教育意義咩!我們做人就
是要從前人的經驗中吸取知識,這樣才不會多走冤枉路,懂嗎?」

    他頭頭是道地講出一番大道理來,只是這些話應用在這件事上,似乎一點也不
搭軋。

    「來!動動腦筋。」

    羽容從來沒見過他這種人,不但自說自話、自以為是,還要逼人跟他一起「同
流合污」,不過,現下落在他的「魔掌」中,她也不得不屈服。

    她將眼神瞟向前方故作沉思狀,以表示她有盡力,過了好半晌,才用死板板的
聲音道:「我實在想不出來。」

    其實,他的「經歷」倒真的讓她意外的悟出一個道理來,那就是——一個人千
萬不可以在心智未成熟前就縱慾,要不然就會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不知廉恥為何
物!可她當然不會笨笨的告訴他,不然,鐵定又會被他嘮叨個沒完沒了。

    「我看你長得聰慧過人,怎麼瞧都不像是個遲鈍的人,沒想到居然……」艾宏
棋搖搖頭,深深的歎息,似乎為她感到非常的惋惜。「我直接告訴你好了。

    我說了這麼多,就是要教你,別把自己的第一次隨便送給人,一定要為自己挑
到一個最好的才獻身。」

    他揚起一抹性感的微笑,雙眼綻出魔魅的光芒,用似醇酒般的嗓音低語,「我
既有超強的體力和耐力,又有絕妙的技巧,選擇我,絕對是你這輩子的福氣!」他
極力吹捧自己,大言不慚的毛遂自薦,只差沒說「用過的都說好」。

    這男人真是不要臉!羽容聽得面紅耳赤、七竅生煙,一股氣直衝上來,想也沒
想的就脫口而出,「誰說我沒做過?」

    「什麼?你已經做過了?」艾宏棋迷人的微笑登時消失無蹤,原本能迷惑人心
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一雙黑眸進射出銳利的精光。

    「什麼時候做的?跟什麼人做?在哪裡做?怎麼做?」他連珠炮似的問著她,
一張俊臉也同時鐵青了起來。

    看見他如此,羽容不禁感到有點害怕,不過,為了不再聽他沒完沒了地扯些
「淫聲穢語」,她依然硬聲地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艾宏棋瞇起俊目,一臉深思地盯著她直瞧,過了半晌,眉心的死結才慢慢打開。

    「沒關係!我遲早會知道你有沒有在撒謊。」他喃喃自語著,神情卻是一副
「一切盡在我掌握中」的模樣。

    羽容被他盯得極不自在,也沒聽清楚他在咕噥些什麼,嚥了口唾液小聲地道:
「我累了!想睡覺。」

    「嗯!」艾宏棋點點頭,隨即又體貼地問:「你要不要先去上洗手間?要的話,
我帶你去。」

    雖然剛才被他氣得半死,可這會兒羽容卻不得不感激他的體貼,她上飛機好幾
個小時都還沒上過廁所,的確感到有點「坐立難安」了。

    但是,她一想到要獨自走過去,就有些緊張,而且又不好意思請他陪她去,沒
想到他竟然會體貼地先提出。

    羽容從洗手間出來時,飛機因遇上亂流而劇烈晃動,她不禁逸出一聲驚懼的低
喊,腳軟得幾乎要站立不住。

    等在門邊的艾宏棋迅速扶住她的身子,並在她耳旁柔聲安慰著,直到飛機平穩
後,他才攬著渾身發抖的她回到座位。

    「沒事了,羽兒!」見她害怕成這樣,他憐惜地將她的臉緊緊的貼靠在自己的
胸前,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頂,一隻大手輕撫著她的背,就像在安慰一個驚慌
過度的小孩子般。「別怕!有我在這。」

    羽容的神志漸漸回籠,當她察覺到自己竟然緊緊地抓住他的背,連忙羞赧的松
開手,退出他的懷抱。

    她怎麼會這麼沒用呢?她好想恢復以前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可心底的那股驚
慌卻怎麼也壓抑不住。

    艾宏棋幫她調低椅背,讓她舒適地躺著。「閉上眼睛睡吧!我會陪著你。」

    羽容看了他一眼,然後溫順地閉上眼睛。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0 PM

第三章






    誘騙

    偷、拐、哄、騙,

    是你無往不利的工具,

    讓人心甘情願的賠上自己。

    這次,

    又該是誰遭殃?

    羽容眨了眨兩扇彎翹的睫毛,緩緩睜開雙眼後,就對上艾宏棋深邃的雙眸。

    「早!」艾宏棋輕輕吻了她的嫩頰一下,然後朝她微微一笑,神情舉止相當自
然熟練,彷彿他每天都是這樣與她打招呼似的。

    一抹紅霞染上羽容雪白的嫩頰,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才發覺自己竟然枕著
他的手臂,而他的另一隻大手則有力地箍緊她的腰,讓她的上半身貼牢在他堅硬、
溫暖的胸膛上。

    她微微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箝制,可他的大手卻絲毫不肯放鬆。

    「放開我!」她低嚷。

    雖然隔著層層的衣物,艾宏棋依舊敏銳地感覺到,她胸前那兩團軟熱的玉峰正
不停地摩擦著自己的胸膛。

    他閉上眼放縱自己享受這種磨蹭所帶來的快感,直到發覺那股熱力有一發不可
收拾的跡象,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

    「卑鄙!」他竟然趁她睡著的時候偷抱她。

    「真是不知感恩的小妞。」艾宏棋皺眉瞪了她一眼,佯裝出惱怒的神情。「要
不是見你睡得不安穩,你以為我這個姿勢好受嗎?」

    讓她這樣貼著他睡,可真苦了他的——「小弟弟」,害他一整晚只能直挺挺地
躺在那兒,全身比第一次抱女人時還要亢奮。

    不過,好在他也沒吃虧,一整個晚上,他對她是動嘴又動手,吻吻這又摸摸那
的,雖然是苦中作樂,倒也樂在其中。

    什麼叫「這個姿勢」?真曖昧的字眼。哼!得了便宜還賣乖!羽容忿忿不平的
怒瞪了他一眼。

    艾宏琪活動了一下發麻的左手,用眼角斜睨著她氣鼓鼓的雙腮,一抹微笑浮上
嘴角。

    剛才他佯裝出一副惱怒的樣子,若換成其他女人,一定會馬上為自己「誤會」
他的事而道歉,然後再謝謝他的體貼,卻沒想到這個小妮子居然「忘恩負義」到這
種地步。

    「好了啦!別跟我鬧彆扭了,乖喔!」

    艾宏棋溫柔地哄道,輕拍她的粉頰,即使被她打開了手,他依舊笑望著她,一
副好脾氣的紳士模樣。

    雖然不肯正視他,但羽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炯亮的眼神正盯著她看。

    「你、你看什麼?」不曉得為什麼,當她面對著他時,她就是無法擺出一副冷
冰冰的樣子。

    艾宏棋咧嘴一笑。「羽兒,你真的好美!」他的眸光移至她紅艷欲滴的唇瓣,
那是他這輩子嘗過最甜蜜柔軟的雙唇。

    一想起昨晚他趁她熟睡時偷嘗了不少嫩豆腐,他就忍不住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再說,昨晚要不是怕會驚醒她,他一定會將舌尖探進她芳香的小嘴裡,盡情享受她
唇內甘甜的滋味。

    無聊!羽容暗罵一聲,臉紅的別過頭去,但就在此時,飛機突然輕輕的搖晃了
一下,又讓她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她想也沒想,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且迅速回過頭來,不敢再對著窗外。

    艾宏棋立刻包住她冰冷的雙手,柔聲安撫了她好半晌,才讓她慢慢平靜下來。

    「還有一個鐘頭的航程,來,我們吃點東西吧!」

    @   @   @

    在飛機著陸的一剎那,羽容才吁出長長的一口氣。不過,她還是直到出關後,
才一點一滴地拾回平日的冷靜。

    「艾、艾先生,謝謝你。」羽容提起自己的行李,有點笨拙地謝謝他一路上細
心體貼的照顧。

    艾宏棋的微笑僵住了兩秒鐘,隨即又漾開。「別跟我客氣。」

    他深黝的雙眸裡閃爍著一抹會讓她心跳異常的光芒,她回開雙眼,輕輕點了一
下頭,然後轉身走開。

    走著走著,不知為何,她的心頭突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悵惘,而且濃烈得令她有
一股想要回頭再看看他的衝動……

    不!她不該對任何人產生依戀,即使這人在她孤寂的生命中,曾給予她一絲的
溫暖;在她脆弱的時候,曾給予她一點的安慰!

    但,路一向都是她自己一個人走的,以往如此,未來也一樣!

    她挺挺腰,深吸一口氣,抓緊自己的行李袋便要往前走。

    突然,她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她側過頭去看,卻沒有看見任何人。

    「我在這邊。」

    熟悉的醇厚嗓音自她背後響起,羽容猛地回過頭來,看到艾宏棋溫煦的笑臉就
近在眼前,她竟有一瞬間的怔仲。

    「嗨!又見到我了,是不是很高興啊?」他高興得咧開嘴。「有車子來接我,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一程。」他伸手就要取走她手中的行李。

    羽容捏緊手,猶豫的說:「不,不用麻煩了,我可以去搭公車。」

    「不會麻煩啦!你去搭公車才麻煩呢!來來來!車子在那兒,跟我一起走吧!」
他輕而易舉地就取走她的行李放在行李推車上。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你。」羽容又把行李拿回來。

    畢竟,送了這一程,他們終究還是得分道揚鑣……

    「都說不麻煩了,哪還有那麼多理由?我看你這小妞才真的是麻煩呢!大家都
是同鄉,本來就應該互相照顧嘛!出外靠朋友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幹嘛這樣拒人於
千裡之外呢?

    「難不成你覺得我像壞人,怕我把你給吃了嗎?嘿!你見過長得像我這樣慈眉
善目的壞人嗎?啐!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還敢一個人出門,真是的。」

    他結結實實的數落了她一頓,總歸一句話——不讓他這個好人幫,就是不長眼
睛。

    「再說,經過昨晚之後,我們也算是自己人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麼?」末了,
他又加上這麼一句。

    什麼叫經過昨晚之後,他們也算是「自己人」了?他說話老是這樣曖昧,不知
情的人聽了,說不定會以為他們昨晚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呢!

    他的「瘋言瘋語」令羽容更加強了不要再跟他牽扯下去的決心。

    「真的不用了,我還是想要自己搭公車。」

    「哎呀!真是不受教。」艾宏棋瞪眼看她,片刻後,突然又撇著嘴道:「好吧!
那我就不勉強你了。」

    羽容吁出一口氣,轉身就想走開,卻又聽見他問:「呃,對了!你有沒有零錢
搭車啊?」

    羽容一怔,這才想起自己換的美金全都是面額大的鈔票。

    「你呢?你有沒有?可不可以換一點給我?」她卸下肩上的背包,想要掏出錢
包,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心急地再翻了一逼,仍然找不到。

    「怎麼了,羽兒?」艾宏棋湊了過來。

    「我的錢包不見了!」她心慌意亂的說。天啊!怎麼會這樣?!

    「真的嗎?別急,我幫你再找找看。」他接過她的小背包,又仔細地翻查了一
遍。

    「連證件和機票都不見了,看來,你是遇上「機場老鼠」了。」他經驗老道的
說。

    「什麼?連證件和機票都不見了?」那她怎麼回台灣?羽容登時如被五雷轟頂,
腳步不穩地晃了一下。

    艾宏棋立刻擁住已然六神無主的她。「你先別急,不如你跟我回酒店,我們再
想辦法。」

    羽容甩甩頭,努力的鎮定自己的心神。「可是……不需要先找找看嗎?或許那
人拿了錢,會把我的證件丟在垃圾桶裡,或者廁所裡什麼的……」

    艾宏棋失笑道:「羽兒,你真是天真!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機場老鼠」,
對不對?若是只要現金,他們幹嘛要連證件一起偷?對他們來說,錢固然重要,證
件可更值錢呢!一本中華民國的護照,在大陸可賣個十幾、二十萬耶!你想想,他
們會傻傻的扔掉嗎?」

    「那……那我該怎麼辦?對了!先去警局報失……」

    「千萬不行!」艾宏棋攫住她的手臂。「你的英文怎麼樣?能跟他們通溝嗎?」

    羽容搖搖頭,她的英文充其量只夠問問路、點點餐,要跟人家解釋這麼複雜的
事,根本就不可能。

    「那就更加不能進警局了!這裡有很多大陸偷渡客,你沒證件又沒錢,再加上
言語不通,搞不好一進了警局,就被他們當成是偷渡客,先扣押起來,再慢慢調查。」

    「這……你……」羽容囁嚅了一下,抬眼看看他,終於還是困難地開口,「你
能不能……幫幫我?」

    她一向不求人幫忙,可如今身處異鄉,言語又不通,若不請他幫忙向警方說明,
只怕她就要被人當成是偷渡客了。

    「傻羽兒,我怎麼會不幫你呢?我這不就是在幫你嗎?」艾宏棋輕拍著她的背。
「別怕,我從小就在這裡唸書,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們政府派駐在這
裡的負責人,我會叫他幫你補辦護照的,你安心吧!」

    「真的嗎?」

    「要相信我,知道嗎?」艾宏棋摟摟她,牽起她細白的小手。「走吧!」

    @   @   @

    羽容心思渾沌地上了車,一路上憂心忡仲地蹙著眉。

    見她如此,艾宏棋不禁心疼地擁住她。「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羽容無意識地點點頭,也無意識地被他摟在懷裡,直到車子停在一家豪華的酒
店門前,她才驀地清醒了一點,面對另一個狼狽的現實——她身無分文!

    「對、對不起,你能不能……能不能……」羽容漲紅了臉,聲若蚊蚋的說著,
只因她生乎從未向人借過錢,更遑論對像還是個陌生人。

    「我能不能怎樣?」

    「我想找家便宜一點的旅館住,還有……我需要買回程的機票……」她鼓足了
勇氣說出來,「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艾宏棋愣了一下。

    羽容以為他是不願意,急忙地道:「我一定會還你的!真的,請你相信我!只
是、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她這趟出來,幾乎用了她全部的家當,如今她的戶
頭裡只剩下一萬多台幣,怎麼也不可能馬上就還給他。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他沉吟著,沒有繼續說。

    羽容明白這是推托之詞,卻也不怪他,畢竟他們素不相識,沒理由要他借錢給
她,更何況借的又是一大筆錢;再說,他已經幫了她許多,她不應該再得寸進尺了。

    「對不起,我……你就當我沒說過,我會自己想辦法的。」話雖這麼說,但她
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可想。

    她沒有朋友,唯一算得上比較親近的,就只有孤兒院的陸院長,可是,孤兒院
長期以來便經濟拮據,她又怎麼好意思開口跟陸院長借錢呢?

    「你這小妞真讓人生氣!我艾宏棋看起來像是個沒義氣的人嗎?我說過要幫你,
就一定會幫到底。」

    看他的臉色不甚和善,羽容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就像個犯錯的小孩。

    「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我知道你要去什麼地方住,那種地方便宜是便宜啦!
但也是三教九流所聚集的場所,你一個女孩子,長得又這麼漂亮,去那裡簡直是肥
羊入了狼群,到時,恐怕不是劫財就能了事的,你懂嗎?」

    聽他說得那麼嚴重,再想想自己一下飛機就被偷走了所有的錢和證件,令她不
自覺地心生猶豫和恐懼。可是,不去住便宜的飯店,難道要她去住天橋嗎?那豈不
是更危險?

    「我、我小心一點,應該會沒事的。」她忐忑不安的說。

    艾宏棋悶哼一聲。「等有事的時候,你哭爹喊娘都沒用了!再說,在美國,連
學生都有槍,更何況是歹徒,到時,只怕你連喊的機會都沒有。」

    「那……那我該怎麼辦?」她不知所措的問。

    艾宏棋的臉色緩和下來。「我的房間夠大,你就跟我一起住吧!至於吃的方面,
反正我也得吃飯,只是加一雙筷子罷了,這樣一來,你可以省了住宿費,而我也…
…可以保護你,反正是一家便宜兩家香的事啦!」

    由於羽容太緊張了,所以根本沒聽見他的語病,只知道得跟他同住一間房。

    「跟你一起……這不太好……」在他不善的目光下,她只好換了個說法,「這
不太方便吧?」

    「怎麼?怕我把你給吃了?我看起來像是會乘人之危的小人嗎?」他的臉色頓
時有點難看。

    羽容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好意思當面點頭,不過,看他似乎很堅持要得
到一個答案,羽容只好對他搖搖頭。

    「這不就得了?」

    他似乎很容易被取悅,一轉眼又眉開眼笑了,拉著她就往大堂裡走去,而且高
興的胡言亂語。

    「你真不應該怕我的!我這人對女性最紳士了,絕不會強迫她們做不想做的事!
再說,若我真的把你給怎麼了,你也不必怕我會跑掉,直接名正言順地賴上我不就
得了?」

    羽容聽了,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才好,只好選擇不予置評。

    而事實上,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總不能強迫他借錢給她吧?而且,若不跟
著他,她大概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恐怕得被迫聽他說那些「瘋言瘋語」,但只要記住不去理他,
應該就行了!她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其實……話說回來,你只要光聽到我的姓,就會明白我這人是多麼的有愛心,
只要跟我相處一段時間,不出三天,你就會瞭解我這人有多麼的好、多麼的正派,
又有多麼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身穿V 字領緊身T 恤,露出大半個胸部的女郎,一頭撞
進他的懷裡。

    艾宏棋立刻伸手扶住女郎的腰,順勢放開牽著羽容的手,去接那女郎差點掉到
地上的皮包,一雙眼也不甚正派地落在她貼在他胸前磨蹭的豐胸上。

    彷彿意識到羽容的目光,他抬起頭朝她露出無辜的一笑,然後扶正那位貼在他
懷裡的女郎。

    「小姐,你沒事吧?」他彬彬有禮地微笑著問。

    「噢!對不起,我有點頭暈。」女郎故作嬌弱地用塗著紅蔻丹的手指揉著太陽
穴,一雙媚眼朝他射進出千萬瓦特的電力。「能不能請你扶我過去沙發上坐坐?」

    「當然!」艾宏棋優雅地頷首,他伸手扶住她,另一手卻不忘抓住羽容,而羽
容只能被動的讓他拖著走。

    他的舉動讓那女郎正眼看了羽容一眼,隨即似乎更顯嬌弱地偎近他。

    「你真好,謝謝你!我叫JUDY,你貴姓?」她嗲聲問。

    「我姓艾。」艾宏棋將她安置進沙發裡。

    「艾先生,今晚可否賞臉讓我請你吃頓飯,以表謝意,好嗎?」JUDY嬌聲說著,
手中不曉得從哪裡變出一張名片來。

    「別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艾宏棋仍舊微笑著接過名片。「需不需要我
叫酒店的人幫你請醫生來?」

    「不,不用了!」JUDY難掩失望的神情。

    「那我們先失陪了。」艾宏棋一派斯文爾雅地欠個身,然後便拉著羽容走開。

    @   @   @

    「你瞧!我說得沒錯吧?我這人心地好,又正派,那個JUDY這樣朝我放電,我
都一點也不心動喔!」一轉身,他又朝著羽容大放厥辭。

    羽容忍不住不屑地斜瞟了他一眼。

    「她那樣挑逗我,看一眼也是很正常的嘛!」他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又彎
下身,貼在她耳邊小聲的問:「款!你是不是在想,她的胸部好大?來!我講個關
於大胸部的趣事給你聽。」

    他又來了!羽容又羞又怒,別過頭不理他。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把我的經驗跟你分享而已。」艾宏棋扳正她怒紅的小臉,
還不知恥地朝她嘻嘻直笑。

    羽容想也知道他一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我不想聽!」

    「可是我很想說啊!」他要無賴地自顧自的往下說:「你知道嗎?我剛來美國
唸書的時候,有個高我三屆的校花,哇!她的SIZE……」他比了個巨大的手勢,
「呼!足足有三十八F 耶!全校的男生都哈她哈得要死,但她卻很高傲,誰也不理!

    後來有一天,我記得是我剛進學校後的半個月,她突然來找我,我一看她的眼
神,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嘻嘻!當時我可真是暗爽在心頭,心裡還想,這下我
終於可以嘗嘗波霸的滋味了。」他從聲音到表情都「淫淫」的,還直朝她眨眼。

    羽容漲紅臉悶哼一聲,想要別開頭,卻被他牢牢的定住。

    「別這樣嘛!你也知道的,盛情難卻嘛!對不對?」

    天啊!這種話他也敢說得出口?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後來,脫了衣服之後,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你想不想猜猜看?你若猜得
出來的話,我馬上以身相許、隨你凌辱,絕無二話!」他朝她擠眉弄眼,不正經地
逗著她。「猜猜看嘛!好不好?」

    羽容賞了他一個白眼,氣得恨不得能咬他一口。

    「算了!反正就算讓你猜一輩子,我包你還是猜不到。」他仍舊笑嘻嘻地說:
「告訴你,我看見了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的東西,那就是——鐵、奶、罩!」他每
說一個字,就怪叫一聲,「你作夢都想不到吧?」

    聞言,羽容不可思議地瞠直了眼,已經忘了生氣。

    「我當時看得目瞪口呆,不過,因為年少無知,又是第一次開洋葷,體內的崇
洋因子立刻發作,心裡想著,連奶罩都用鐵的,洋妞果然「高級」許多!」

    羽容忍俊不住,直笑得身子發軟,卻聽到他又接著說:「誰知,接下來,慘絕
人寰的事就發生了!原來,她實際的SIZE頂多只有三十四A.」他加重語氣強調,又
搖著頭直歎氣,一副被騙得好慘的模樣。

    「從期待見識「異峰突起」的三十八F ,最後卻只見到平平無奇的三十四A ,
你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嗎?說真的,我當時好像被雷公劈中,失望得差點就當場昏
死過去。」說著,他還故意翻白眼、吐舌頭,只差沒有口吐白沫。

    羽容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小色鬼倉皇逃離現場的畫面,頓時更加幸災樂禍的大
笑起來。

    但艾宏棋居然一點都不介意,還摟著她跟她一起笑得不可遏抑。

    「那她不是恨死你了嗎?」羽容覺得心情好愉快。一路上,只見空姐們頻頻對
他大送秋波;到了酒店,又有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女郎朝他投懷送抱,他活脫脫
就像個大倩聖似的,這會兒知道有女人恨他,讓她好生開心。

    「怎麼會呢?我說過我這人最有紳士風度了!淑女有求於我,我這個紳士怎麼
會忍心拒絕她,讓她傷心呢?所以,即使再怎麼失望……」他長歎一聲,「我還是
草草把她給「做了」!」說得好像他很委屈似的。

    沒想到,她還是高估了他這個色鬼,羽容的笑意登時僵住。

    「而且,事後我還為她守密到底,從來不曾把她的真實SIZE和穿鐵奶罩的事到
處亂說,她感激我都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恨我呢?」他像在敘述一件豐功偉業
似的感到無限的自豪。

    「從這件事情,你應該能瞭解到我是個多麼好的人了吧?」逮到機會,他就不
忘自我吹噓一番。

    羽容撇撇嘴,不予置評。

    「這件事讓我明白,有些事物光看到或光聽到,都不能代表什麼,一定要真實
接觸過才能知道真偽。」他說得好像有無限的感慨,而後又突然盯著她問:「那麼,
你又學到了什麼呢?」

    他是要拿他的性……韻事做學術研究不成?每回都問別人學到些什麼,真是有
夠無聊!羽容翻了翻白眼。

    「可惜,你就是不肯動腦筋!」艾宏棋搖搖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你
想想看,我們看東西尚且不能只看表面,更何況是人呢!對不對?你的心思我很了
解,你看我這麼有女人緣,所以就對我有了成見,認定我這人必定很花心。可是,
你錯了!而且還錯得非常離譜。

    「那些都只是你看到的假象,只要你能真正用心去看我、去瞭解我,你就會知
道,我這人非但一點都不花心,而且還是個癡情種子呢!」他的臉皮還真厚,居然
能誇自己誇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羽容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微微一笑。一個衝動起來就能和不認識的女人做一
整晚,為了不讓女人傷心就草草跟人做了的男人,居然還有臉說自己不花心?

    「我管你花不花心!」

    她與他八輩子都扯不到一塊兒,她才懶得管他的事呢!她擔心的是他色不色的
問題,可現在看起來,他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

    「是嗎?」艾宏棋的眼神突然變得邪魅異常。

    不知為何,羽容的臉頰竟被他看得忍不住飛上了兩朵紅霞,她不自在地別開眼,
並告訴自己她並沒有心虛。

    艾宏棋見狀,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那個男人你認識嗎?」羽容突然見到不遠處有個男人正看著他們,她連忙想
推開他的手。

    艾宏棋轉過頭去,馬上跟對方熟絡地一笑,顯然是認得對方。

    「嘿!ANSON ,你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怎麼都不出聲?」

    「我站得夠久了,只是不好意思打擾你跟漂亮妹妹打情罵俏!」

    ANSON 以曖昧的眼神看看艾宏棋,再看看羽容,讓羽容立即酡紅了臉。

    艾宏棋臉色一斂。「羽兒臉皮很薄,你別亂跟她開玩笑!」

    ANSON 訝異地挑起一道眉,隨即朝羽容欠身道:「不好意思,羽兒。」

    「羽兒怕生,你別亂叫!她姓陸。」

    只要是耳朵沒聾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而ANSON 長得一臉精明相,自然不
可能聽不懂艾宏棋的「暗示」。

    ANSON 立刻神情一整,朝羽容彬彬有禮地道:「陸小姐,你好。」但眼睛卻好
奇地盯著羽容瞧。

    「你好!」羽容也禮貌性地微微點了一下頭。

    「ANSON ,我不是訂了一間雙人房嗎?還不去幫我拿鑰匙來!」

    ANSON 愣了一下,隨即拍了一下額頭。「你看我!見到你開心得差點都忘了,
我這就去拿。」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1 PM

第四章






    心有無奈

    溫柔的關懷,

    善解人意的體貼,

    隱藏在戲謔的面具下。

    究竟哪一個才是你?

    沒一會兒,他們就被安頓在一問裝潢典雅的雙人房裡,而行李隨後被司機送了
上來。

    這時,艾宏棋的手機響起,他有點懊惱地皺起眉。

    「羽兒,你先去梳洗一下。」

    羽容點點頭,從行李袋裡拿出自己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當她出來時,就見到
他正在整理她的行李。

    她連忙奔過去,不過,顯然遲了一步,她的內衣褲已被整齊地疊在他的內褲上
了。

    她立刻燒紅了瞼,彎下身去把自己的內衣褲一把抓起來,塞回自己的行李袋裡。

    「羽兒,你連我的一條內褲都拿進去了啦!你喜歡我的內褲嗎?那就送給你好
了。」艾宏棋竟然笑咪咪地說。

    羽容羞得差點無地自容,她慌忙地打開袋口,卻只看到一條紫得很騷包,布料
又極少的男性內褲,竟夾在她的兩條內褲之間。

    他一定是故意這樣擺的,真是太邪惡了!

    羽容又羞又怒,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當著他的面前拿起那條性感小內褲,她只
好迅速地看他一眼,無言地請他自己拿回去,俏頰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不喜歡嗎?」艾宏棋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好像很失望。接著,他伸出兩
手,慢慢地拿開她的內褲……

    他、他、他……他的手掌竟然覆在那有內襯的地方,還故意捏來捏去的。這、
這,這……這真是太過分了啦!

    羽容羞得渾身熱燙了,她後悔死了!早知道就用一根手指頭挑起來還給他。

    艾宏棋慢條斯理地拿起自己的內褲,在她漲紅的俏顏前晃動著,還「更過分」
地用邪惡的聲音低問:「你嫌它哪裡不好呀?款式不夠性感嗎?還是顏色不夠漂亮?
這可是今年最新流行的顏色及款式耶!」

    為了避免被他的內褲碰到,羽容趕緊跳開,抓起自己的行李袋衝到沙發旁。

    「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被碰到又不會衰三年!」他哀怨的說。

    羽容垂首站在原地,雖然很生氣,卻又羞得不知該如何罵他。

    艾宏棋終於憋不住而笑出聲,他樂不可支地笑了好半晌,才走過去親暱地摟摟
她。「小妞兒,這麼害羞啊?」他搖搖頭,依舊吃吃的笑著。「我是逗你玩的啦!
別生氣喔!」

    做了那麼惡質的事,又說了那麼多不正經的話,然後才叫人家別生氣?這男人
真是太太太可惡了!

    現在只有盡快補辦好證件,才能早日脫離他的「魔掌」。

    「我的證件該怎麼補辦啊?據你估計,大概要多久才能辦得下來?」不再理會
他的不正經,羽容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呃!那個啊……」艾宏棋斂起笑容。「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我朋友,把你的
個人資料交給他了,他答應我會盡快處理,等明天我帶你去照相,再請人送過去就
可以了。」

    「哦?不用本人去嗎?」

    「我這幾天的行程表都已經排滿了,要不然我就能親自帶你去。你放心,我這
個朋友做事很穩當的!」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羽容先前聽他說過他是來出公差的,如今要他這
樣幫忙,實在覺得有些愧疚。

    「都說過別跟我客氣了!這件事你別再煩惱,交給我就好。」他溫柔地拍拍她。

    羽容感激地點點頭,向來淡漠的心湖中泛起陣陣的漣漪。

    「很晚了,我們叫晚餐上來……還是你想去餐廳吃?」

    「不,不用了,就叫上來吃好了。」其實,她很想出去外頭吃,雖然這間是雙
人房,可她老覺得空間很狹小,空氣也有點悶悶的。

    「看看想吃些什麼?」艾宏棋把點菜單遞給她。「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吃
完了就早點去睡吧!」

    這似乎是一家非常講究的國際大酒店,不但有各國風味的菜式,每道菜還都有
中英日法四種文字的介紹,並附上一張小圖。

    可是,當羽容看見價錢時,卻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我……我不餓,你自己吃吧!」最便宜的竟然也要五、六十塊美金?!這麼
貴,她可不捨得吃。

    「羽兒,我不是說過別跟我客氣嗎?想吃什麼儘管叫,別理那些價錢。」艾宏
棋看透了她的心思。

    羽容搖搖頭。「這樣不好,你已經不收我的房租了,我怎麼好意思再……」

    雖然知道他很富有,所以不在乎這些小錢,可是,她不喜歡欠人的感覺,她已
經欠了他許多的人情,這輩子可能都難以償還了,不想再多加一項。

    「難道這幾天你都不用吃飯嗎?」見她默不作聲,艾宏棋歎了一口氣,對她的
頑固著實感到有點無奈。

    「這樣吧!這家酒店有包早餐,以後晚餐我請你吃,午餐則輪到你請我吃——
我這人向來不挑嘴,隨便你請我吃漢堡,還是便當,只要能餵飽我就行了。

    「當然,錢由我先付,回國後你再還我,怎麼樣?一人一頓很公平吧?再說,
你不吃的話,我怎麼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吃呢?」

    面對他如此善解人意的體貼,羽兒無法不感動,她的一顆心暖烘烘的,感激地
朝他點點頭。

    艾宏棋回她一個微笑,「那我做主點菜嘍!」

    點完菜後,他坐在沙發上,朝她露出一抹傭懶的微笑,兩潭黑眸綻出柔光。

    羽容又感到一陣心悸,羞怯地垂下頭去。

    艾宏棋忍不住欣賞起她的嬌態,片刻後才突然道:「我先去沖一下澡。」便疾
步走向浴室。

    @   @   @

    飽餐一頓後,羽容拿了一個枕頭到沙發上,準備安歇。

    艾宏棋挑眉看著她的動作,但自詡為紳士的他,這次倒沒有讓出床鋪的打算。
他沉默了半晌,才按了內線要服務生送來一床棉被。

    「來,躺好!」

    羽容見他攤開棉被站在她面前,頓時覺得好笑。她又不是小孩子,睡覺還要人
幫忙蓋被子?!

    不過,拒絕的話卻突然梗在喉嚨裡,她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人為她蓋過
被子呢!或許,這輩子也就只有這麼一次了……

    該拒絕他,還是……她的腦海裡亂烘烘的,身子卻好像有自我意識似的往沙發
上躺下去。

    「你會不會怕黑?留一盞燈給你,好嗎?」他蹲在地下柔聲地問。

    艾宏棋靠得她好近好近,說話時呼出來的氣就噴在她暈紅的臉頰上,害羽容的
心怦怦直跳。

    「不用了,我不怕黑。」她邊說邊搖頭,不料,她發燙的粉頰竟又不小心碰上
他熾熱的雙唇,她連忙往內移了移。

    「晚安,羽兒,祝你有個好夢。」

    他略帶沙啞的低柔嗓音在耳畔響起,羽容發覺自己必須費很大的力才能發出聲
音。「晚安!」

    當她感覺到他離開後,才不自覺地吁出了一口氣。他聽到他躺上床的聲音,然
後燈光被熄滅,只剩下柔柔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輕輕的撒進來。

    室內忽然變得好寂靜,連呼吸聲似乎都清晰可聞,還有她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跳得好大。

    羽容不敢大力呼吸,怕擾亂了一室的寧靜,但在靜默中,卻突然傳來一陣窸窣
聲,隨即好像有東西掉到地下。

    她轉頭看了一眼,藉著昏暗的月色,認出那團白色的東西就是他沖完澡後套在
身上的浴袍!

    當時,他裸露出半個胸膛,也沒有穿長褲,害她一頓飯吃下來,一直戰戰兢兢
的盯著餐桌,就怕不小心看到什麼會讓她臉紅心眺的鏡頭。

    如今,他竟然脫了那件浴袍,那他豈不是只著一條……

    她不由得震驚地朝他望去。

    而他彷彿感覺到她詢問似的目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解釋道:「我睡覺的時
候,習慣一絲不掛,赤身裸體。」

    好像怕別人聽不懂似的,他說了「一絲不掛」還不夠,還要強調「赤身裸體」
四個宇。

    聞言,羽容反射性地背過身去,又將被子拉高到頭上蒙住。

    隨即,室內便響起一陣悶笑聲。

    這個男人真是太無恥了!居然連遮不了多少的小內褲都不穿,而且,還說得那
麼淫穢!天啊!這男人的用字遣詞就不能含蓄點,他非得用那種露骨、邪惡的字眼
不可嗎?

    羽容暗暗呻吟了一聲。

    「傻羽兒,別忘了要出來透透氣,這樣子很不健康喔!」黑暗中,傳來他好心
的提醒,只是聲音中夾帶著濃濃的戲譫,讓人更覺得他「不安好心」。

    這男人就不能維持一分鐘的正經嗎?!羽容惱怒地不理他,還是將全身發燙的
身體牢牢包住,誓死不轉身!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離她五尺之處,居然躺著一個赤裸的男人……

    @   @   @

    隔天,羽容是在那張大床上醒過來的。

    她一睜開眼,就看見剛自外面回來的艾宏棋,並且馬上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
自己曾被移動過。

    「我怎麼會在睡在這裡?」

    「早啊!」艾宏棋咧開嘴笑,俯首就要吻她的頰,但卻被羽容閃過。

    他聳聳肩,不以為意。「我想,你睡沙發一定很不舒服,所以臨出門前就把你
抱上床。」

    「哦!下回……不用了。」昨晚她翻來覆去的一直到黎明時才睡著,卻沒想到
竟然睡死過去,連被他抱上床都毫無所覺。

    艾宏棋笑了笑。「肚子餓了嗎?」

    羽容瞥了一眼床頭上的電子鐘,不由得彈跳起身——原來已經十二點半了!

    「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好!」她急忙衝去梳洗。

    出了酒店後,他把她載到最近的一家麥當勞,買了兩份套餐,然後又開車到公
園裡,在一片清幽的草地上坐下來野餐。

    偌大的公園佔地遼闊,一片綠草圍繞著一個湖,湖水清澈見底,湖面上有幾隻
天鵝悠遊其中,而湖畔正有幾個小孩拿著麵包在喂鴿子。

    羽容咬了一小口漢堡細細嚼著,然後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混合大自然
氣息的清新空氣。

    原來,僅僅只是青山綠水,微風暖陽,就能如此的醉人!

    艾宏棋貪婪地凝視著她清雅的容顏,注視著她每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他無法
克制心頭的陣陣悸動。

    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這樣吸引人的魅態的女人,
除了眼前的她之外,他還不曾見過。

    「好美!」望著她如花似的嬌顏綻出喜悅的光彩,艾宏棋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羽容睜開眼,對上他熠熠生輝的黑眸。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輕鬆自在,不像平時那樣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羽容猛地僵住,心頭掀起了洶湧的狂濤巨浪。

    她以往跟別人共處時,從來不曾感到輕鬆自在過,可剛才……

    她為什麼能在他身邊全然地放鬆自己?彷彿……彷彿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似的。

    怎麼會這樣呢?!

    「羽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有什麼事不對嗎?」艾宏棋關切地問。

    羽容再度一震,搖搖頭表示沒事,低下頭輕啜著手中的柳橙汁。

    艾宏棋深思地看著她,他不喜歡她這樣,明明有事,卻不對他說,防他像防賊
似的。

    但是,他知道不能逼她,要是逼急了,只怕她會更拒他於千裡之外。

    對她,他似乎只能耐心點,慢慢來,沒有別的方法了!

    @   @   @

    兩人在沉默中回到酒店,羽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察覺到一向多話的
艾宏棋也不同於尋常地沉默著。

    「羽兒,我等一下得去開會。我會叫JAMES 在樓下大廳等你,你不是有張地圖
嗎?想去哪裡玩,你指給他看,他就會載你去。」

    JAMES 就是昨天去接他們的司機,也是艾宏棋每回在美國時的專屬司機,他是
個五十多歲的美國人。

    「不用了,你上班也要用車……」

    「沒關係,我開會的地方只要走幾步路就到了,而且,若有事要外出,我會開
公司其他的車出去。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路了,會很危險的,別讓我擔心!」

    他黑眸中閃爍的柔光讓羽容的心掠過一陣輕悸,她垂下眼瞼,羞赧的點點頭,
卻見到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背包。

    她不解地望著他,只見他從皮包裡掏出一疊百元的美鈔和一張名片,一起放進
她的背包裡。

    「不用這麼多,你只要借我一百塊就行了。」羽容連忙阻止他,那一疊起碼有
二、三十張,她哪需要用到那麼多的錢?

    「有備無患嘛!」艾宏棋說完,又另外掏出一張名片直接放進她的牛仔褲裡。

    他大手的熱度透過牛仔褲口袋直達她的大腿,令羽容嚇了一大跳,如被火燙到
般地想跳開,不過,在她要動作前,他的手已經抽了出來。

    「有事就打電話問我,這裡壞人多,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他似
乎已忘了當初他對她來說也算是個陌生人。

    「不准跟陌生人說話,聽見嗎?」見她沒有反應,他又認真地叮囑了一次。

    羽容只好點點頭。

    「最遲六點以前就要讓JAMES 送你回來,我差不多那個時候會回來帶你去吃飯。」

    羽容又點點頭,可這回再仰頭時,卻見他的唇落下來,她一時措手不及,就這
樣被他用力地親到了臉頰。

    「我走了,拜!」艾宏棋笑捏了一下她被自己吻過的地方,然後踩著優雅的步
伐離開房間,直到傳來門合上的聲音,羽容才回過神來。

    可惡!他竟然趁她心神恍惚的時候,偷吃她的嫩豆腐!

    她想也沒想便衝過去打開門,卻聽見他正風騷地吹著響亮的口哨,而且聽見開
門聲,他回過頭來,衝著她漾開一笑。

    「我的羽兒想回我一個GOODBYEKISS 嗎?」他像個痞子似的展開雙手,「來吧!」
還故意順便閉上眼睛,嘟起嘴。

    羽容又羞又怒地「砰!」一聲甩上門,外頭隨即傳來他愉悅的大笑聲。

    真是個不知羞的傢伙!也不想想那是走廊耶!隨時都會有人經過,他竟然……

    可是,望了一眼桌上的背包,她卻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時候,他確實是個好人。

    只要他不要老是說那些色色的話,又動手動腳的吃她豆腐,搞得她羞愧難當、
心慌意亂,那麼,他就真的算是個「大」好人了。

    還有,如果他不要再拿他那雙彷彿會看透她的眼睛盯著她瞧,她會更加的感激
他!

    @   @   @

    「晚安!」

    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又在她耳邊響起,羽容下意識地往內縮。

    連著兩天,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因為她想來想去,都想不透自己那天為何能
在他的身邊全然的放鬆自己?

    艾宏棋輕笑出聲,「羽兒,你是怎麼了?這麼怕我做什麼啊?」他調侃著,雙
手捧住她的臉蛋,眼睛直盯著她瞧,最後落在她那兩片粉嫩嬌艷的唇瓣上。

    羽容別開眼,不去看他那像會放電的黑眸。「我……我想睡覺了。」

    「那就閉上眼睡吧!」艾宏棋低語著,但手卻沒放開,眼光也沒有移開。

    羽容索性真的閉上眼睛,以隔絕自他眸中所射出的高溫,而後她立刻就感覺到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唔——你……」

    艾宏棋趁她開口的瞬間,想要將舌頭溜進她的小嘴裡。

    羽容反射性地伸出軟舌要將他的舌頭頂出去,當兩舌相觸,他們彼此都震了一
下。

    艾宏棋立刻把握機會含住她的丁香小舌,輾轉吸吮、輕咬慢舔,逐步逼退她的
香舌,然後舌頭探入她的小嘴裡,盡情地與她糾纏翻攪,肆意掠奪她唇齒內的芳甜
……

    生嫩的羽容被他高明的吻技挑逗得有點昏眩,只覺陣陣火熱的浪潮不斷地朝她
襲來,終至令她醺然欲醉,如同飄浮在半空中……

    良久,直至他的肺部似乎快要爆炸了,艾宏棋才稍稍撤退。

    「你好甜,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甜上千萬倍!」他貼著她如玫瑰花辦般的紅唇啞
聲低歎。

    正在大口吸氣的羽容倏然睜大眼,瞪著他的美眸裡充滿指控。

    「你怎麼可……唔……」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紅唇就再度被他佔據。

    艾宏棋來回摩挲著她緊閉的唇辦,像是與她比耐力似的,硬是不肯罷休。

    良久,他伸舌頂開她微微放鬆的雙唇,再度探入她馨香的小嘴內,這回,他溫
柔地啜吻著她,細細品嚐她甘甜如蜜的滋味。

    直到羽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放開她,讓她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快點睡!」他粗喘著氣,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後疾步往浴室定去。

    羽容怒瞪著他的背影想要罵他,卻發不出聲音來,最後只好氣呼呼地將棉被往
頭上重重地一蓋。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2 PM

第五章






    無賴

    愛情,

    沒有任何理由,

    甩不掉也拋不開,

    如影隨形地賴上你。

    隔天下午,羽容去市區的蓋帝藝術中心參觀,但裡頭一件件精緻的藝術品卻引
不超她的興趣,最後,她跑到樓上望著中央公園發呆。

    突然,一雙手覆上她的眼睛,她還來不及驚叫,那雙手就放開了,只見艾宏棋
從她背後笑嘻嘻地探出頭來。

    「羽兒,看見我,你覺得很驚喜,是不是?」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厚的臉皮,居
然把人家沉臉瞪眼的模樣稱之為「驚喜」。

    「我問JAMES 才知道你在這裡!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吃頓好料的。」

    他興匆匆地拉起她的手,硬是把渾身僵直的她拖上車。

    羽容還在為昨晚的吻生氣,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甚至買了個漢堡丟在房裡給他
後,自己就跑去外頭喝西北風、生悶氣。

    艾宏棋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她的臭臉色,邊開著車邊把自己求學時期的一些趣事
講給她聽,還自顧自說得興高采烈的。

    他說到有一次,在週末的夜晚,他們幾個臭男生膽大包天地跑去學校的游泳池
裡裸泳,卻被一群常被他們捉弄的女生乘機偷走他們所有的衣物,還叫了好多女同
學站在遠處看他們出糗。

    顯然那些洋妞也不是省油的燈,能讓那班頑劣的臭男生出糗,真是大快人心!
羽容暗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

    「很好玩是不是?」他咧開嘴湊近她問。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羽容雖然瞋了他一眼,眉梢眼角卻依然淨是笑意。

    艾宏棋嘻嘻一笑,嘴巴咧得更大了,但他卻退回身軀,專注地操控著方向盤。

    當羽容正想聽他悲慘的下場時,他卻突然成了悶葫蘆,不禁令羽容恨得牙癢癢
的,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那後來怎麼樣?」哼!下場越慘烈越好!

    「後來,剛好泳池旁邊有幾塊浮水板在那兒,他們幾個就拿來遮住重要部位,
然後一個個彎著身子、縮頭藏尾地在旁觀者的噓聲下,窩窩囊囊地跑回宿捨去了。」

    他們幾個?那就是說不包括他嘍?

    「那你呢?」她皺著眉好奇的問。

    「我?我有的是本錢,幹嘛要遮?」他立刻踐得像二五八萬似的,臭屁得很!

    聞言,羽容的眼珠子差點掉出眼眶,卻聽他趾高氣昂地接著說——

    「我赤裸裸的跳上岸,昂首闊步、一馬當先地開步走!告訴你喔!我神氣的
「風采」可是風靡了全場。一路上,只聽見尖叫聲此起彼落,許多女生還獻上熱吻,
把我風風光光地送回宿捨去呢!跟他們幾個所得到的待遇可真的是天差地別!」

    瞧他一臉眉飛色舞的模樣,不曉得為什麼,羽容心底的一股氣就這麼衝了上來。

    「第二天,你就被趕出學校,然後被你爸媽狠狠的揍了一頓。」她惡毒地下定
論。

    「哎喲!羽兒,我可不許你學那些女生那麼壞心喔!」艾宏棋親暱地用手肘撞
撞她,笑得好不邪氣。

    「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學校怎麼會計較呢?所以,我連小過都沒被記一支呢!」
他才輕輕鬆鬆地告訴她這個「沒天理」的結果。

    這樣還無傷大雅?那要怎麼樣才算?虧他還有臉說得那麼自在,真是老天爺沒
長眼睛!羽容不由得鼓起雙腮,不再理會他。

    可艾宏棋當然不會放過她,他接著又說其他的笑話,逗得她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羽容終於發覺,面對吊兒郎當的他,要堅持不笑、不回應,真是一件很困難的
事。

    @   @   @

    艾宏棋帶羽容來到中國城中一家粵菜酒樓,裡外皆裝潢得古色古香,很有中國
味道,一看就知道是走高格調的路線。

    「你怎麼會講廣東話?」一進酒樓,便看見他用流利的廣東話跟服務生寒暄,
羽容忍不住好奇地問。

    「這家酒樓的老闆彥哥是我的拜把兄弟,我是跟他學的,他以前在香港曾經是
黑道大哥,後來金盆洗手,就移民來美國。他的生意做得很大,開這家酒樓只不過
是為了要安置他以前的一些手下。」他帶她走到一間貴賓室。

    很快的,服務生就把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端進來,而最後進來的則是一個沒
穿制服的男人,只見他一掌重重地拍在艾宏棋的肩上,一開口就是羽容聽不懂的廣
東話。

    彥哥長得濃眉大眼,臉頰上還有一條刀疤,滿臉霸氣,像足了電影上那種很有
性格的黑道大哥。

    羽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而那位彥哥也正好看向她。

    艾宏棋立即指了指羽容,說了三個宇。

    看見他的動作,羽容猜他正在介紹她,於是立即禮貌性地朝彥哥點頭打招呼。

    「咦!你有點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彥哥用國語問她。

    羽容一怔,有點不知所措。

    「亂講!不可能的事。」艾宏棋斷然地說道:「款!你不要把羽兒跟你那些庸
脂俗粉扯到一塊兒喔!安分點,別用這種不入流的搭訕法,還有,你別直盯著她看,
她不喜歡的。」

    彥哥轉頭瞪他一眼。「你這傢伙,你還有沒有人性?」

    「現在開始就沒有了。」艾宏棋皮皮的撇著嘴搖頭道。

    「呵!這就叫好兄弟!」彥哥啼笑皆非地說:「好了,我不妨礙你了,這樣總
行了吧?」

    彥哥離去後,艾宏棋為兩人盛了兩碗魚翅羹。

    「餓了吧?來,開動吧!」

    「我條菜!」羽容偏著頭低聲念,忍不住被自己的怪腔怪調逗得笑了出來。
「我的名字用廣東話念好奇怪喔!」

    聞言,艾宏棋「噗哧」一聲,一口魚翅噴了出來,然後趴在桌上吃吃地笑。

    「我念錯了嗎?」

    「那不是你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笑,然後夾起一口小白菜送到她
的嘴邊,「來,吃了它,我就告訴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眸中隱隱閃爍著詭
異的光芒。

    羽容不禁酡紅了雙頰,但為了弄清楚自己剛才究竟鬧了什麼樣的笑話,她只好
乖乖的張開嘴。

    「「我」——我也!「菜」——」他吃了一口菜,才接著往下說:「菜也!這
個字就是我們說的馬子!「我條菜」MEANS 我的馬子,YOUSEE?」說完,他再也忍
不住地爆笑如雷,直笑得前俯後仰。

    什麼?羽容登時被口中的菜給嗆著,菜?馬子?!

    他剛剛說這句話時,她居然還傻傻地朝他的朋友點頭,這……這不是承認了自
己是……

    她一邊這樣想,咳得雙頰泛紅,眼淚直淌,直到那個笑得快要斷氣的男人伸手
幫她拍背,她的氣息才漸漸平順下來。

    差一點,她這條「菜」就被另一條菜給活活噎死,成為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我的乖小菜兒,來,快喝口水順順氣!」艾宏棋將杯子遞到她唇邊,見她沒
事,他才放心,又開始不正經地逗她玩。

    羽容別開頭。「你……你別胡說八道!」

    「我?」他側著頭看她,眼睛無辜地眨呀眨的,「有胡說八道過什麼嗎?」

    羽容氣得咬牙切齒。「你……你幹嘛跟別人說我……說我是……」她氣得說下
話來,只好張大眼怒視著他。

    但艾宏棋卻咧嘴笑得好開心,用雙手捧住她怒紅的小臉。

    「我說小菜兒,你的小嘴兒都被我吻過了,你還不肯承認你是我的小馬子?真
是個小沒良心的!」他不只用了「噁心」的字眼,還用了「噁心」的語調。「我可
不許你這麼沒良心喔!」

    羽容羞怒交加地拍開他不規炬的雙手。

    艾宏棋不以為意地笑著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夾起盤子裡翠嫩的豆苗往嘴裡送,
然後斜睨著她說:「我這輩子最喜歡吃「菜」了,而且怎麼吃都吃不膩!」

    在他說話間,服務生又陸續端了幾盤菜進來,有起司局龍蝦、清蒸蘇眉、糖心
鮑魚、一品煲等等,看得羽容眼花撩亂。

    艾宏棋很細心地幫她把龍蝦殼去掉,又把鮑魚切成片後,才遞給她。

    「這兩隻二頭鮑是我從彥哥那裡拐來的,這可是他的珍藏,再由這裡的主廚特
別調製,味道不錯,你嘗嘗看。」

    此時,羽容愣愣的感受著他的好及體貼。

    跟他吃過幾頓晚飯,她知道他向來吃得很講究,也很懂得吃,甚至連吃什麼東
西該配什麼酒他都懂,可吃慣了山珍海味、美味佳餚的他,卻為了遷就她,每天中
午都陪她吃麥當勞、肯德基。

    「幹嘛又叫這麼多?我們每回都吃不完。」羽容忍不住說,從小到大,她沒浪
費過一顆米粒,可這幾天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吃不完的佳餚被白白浪費掉,她真是
覺得心疼極了。

    「這樣浪費會讓我覺得很罪過。」或許出身富裕的他不會明白她的感受,可她
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怕有些菜你不吃,所以就多叫了幾樣。」艾宏棋溫柔地笑著解釋。

    他的體貼周到,令羽容動容。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從來都不挑嘴的!」

    孤兒院的經費一直很有限,物質自然不可能充裕,所以,孤兒們是沒有資格挑
嘴的。

    「我現在知道了,往後我會少叫一點。」他瞭解的點點頭。

    以前他身邊的女人,都為了面子想盡辦法要撐場面,故意把排場弄大一點,可
這小妮子卻……不過,她若不特別,也不可能令他如此的心動。

    「你知道嗎?我好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好像每道菜都是絕世的佳餚……」
他深情的看著她。

    甚至連喝杯水,她的神情都是那樣的滿足,看起來性感得令他無法言喻,並強
烈的刺激他的男性,讓他情不自禁的衝動起來。

    羽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以前在孤兒院時,我總覺得吃得不夠飽,可是又不
敢告訴阿姨們……」她並沒有發覺自己竟很自然地告訴他她的「隱私」,「後來,
有能力工作後,偶爾會放任自己大吃特吃,而且,總覺得每樣東西都很好吃。」

    雖然只是三言兩語輕鬆帶過,但艾宏棋已可以從中知道她在孤兒院裡的日子過
得有多苦,一顆心霎時揪得死緊。

    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小手輕捏,心疼得久久無法言語,他決定了!

    這輩子,他要帶她吃遍山珍海味,好好的寵她!

    @   @   @

    這天半夜,艾宏棋又將睡著的羽容抱回床上。其實,這幾天他都是一等她睡著,
就抱她上床的,而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臨出門前才抱她回床。

    他隔著棉被擁抱著她,細細的吻落在她粉嫩如嬰兒般的嬌容上,良久,一聲輕
歎自她玫瑰花辦般的雙唇逸出,激起艾宏棋體內的洶湧浪濤。

    他低咒一聲,跳下床急步朝浴室裡走去。

    在冰天雪地的氣候下,他沖了這幾天來不曉得是第幾次的冷水澡,當他再出來
時,雖然全身早已凍得發僵,卻不敢再上床,反而信步走出陽台。

    不抱她、不吻她,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可一旦抱了她、吻了她,他就想要更
多,但他知道,那樣一定會把好不容易才對他解除一點戒心的羽容給嚇到。

    說不定她還會驚慌失措的給他落跑呢!

    六天下來,他們居然只進展到接吻的地步,難怪那天當ANSON 知道他居然多要
了一床棉被時,會取笑他的魅力不再。

    唉!在這個小妮子面前,他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確實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
啊!

    羽容在黑暗中醒過來,卻發覺自己睡在床上,她不禁嚇了一跳,直到發覺自己
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後,才鬆了一口氣。

    她不由自主地找尋艾宏棋的身影,卻看不到他,她想也沒想的跳下床來,打開
虛掩著的浴室門,卻仍然找不到他。

    在那一瞬間,一股驚慌的感覺襲向她的心頭。

    這麼晚了,他究竟去了哪裡?她打開一盞小燈,跌坐在床上,卻見到他高大的
身影映照在落地窗的玻璃帷幕上,她這才長長吁出一口窒悶的氣。

    她走過去,推開那扇玻璃門,而聽見門聲的艾宏棋也回過頭來。

    「你怎麼醒了?」他馬上將身上的大衣取下來替她披上。「快進去!今晚很冷。」

    「下雪了耶!」第一次目睹雪景的羽容,輕聲地喟歎著。

    一輪朦朧的月亮掛在天邊,細雪如落絮般紛飛,在大地上覆上一層銀白,從高
處望過去,天地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蒼茫。

    「好美喔!」羽容仰高頭,伸出雙手,想接住自空中飄下的細雪。

    艾宏棋則目不轉睛地欣賞著她單純的神情、飄逸的身影,此刻,她就像個小精
靈般,美麗而細緻,需要人小心的呵護。

    是什麼樣的父母狠得下心,將這樣柔弱的她遺棄在孤兒院裡,讓她孤伶伶地在
那種陰暗的地方成長?

    每回一想到她的身世,他的心就覺得好痛!她雖然不願意多說,可他看得出來
她心中有多苦,不然,她的眉宇間不會一直帶著濃郁的愁色。

    羽容將手中的細雪吹散,看著它們在風中飄散、墜落。

    「好好玩喔!」她拍拍手,回首朝他嫣然一笑,這才注意到他只穿著一件單薄
的浴袍。

    「對不起,我穿了你的……」

    艾宏棋按住她的手。「沒關係,我不冷,你穿著吧!」事實上,她那天真的一
笑又擊中了他的「要害」,這會兒,他身體上的某個部位可熾熱得很呢!

    「我……呃!這麼晚了,你先去睡吧!別管我。」

    見她如此的好興致,艾宏棋突然提議道:「你若還想玩的話,我帶你下去堆雪
人。」

    聞言,羽容的雙眸一亮,但隨即又斂去。「不用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他
總是很忙,有時在帶她出去吃完飯,回酒店後還要審閱文件。

    「沒關係!反正我也睡不著。來,去換衣服吧!」

    三更半夜跑出去玩,好像太瘋狂了點,可他心甘情願的意陪她瘋……

    羽容只猶豫了一下,就興匆匆的跑去換衣服了。

    @   @   @

    當天晚上,她一直玩到筋疲力盡,才回到房間,一躺上沙發就沉沉睡去。

    隔天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竟躺在他的懷裡,雖然有隔著一條棉被,她還是不自
在的想推開他,怎知,才一碰到他,就發現手掌下的肌膚熱燙得不尋常。

    她不由得推推他,卻叫不醒他,她又嘗試著將手掌貼上他的額頭,這才發覺他
正發著高燒。

    「你……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醒……宏棋、宏棋……」她大驚失色地再度
推他,只可惜他仍然昏迷不醒,而這更讓她覺得六神無主。

    最後,她想到可以去請ANSON 幫忙,才慌忙地跳下床奔出房去。

    ANSON 很快就召來醫生,醫生替艾宏棋打過針,留下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後,便和ANSON 一起離去了。

    羽容不停地用毛巾替他擦汗,且按時地餵他吃藥,一點也不敢鬆懈。

    他一定是昨晚在陽台上感染到寒氣,後來又為她在雪地裡堆雪人……這全是她
的錯!

    她心裡充滿了內疚,憂心仲忡地等他醒來,可這一等,竟等了十六個小時。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看見他張開眼睛,羽容終於放鬆的吁了一口長長的
氣。

    艾宏棋眨眨眼問:「我怎麼了?」

    「你發高燒,昏迷了十六個小時了。」他這一病,把她嚇得坐立難安,一整晚
都沒有合過眼。「對不起,都是被我害的。」

    「沒這回事,你別自責。照顧了我一整天,一定累了吧?」看著她平常黑白分
明的美眸此刻竟佈滿了紅絲,艾宏棋感到既心疼又窩心。

    「我不累。」羽容轉身將ANSON 送來的粥自保溫瓶裡舀出來遞給他。

    「我渾身無力,你餵我吃,好不好?」艾宏棋有氣無力地說。

    羽容咬著唇想了想,才低下頭用湯匙一匙一匙地餵他喝完整壺粥。

    艾宏棋心裡樂得幾乎要得內傷!事實上,他哪有那麼虛弱?只不過是死性不改,
一逮到機會,就又使出「壞心眼」。

    羽容在餵他服完藥,轉身想走開時,他卻猝不及防一把扣住她的手,然後將她
的手指含進嘴裡吸吮。

    一陣酥麻感頓時穿透了羽容的全身,她渾身一震,連忙使力要抽出自己的手指,
誰知非但不能如願,反倒整個人一時失去重心,踉蹌地撲向床,被他抱個正著。

    「哎喲!投懷送抱來了呢!羽兒,你真是善解人意啊!」艾宏棋眉開眼笑地說,
一翻身,就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她感覺到他碩大火熱的男性慾望正牢牢的貼在她的小腹上,可又羞又怒又心慌
的羽容,根本無暇注意到,只是一味地掙扎著,而未經人事的她,當然不懂得貼著
一個性慾勃發的男人扭動,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艾宏棋哪裡還忍得住?他一把噙住她細嫩的嬌唇就使力地吮吻起來,雙手也探
進她的上衣裡,雖然她掙扎得很激烈,可經驗豐富的他還是輕而易舉地就解開了她
內衣的暗扣,一雙大手隨即分別罩上她軟熱的椒乳,揉搓起來……

    羽容既想拉開他的頭,又想拉開他的手,而結果卻是上下都顧不得,不但嘴被
他熾熱的舌探得更深入,香舌也被他牢牢地纏捲住,令她感到一陣昏眩。

    渾圓的酥胸也在他彷彿帶有魔力的大手的揉搓下,不斷地硬挺、腫脹,像著了
火般令她難以忍受。

    艾宏棋放開她的小嘴,轉而攻向她的耳廓,輕輕啃吮起她細嫩的小耳垂。

    「不、不要!你不能……放開我……」

    「不能放開你?羽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太好了,沒想到我們竟
然如此心靈相通。」他故意邪惡地扭曲她的意思,對著她的耳朵低語。

    一陣酥麻感透過她的耳朵竄遍她的嬌軀,羽容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氣。

    「不要啊!」她哽咽地抗拒著他的「攻擊」。

    艾宏棋並沒有忽略她的反應,充滿慾火的眸光閃了閃,隨即對著她的耳廓輕輕
吹著氣。

    羽容因他的挑逗而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並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

    「好敏感的小東西呵!」艾宏棋驚喜地啞聲輕歎,他進一步地將熾燙的舌探進
她的耳朵裡,還順著耳窩旋轉舔舐了一圈。

    「噢!」猛烈的快感襲向她,羽容止不住地逸出一聲低吟,她想要反抗的意識
已漸漸薄弱。

    她抓住他頭髮的左手緩緩鬆開,終於無力地垂下,而推拒他胸膛的右手也軟軟
地平貼在他的胸口,抵著他劇烈的心跳。

    艾宏棋扒開自己的浴袍,乘機連她的外衣和胸罩一起脫下,眼前的美景瞬間令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雪白的椒乳既渾圓又挺俏,頂端綻放著兩朵粉紅色的花蕾,他的拇指迫不及待
地覆上那兩朵嬌蕾,並緩緩地揉旋按壓,灼燙的唇也順著她完美的頸項往下游移,
撒下細密的熱吻……

    羽容只覺得體內好似被燃起了一把火,燒得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咬緊下唇,
努力的想找回力氣推開他,可力道卻是那樣的微弱且不堪一擊。

    艾宏棋張口含住其中一朵蓓蕾,左手則用力地擠捏揉搓另一方的鮮嫩熱乳,右
手往下緩緩地解開她牛仔褲的褲頭,拉下拉鏈,大手探了進去,隔著內褲挑逗著她
全身最柔軟、敏感的地帶。

    「不!」羽容發出微弱的抗議聲,然而,卻陡地感覺到一股甜蜜的快感竄進她
的體內,她情不自禁地貼著他扭動了一下。

    這微小的刺激對已然慾火中燒的艾宏棋來說,是個嚴酷的考驗,他更緊、更密
地壓牢她,讓她無法動彈,並仰高頭試著調整自己粗重的呼吸。

    羽容再度試著想要推開他,可掌心卻不小心觸到他繃緊的乳頭,令艾宏棋倏然
一震,一股絕妙的快感迅速地貫穿他,讓他無法再保持想要慢慢來的念頭。

    「噢!你真會逼瘋我!」他低下頭攫住她嫣紅的嫩唇,探舌進入她的口中,狂
熾地翻攪著她唇齒內的蜜津,雙手則合力將她的牛仔褲往下拉,接著是她的內褲…


    「唔……」羽容嚶嚀一聲,羞怯地夾緊雙腿,卻抵不住他執意要入侵的手指。

    艾宏棋一把覆住她女性的私密地,在她失神時,以拇指尋到她前端的小珍珠,
用力地搓揉起來,又不時地拉扯著它……

    「寶貝,別抗拒,你會喜歡的……來!放鬆一點……」他柔聲在她的耳邊低哄,
說話時溫熱的氣息不斷地噴進她異常敏感的耳窩裡,激起她陣陣的顫抖。

    隨著他技巧熟練的逗弄,羽容的兩腿間彷彿著了火般,頓時將她所有想要反抗
的意識燃燒殆盡,她的額頭滲出細汗,雙腿也無力地癱軟,一股熱潮倏地湧出她的
私密處……

    「噢……」突然,他靈活的手指順著熱流溜進她濕滑的甬道裡,羽容不適地蹙
起柳眉,體內緊窒的肌肉反射性地收縮。

    自指頭傳來的嫩滑觸感令艾宏棋倒抽了一口氣,他悸動的昂揚吶喊著要立刻占
有她,侵入她的花蕊,感受被她裹緊的銷魂,但他的大腦卻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是這樣的緊、這樣的窄,幾乎連他的一根手指都容納不了,更遑論是他粗硬
的巨大慾望……

    「羽兒,放鬆點,乖!為我放鬆點……」他粗喘著氣,慢慢地旋轉著置放於她
體內的手指,而覆在她小花核上的指腹則不停地揉蹭,終於讓她漸漸地放鬆。

    「噢……」羽容聽到自己情難自禁的嬌吟聲,她全身的感官都被熱浪沖刷著,
只能隨著他的韻律蠕動身子。

    「是的,喜歡就叫出來……」她蝕人心魂的嬌吟讓艾宏棋幾乎要融化為水,他
渾身的肌肉繃得死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滴落在她白皙的胴體上。

    他再次含住她嫣紅的蓓蕾狂吮,並加快指頭的動作,快速地進出她柔嫩緊窄的
小穴,讓她沁出更多的蜜汁……

    「啊……宏棋……」羽容驀地進出吶喊,渾身不由自主地痙攣、抽搐,自身體
深處湧出一股黏稠的熱潮,溢滿了她的雙腿間。

    她達到高潮的模樣是如此的嬌媚絕艷,使得一直牢牢地凝視著她的艾宏棋那盈
滿情慾的眸子瞬間迸出火花,自她紅腫微綻的唇瓣逸出的呼喚,更成了他致命的催
情劑……

    他將自己早已蓄勢待發的昂揚挪移至她細嫩的入口,不同於他急促的手指,他
熾熱的巨鐵緩慢地前進,一步步探進她的處子之地……

    「痛!」羽容蹙起秀眉,原本紅透的臉蛋兒開始因疼痛而泛白。

    艾宏棋必須凝聚全身的力氣,才能暫時止住侵入的動作。

    天啊!他已經將她逗弄得如此濕滑了,可才剛進去一點,她依然承受不住!看
著她蒼白的小臉,他的心中盈滿了憐惜之情,可若要他現在退出來,還不如殺了他
比較快!

    「我知道,寶貝,對不起!可是,你遲早都必須為我痛上一回……」他急促地
喘息,柔聲地安撫著她,邊用手指揉搓她小穴前的粉嫩珍珠,邊又乖機進入了一點
……

    直至他的碩硬頂端抵住她那層象徵純潔的薄膜時,他再度咬緊牙停下來,專注
地挑逗著她敏感的花辦,直至他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想衝鋒陷陣……

    「對不起,寶貝,為我忍一忍!乖,只要一下子就行了,我會好好的愛你!」
他歉然地低語,狠下心來挺身向前,一舉衝破那層薄膜,直達她花心的深處。

    「啊——」羽容慘叫一聲,感覺到自己幾乎被撕裂成兩半,一張俏臉頓時變成
慘白,珍珠般的淚隨之滑落在雪頰上。

    「我……我痛……痛死了!你……你出去啦!」

    「別這樣,寶貝,你現在要我出去,我會死的!」他這話並沒有誇張,光是這
樣靜止不動,就已經快要了他的命了。

    她的窄穴正緊緊地裹住他想要釋放的悸動,而那楚楚可憐的摸樣,更是挑動著
他的心魂,他心疼地舔去她的淚珠。

    「寶貝,乖,別哭……」他啞聲貼著她泛白的唇瓣低哄,一雙大手也不忘在她
雪白細嫩的嬌胴上,再度點燃起情慾的火焰,好讓她放鬆下來。

    「羽兒,信任我,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在他深邃的眸光裡,羽容看到了溫柔和一股她不太明白的情感,隨著他柔聲的
低哄和煽情的挑逗,她的疼痛逐漸消散,僵硬的身軀也柔軟了下來。

    「是的,就是這樣,現在,好好的感受我是怎麼愛你的!」艾宏棋牢牢的盯住
她的小臉,緩緩抽出自己碩大的慾望,再慢慢地進入……

    反覆幾下之後,那些剩餘的刺痛感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酥麻的舒
暢。

    羽容緩緩舒展秀眉,微閉的星眸重新浮上一抹慾火,雪頰再度染上紅暈。並慢
慢地往下腹擴散。

    一直凝視著她的艾宏棋,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進出她體內的
節奏隨之逐漸加快……

    快感像浪潮般向她席捲而來,一波未退、一波又起,羽容本能地配合著他的律
動扭擺起柔軟的腰肢。

    「噢……」沒多久,她就到達了如夢似幻的高潮之境。

    艾宏棋低吼了一聲,強忍住幾欲爆炸的慾望,一次次奮力地擠進她不斷緊縮的
小穴內。

    在他強而有力的衝刺下,羽容感覺體內的狂喜不斷地直線上升,身子也快速的
往上飄,飛越過一層又一層的高峰……

    「啊——」突然,情難自禁的呻吟逸出她的唇間。

    「跟我來,寶貝!」

    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可胯下的火熱卻更狂野地撞擊著她甜蜜的禁地,將她送上
另一層高峰後,才捧住她的俏臀,將自己深深埋入她的花心深處,釋放自己灼燙的
愛液……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3 PM

第六章






    逃離

    無力再戰,

    只想逃離你溫柔的禁錮。

    沒有任何條件,

    但求全身而退。

    雲雨過後,羽容立刻陷入半昏睡的狀態。

    艾宏棋輕憐蜜意地摟住她,細細吻著她嫣紅的小臉。他仍將自己定在她窄小的
緊窒內,滿足地享受被她包裹住的快感,然而,只不過片刻,他竟又再度在她的體
內硬挺了起來。

    他微吟了一聲,戀戀不捨地撤出自己的熱鐵,隨即走進浴室擰了兩條熱毛巾出
來,然後輕輕分開她的雙腿,溫柔地為她擦拭著。

    羽容感覺到腿間溫熱的異樣,呻吟一聲,努力地睜開雙眼,一看見他的動作,
頓時羞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艾宏棋制住她想要夾緊的雙腿,抬起頭來衝著她染成火紅的小臉漾開一笑,
「對我,沒什麼好害羞的。」然後繼續低頭專注地為她擦淨腿間殘留的透明液。

    「你……你放開我!」羽容氣急敗壞地低吼。天啊!他他他……他竟然大剌剌
的看她的「那兒」?!她往後還要不要見人啊?

    「熱敷一下,小羽兒會舒服一點!」他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逕自說著,又把
另一條熱毛巾覆在她的腿根處。

    「你……不准看!不准碰!」羽容顧不得害羞,坐起來捶打他的頭。

    艾宏棋莞爾一笑,單手攫住她的粉拳,將她牢牢的制住,另一手則穩穩地定在
她的腿間,四根指頭還隔這毛巾按揉了起來,直到毛巾變涼才鬆開手。

    「小羽兒,這樣子按摩一下,是不是沒那麼酸痛了?」他認真地盯著她嫣紅的
私密處,抬起頭來時,黝黑的瞳眸閃著兩簇小火焰。「寶貝,小羽兒有沒有舒服一
點?」

    他竟然對著她……她的「那兒」說話,還問她這種羞死人的問題?!羽容終於
知道他所謂的「小羽兒」並非是在叫她,而只是在稱呼……

    她羞得真恨自己為什麼沒能馬上「死死昏昏」去!

    「沒有啊?那我再幫她按摩……」他的手指又按了下去。

    「有!有!」羽容幾乎是狂喊出聲。

    她嬌羞難當的柔媚模樣逗得他心癢難耐,艾宏棋的壞心眼突然又冒了出來,他
神情一變,邪氣地睨著她,手指仍舊在那兒按呀按的。「有什麼?」

    太可惡了!羽容好生氣,又覺得羞恥,然而,若不理會這個無恥的男人,看來
他是不會罷手的。

    「有……有舒……舒服……」她結結巴巴的回答,聲若蚊蚋。

    「是舒服一點點,還是很舒服呢?」艾艾宏棋笑得更壞了,他貼著她坐下,用
邪惡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聲問著。「如果只有一點點的話,我就繼續,直到你覺得很
舒服為止。」當然,他的手也沒停過就是了,而一雙閃著情慾的黑眸更是火辣辣地
在她泛紅的美胴上來回梭巡著。

    羽容羞怒交加地掙扎著,但卻掙脫不了他的箝制,最後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
下。

    「很……很舒……很舒……舒……服!」老天爺為什麼不乾脆打一道雷下來,
直接劈死她算了?

    「那我就放心了。」他啞著聲音低喃,倏地將一根長指滑入她嫩滑的甬道裡。

    「啊——」羽容驚呼一聲,立刻僵直了嬌軀。「不要!你……」

    艾艾宏棋迅速堵住她抗議的小嘴,用身軀將她壓回床上,另一隻手則爬上他愛
不釋手的玉峰,使力地搓揉,而侵入她密穴內的長指則狂態地旋繞攪弄,就如同他
在她小嘴內的舌頭一般。

    他飢渴地吻著她,直到幾近要斷氣,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的小嘴。

    順著她細白如羊脂般的頸項往下滑,他的吻密密地落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最後
來到她胸前嫣紅的花蕾,並張嘴含住,狂野地吮啃起來,努力地配合著在她緊窄甬
道內抽送的節奏……

    「嗯……」羽容嬌喘吁吁地嚶嚀,手搭上他的肩,原意是要推開他,可卻軟綿
綿地使不上力。

    艾艾宏棋將細密的熱吻移到她的肚臍處,伸出灼熱的舌誘惑的舔舐了一圈。

    羽容渾身一震,嬌軀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陣的戰慄……

    「這麼敏感,嗯?」他粗喘著,朝肚臍孔上輕輕吹氣。

    「噢……不……」羽容抖得更厲害了,感覺到一股熱液沁出花心。

    「我又發現你另一個敏感帶了。」他滿足地低歎,神情是說不出的得意。「再
來,我要嘗嘗小羽兒……」他的聲音邪惡、低沉,性感的嘴角邪氣地彎起。

    羽容發現了他的意圖,立刻狂亂地想要推開他,可他已經撐開她的雙腿,染著
慾火的黑眸正緊緊地盯著她的粉紅花瓣。

    「不,你不……」突然貼上的唇舌梗住了她的聲音。

    「好甜!」艾艾宏棋舔弄著她花心間的蜜汁,噙住那顆粉嫩的小珍珠不斷地吸
吮,在她體內的長指也曲起,深深淺淺地掏探著她……

    「啊……」羽容嬌聲吟哦起來,僵硬的嬌軀癱軟下來,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艾宏棋撤出長指,將熾熱堅硬的長舌擠進她不斷緊縮的穴間,在其中狂恣地攪
弄,掀起她另一波的戰僳。

    羽容的雙手捏住床單,頭在枕頭上狂亂的搖擺,渾身如墜火海,雙腿無力的敞
開,只能無助的任他恣意地擺佈自己。

    艾宏棋如癡如狂地啜飲著自她花心深處不斷溢出的蜜津,然後覆上她微張的小
嘴,狂熾地吻她,而他碩大的男性正緊貼在她的小花穴口不停地磨蹭……

    羽容突然憶起了剛剛的疼痛,身子不由得退縮了一下。

    「這回不會再疼了,乖,放輕鬆點。」艾宏棋粗喘著氣低聲哄她,迅速地撫平
了她的驚慌。

    沸騰的慾望再也無法忍耐,他以一個強而有力的衝刺,將脹痛的巨大埋入她的
密穴深處。

    「痛……」羽容哀聲叫道。「你騙人!」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艾宏棋立即柔聲道歉,埋首在她如絲的發間急抽
著氣。她燠熱狹窄的的甬道不斷地收縮,並緊緊裹住他的堅挺,讓他再度瀕臨崩潰
的邊緣。

    「你太小了,恐怕頭幾回都要吃上一點苦頭。」他懊惱自己直到現在才發現這
一點。

    「人家不要嘛!」羽容微噘起紅灩的小嘴,伸手想要推開他,渾然不覺自己正
像一個對情郎撒嬌的小女人。

    「我保證只要一下下就好了,寶貝,相信我,嗯?」艾宏棋被她嬌媚的模樣撩
得差點就忍不住,只好咬著牙、捺著性子再度細細地撩撥她,好讓她放鬆。

    果然如他所說,那陣疼痛很快便消散了,在他煽情的挑動下,她很快就又開始
嬌喘連連了。

    艾艾宏棋捧起她的粉臀,強忍住將要釋放的衝動,深深淺淺地進出她的柔穴,
真到她情難自禁地弓起身子迎合他的每一次進犯,他才變換節奏,狂野地律動起來,
帶領她一起飛越令人炫目的天堂……

    @   @   @

    「哈!老兄,一看你今天的氣色,就知道終於讓你「得手了」!」隔天開完會
後,ANSON 對著艾宏棋鬼叫鬼叫的。

    艾宏棋瞪了他一眼。「什麼叫得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和羽兒是兩情相
悅,懂嗎?還有,我警告你,別在羽兒面前跟她亂說這種話。」

    「得了、得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寶貝,得罪不得的。」ANSON 受不了地搖
搖頭。「不過,話說回來,還真不枉你放著總統套房不住,跑去跟她擠一間小套房,
虧你想得出來!」

    「那是當然!總統套房這麼大,會議室,健身房不說,光是臥室就有三間,她
一關起門來,我見都見不著,哪能像現在這樣,她轉過來看得到我,轉過去也看得
到我。再說,我們每天都在這裡開會,幾十個人這樣進進出出的,我怎麼能跟她好
好談情說愛呢?」艾宏棋眉飛色舞的說,為自己的「老謀深算」而志得意滿。

    「那也是我聰明機智,才能隨機應變地幫你變出一間「你早就訂好」的房間,
不然,你老兄今天怎麼可能如此的逍遙呢!你說是不是?」

    當然,也幸好這家酒店是自家經營的,不然,在這種旅遊旺季,怎麼可能臨時
變出一間房來?

    「哦!你在邀功是吧?」艾宏棋笑咪咪的說:「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下個
月就升你回總公司當總經理,怎麼樣?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勝任愉快。」

    ANSON 的一張臉頓時僵住,總公司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這若是回台灣,不就
等於去做只「鞠躬盡瘁」的畜生嗎?

    「我才不要做牛做馬的日夜操勞呢!只要給我一個小小的紅包,我就心滿意足
了。」在美國當個「分舵主」多逍遙自在啊!

    「不,我是說真的。」艾宏棋神情一肅,收起戲譫的態度。「往後,我需要多
一點時間來陪羽兒,公司的事,你就替我多擔待些。」

    ANSON 頓時哭喪著臉抱怨,「你享福、我受罪,兄弟是這樣當的嗎?」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艾宏棋無視他的哀嚎,愉快地說:「對了,今晚市
長宴請的晚會,你就代表我去參加。」

    「你這傢伙真是沒救了!」為了能時時刻刻守住他的女人,連十五分鐘車程就
可以到的公司都不去,每天就是要他們這些悲情的員工兩頭跑地找他開會,如今,
就連這麼重要的晚宴,都要他這個苦命的兄弟代為上場!

    ANSON 翻了翻白眼,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

    「對,我是沒救了!」艾宏棋笑得好愉快。「呃!還有,把亞莉安計畫取消掉。」

    「怎麼了?」

    「我叫人查過了,政府根本不會把那裡發展成商業區,所以,那塊地根本連五
億美金都不值,那個消息只是亞莉安放出來的煙霧彈。」

    「好傢伙!亞莉安公司居然還敢把價錢提高到十億!」

    「兵不厭詐嘛!」艾宏棋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說得也是。對了,劉裕強也跟來了,他好像對那塊地也有興趣。」

    「那隻老狐狸又纏上來了?」艾宏棋無奈地搖搖頭。

    「除了死咬著我們不放外,這幾年也沒見他做過什麼。」ANSON 也搖搖頭。

    劉裕強曾在艾宏棋的手裡吃過敗仗,從此以後就處處與艾氏作對,不過,艾宏
棋每回都不跟他計較。

    「這回還是由著他放肆嗎?」

    「不了!」見ANSON 驚訝地挑起眉,艾宏棋微微一笑。「我往後沒那個美國時
間再陪他玩,這回先給他一個小教訓,希望他能懂得進退,要不然,下一回就給他
來個重創。」

    「何謂小教訓?何謂重創?」

    「小教訓就是讓他損失個三、五億,而重創就是讓他三、五十年內都不能再來
煩我。」他的時間是要拿來陪羽容玩的,可不想浪費在和這種老狐狸鬥智上。

    「三、五十年不能再來煩你?那不是要他一蹶不振嗎?」ANSON 吃驚的張大嘴。
「人家說,戀愛會使人身心愉快、情緒平和,怎麼你越變越狠毒了?」

    「所以,你往後辦事還是認真點,若要我花時間教訓你,那可就不太好了,你
說是不是?」艾宏棋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我這就去查查那隻老狐狸這回在出什麼招,再安排一個小教訓給他。」ANSON
忽然間變得很勤快。

    「好兄弟!」艾宏棋愉悅地拍拍他的肩膀。

    @   @   @

    當羽容醒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暗,她看了一下鬧鐘,發覺竟然已經快五點了,
於是連忙跳下床。

    「噢!」全身的酸痛令她憶起了昨晚的縱慾。

    她面紅耳赤地套上衣服,想起自己竟然跟他做了那麼親密的事,甚至在他的懷
中迷失了自己!一股巨大的驚慌猛地便朝她席捲而來,她忍住腰酸背痛跑到衣櫥前,
慌亂地將自己的衣物塞進行李袋裡。

    她必須盡快遠離那個危險的男人!那個總是能逗她發笑、逗她瞼紅心跳、甚至
生氣的男人!

    沒錯!她一定得離他遠遠的!

    顧不得梳洗,她胡亂撥了撥頭髮,抓住行李袋便要往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正巧傳來他響亮的口哨聲,隨即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羽容像個小偷似的將行李袋丟在床鋪面對著陽台的這一邊,並暗自祈禱他不會
走過來。

    「羽兒,你醒了?怎麼不多躺一會兒?」昨晚沒睡多久,今天又開了一天會的
艾宏棋心情極佳地走進來。

    羽容想起他每回說話都會靠她靠得很近,怕他再走過來的話,會看到她的「包
袱」,於是連忙急步走向他。

    艾宏棋見她首度主動走向自己,不禁樂得心花怒放,早知道要了她能讓她這麼
乖順熱情,他早就該採取行動了!這樣死忍活忍的真是自找苦吃,差點就憋壞了自
己,也毀了他「下半身」的幸福。

    「你也想我是不是,寶貝?」他很自以為是地作結論,畢竟他對自己超強的
「能力」一向充滿信心。

    羽容只擔心會被他發現自己要逃跑的事,根本沒專心聽他說些什麼。

    她的沉默令艾宏棋誤以為她是在害羞,遂邪邪地一笑,慢慢的抬起她的下顎,
卻隨即蹙緊了眉頭。

    「怎麼臉色這樣差?」

    在他的想像中,經過他一整晚豐沛的滋潤後,她應該面色紅潤、容光煥發,渾
身散發出少女初經人事的柔媚光彩才是,不應該是如此面如死灰的樣子。

    「都是我把你累壞了,是不是?」他隨即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覺心疼極
了。

    昨晚,他雖然已努力克制,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總是忍不住一遍遍地
喚醒她,以滿足他體內那股彷彿永遠無法滿足的慾望,不料,卻害苦了他的羽兒。

    「對不起,我今晚盡量只要你……兩次,呃!鬼,三次好了!」他竟然還扳起
指頭跟自己「斤斤計較」起來。

    「過些日子,等你習慣了,就會越來越喜歡我的熱情了!」他相信那一天很快
就會到來,不由得眉開眼笑地擁住她,把嘴湊近她。

    羽容慌亂地跳開。

    「哎喲!羽兒,有什麼好害羞的嘛!」看見她一臉小妞怕怕的樣子,艾宏棋忍
不住發噱。昨晚都把自己交給他了,這小妮子的臉皮怎麼還是這麼薄?

    他笑開嘴,一步步前進,逼得她一步步往後退,活像貓捉耗子似的。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角瞥到那個小小的行李袋,一臉的笑容頓時僵住,
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打開拉鏈,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後,一向笑口常開的他,瞳眸中射出了怒光!

    他有想過她或許會驚慌失措,或許會不給他好臉色瞧,卻從沒想過她竟然會想
要逃跑?!

    「原來你想逃跑?」他的聲音危險而低沉。

    羽容告訴自己這是很「正常」的事,遂挺直了胸膛硬聲道:「我哪裡是要逃跑?
我、我這不就……告訴你了嗎?」但她仍心虛地別開眼。

    「哦?」他瞇起眼打量她,突然道:「沒證件還到處亂跑,難道你不怕被抓進
牢裡,被人當成偷渡客送去大陸嗎?中共最死要面子了,對丟他們臉的偷渡客可不
會心軟,保證一關就會關你個三五七年,說不定連審都不用審呢!」他惡質地加重
語氣,誇大其辭地嚇唬她。

    羽容剛才心慌意亂得忘記自己丟了證件的事,而對大陸一無所知的她,也確實
被他的話嚇到了,不過,她仍努力維持鎮定的回答。

    「又不一定會被人抓去!那麼多台灣人來美國旅遊、留學,難道就沒人弄丟過
證件嗎?就算被美國這邊誤會了,我想,不用幾天,他們就能弄清楚我的身份。」
大不了是被關個幾天罷了!

    「哦?這麼有把握?」他的眸光閃了一閃,模稜兩可地說:「那好!就算這個
沒事,難道你不怕住的地方會遇到什麼樣的壞人嗎?要不要我逐一細數給你聽,讓
你知道有些地方對單身女子有多危險?」

    「不用了!」羽容搖搖頭,心中想著,待在這裡不是也同樣危險?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氣死啊我?」艾宏棋看透了她的想法,登時氣
得大吼,也懶得「恐嚇」她了。「可惡,你竟敢給我一聲不吭的就想偷偷跑掉!」

    羽容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去。

    「你那三干多塊美金我會還給你,我有你的名片,回台灣後,我一定會按月寄
還給你的。」她以為他突如其來的大怒是因為他認為她要卷款私逃。

    「錢?你竟敢跟我算錢?」他憤怒地逼近她,卻又突然頓住,點著頭喃喃自語,
「錢?很好!你提到錢,很好!」

    羽容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卻見他一個箭步上前,她還來不及逃開,他就拿起
她的背包,取出裡面所有的錢,然後放了兩張十塊的美金進去。

    「直到我們回去的那天,你每天只有二十塊的零用錢!」他宣佈道,然後將其
余的鈔票收進自己的口袋裡。「要買東西,我會交代JAMES 幫你付帳。」

    他趾高氣昂地挑眉看她,擺明了是一副「我看你怎麼逃」的模樣。

    這一招的確夠毒,也確實實實地擊中了羽容的要害。這樣一來,她就沒錢買回
程機票了,而一天二十塊錢也不夠她吃和住。

    「你……」羽容怒極,發抖的手指指著他,好半晌才總算逼出了兩個字,「卑
鄙!」

    「誰卑鄙?是誰上了人就想拍拍屁股落跑的?」他這回似乎也動了真怒,不像
以前那樣嬉皮笑臉,且沒給她好臉色瞧。

    他居然說得那麼下流,好像她把他給「怎麼」了似的!

    羽容這輩子還不曾覺得這麼委屈過,她不禁眼眶一紅,心裡湧起一股想哭的沖
動,可她卻倔強地仰起頭跑去陽台,讓夾著細雪的冷風凍結眼中的霧氣。

    艾宏棋隨即跟了出來,他仍舊默不吭聲地怒瞪著她,那神情和姿態都擺明了他
跟她卯上了!

    他這是做什麼?好像她做錯事似的!羽容的心底也不覺升起了一股怒氣,她卯
足了勁與他大眼瞪小眼,可沒想到,最後卻還是敗給他了。

    她憤怒地想要衝回房裡,卻被地下的雪花給滑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

    艾宏棋衝上前想要穩住她的身子,卻因為地滑的關係,兩個人竟一起往前衝,
眼看就要跟地面「相親相愛」了,他突然眼明手快地抱著她一轉,這才跌落地面。

    後腦先著地的艾宏棋發出痛哼,雙手卻把她摟在胸前,緊緊地護住她。

    「這招好!這招妙!好!很好!妙得很!」艾宏棋的怒容一撤,立即眉開眼笑
地直叫好。「乖羽兒!」接著又捧著她的臉蛋猛親。

    這男人撞瘋了不成?羽容原先還擔心他摔傷了沒有,但看見他又開始「不正經」,
便沒好氣的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身上爬起,不料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刺痛,令她哀叫了
一聲。

    「怎麼了?撞疼哪裡了?」艾宏棋立即關切地問。

    「這兒。」羽兒一臉痛苦的指著傷處。

    他憂心的蹙起眉,二話不說的馬上抱起她回室內。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4 PM

第七章






    戲情

    愛情,

    像是未知的賭博遊戲,

    讓人目不轉睛。

    而輪盤,

    已悄悄開始啟動。

    經過醫生仔細的檢查後,證實羽容只是輕微的扭傷,應該過兩三天後就會沒事
了。

    可艾宏棋卻將她當成殘廢似的,幫她冷敷完腳後,又硬是要餵她吃飯,這會還
放了一缸熱水說要幫她洗澡?!

    羽容當然抵死不從,她緊抿著嘴,硬是賴在沙發上不肯起身。

    「那好吧!反正不管是幫你洗,或者一起洗,我一定都會忍不住在浴缸裡要了
你,如此一來,如果碰到你的傷處可就不好了,現在你這個樣子,還是乖乖的在床
上做比較好一點。」

    他又在講些「不三不四」的話了,可神情卻無比的認真,一副思慮得很周到,
對她很體貼的樣子!

    羽容羞得滿臉通紅,若不是怕再扭到腳,她肯定會馬上跑進浴室,可她連下地
的機會都沒有,艾宏棋就已經一把抱起她走進浴室。

    「洗好了就叫我一聲,我幫你擦身子。」他笑嘻嘻地捏捏她嫣紅的粉頰。

    羽容當然不會叫他來幫自己擦身子,在從浴室出來時,她打算像往日一樣拿著
枕頭和棉被回沙發睡,以行動表明要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決心。

    可她卻見到房內「唯二」的棉被正被他四平八穩地壓在壯碩的身軀下,而「唯
二」的枕頭也墊在他的背後,他的人則像個大老爺似的雙手抱胸,蹺著二郎腿。

    「麻煩你讓一讓,我要拿枕頭和棉被。」羽容捺著性子說。

    「什麼?」他彷彿剛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沒聽清楚她的問題,卻逕自一把攫住
她的手腕。「款!我今天看到一個詞語,不懂得那是什麼意思,其中還有一個字不
會念……你知道,我從小就來美國唸書,中文不太好,麻煩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的中文不好?當他開起黃腔來,恐怕誰也不能比他說得更順、更溜、更行了!
誰會相信他的中文不好?!

    羽容直覺他又想「作怪」了,可看他的神情,又像是個好學的學生,她只好點
點頭。

    艾宏棋高興地拉著她坐在床沿上,又很「尊師重道」地先倒了一杯水給她,然
後才拿出一張紙遞到她的面前。

    「就是這個交什麼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啊?」他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直瞅著她。

    羽容一見到那兩個字,差點就昏死過去。她早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牛牽到北京
還是牛!這滿腦子「骯髒」思想的男人,根本不會想些什麼好東西!

    「我也沒見過,不懂!」她咬咬牙裝傻,想看看他要怎麼掰下去?

    「不懂?那你為什麼臉紅?你說謊對不對?小氣鬼,不教我……咦!你的臉怎
麼越來越紅了?哦——」他很誇張的「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
道了!就是做愛嘛!對不對?」

    看他一副賊兮兮的模樣,分明老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這個臭傢伙就是喜
歡消遺她!羽容氣結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卻不能如願。

    「我們都做過一整晚了,幹嘛還對我這麼害羞?」艾宏棋擠眉弄眼地拉拉她的
手。「教我到底怎麼念嘛!」

    「不懂!」她板著臉回答。

    艾宏棋聳聳肩,搖頭晃腦地念了幾個不對的音。

    「嗯!我想,應該是念「媾」!」他最後怪腔怪調地下結論。

    羽容當然不會主動去糾正他的錯誤。

    「款!我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一句應景詩,你聽聽看,給點意見!」他興匆匆
的說,卻一副很謙虛的樣子。

    剛才不是才說中文不好,這會兒他又懂得作應景詩了?羽容喝口水,決定無論
他說什麼,都不再理會他!

    「月黑風高,理當交「媾」!」他怪腔怪調的念著,而後興匆匆的問:「怎麼
樣,好不好?」他表現得活像個等老師誇獎的小學生。

    這算哪門子的詩?羽容驚得一口氣梗住,差點被水嗆死。

    艾宏棋伸手拿走她手上的水,輕拍著她的背。「怎麼?不夠好嗎?那麼——月
黑風高,適合交「媾」——是不是更好一點?」他很力求完美地更改。

    「下流!」羽容順過氣來,冷冷地啐他一口。

    「下流?!」艾宏棋躺回枕頭上,還偏頭蹙眉作思考狀,最後很嫌惡地搖搖頭。
「我不喜歡這個詞!我喜歡——「淫蕩」!」

    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淪落到他的魔掌中?雙腕被他扣住的羽容覺得無語
問蒼天,她決定保持面無表情,讓他覺得無趣,自己閉上嘴。

    可她顯然還不夠瞭解他……

    「淫……蕩……」他閉上眼,壓低的嗓音自性感的嘴唇輕飄飄地逸出這兩個,
他的神情是無限的虔誠,活像在膜拜這兩個字似的。「多美的字啊!提供無限想像
的空間,讓人不禁神往……噢!光是聽就讓我渾身發熱……」

    他先是陶醉在自己的想像裡好半晌,才張開眼,用厭惡的語調繼續道:「不像
下流——下面流東西!聽了就覺得嗯心,而且多無趣,對不對?羽兒,你是不是也
同意我的看法?」

    羽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而且還真的做了!只見她像一隻牛似的把頭狠狠地撞
上他的胸膛。

    「閉嘴!閉嘴!艾宏棋,你給我閉嘴!」她抓狂地尖叫。

    艾宏棋鬆開她的手腕放聲大笑,任她捶打著他,自己則笑得癱在床上,還不時
猛拍大腿,像是在助興一般。

    羽容捶到自己的拳頭開始發疼,才驚覺自己竟然做出這麼瘋狂的事來!

    「噢!羽兒,」艾宏棋仍舊笑個不停地把她圈進懷裡。「這樣才對,知道嗎?
對我惱、對我笑都可以,可就是不許你板著一張臉冷冰冰地對我,這樣我會很難過
的。」

    什麼?他把她惹得抓狂竟然只是為了……

    「瘋子!」她氣呼呼的瞪他一眼。

    他皮皮地一笑,毫無預警地覆上她嫣紅的雙唇,深深地吻住她。

    羽容面紅耳赤地推開他,卻被他攫住雙手。

    「為什麼要逃避?為什麼要抗拒?」他一語雙關地問著,晶亮的烏瞳看進她水
濛濛的美眸裡。

    羽容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她手足無措地回開眼光。

    「羽兒,我們之間的那股張力,你不可能沒有感覺到,對不對?你心裡應該明
白,走到這一步是必然的事!」

    「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羽容心慌意亂的說。

    「可它就是發生了,不是嗎?你無法否認的!」他逼她正視眼前的「事實」。

    「它不會發生的!如果……如果不是你強……」掙扎了一下,她還是說完這句
話,「強迫我!」

    艾宏棋看著她的眸光黯了黯,片刻後才溫柔地道:「好吧!我承認是我強要了
你。」

    可羽容心裡明白,昨晚他並不曾真正的強迫過她,她不由得心虛地垂下頭。

    「不過,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的。」他輕聲卻肯定地說。

    羽容抬起頭,怔怔地瞅著他。

    「你放過我好嗎?」像他這麼出色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他,少她一個
根本不算什麼……

    「不!我不會放開你的。」他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她挫敗的低語。

    「你認為呢?」艾宏棋捧住她的小臉,深情地看進她無措的瞳眸裡。

    「我……我不知道。」

    「如果只有欲,我有必要強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嗎?」

    羽容驚訝的圓睜杏目,呆呆地望著他。

    「是的,我愛上你了!」他坦白地回答了她眼中的疑問。

    這怎麼可能?!羽容的一顆心霎時亂成一團。

    「相信我愛你會有那麼困難嗎?」他的大手撫上她的嫩頰。

    「我不知道。」羽容搖著頭避開他的手。

    「你知道的!別抗拒我,讓我愛你,疼你,羽兒!」艾宏棋抓住她的手放在她
的心上,「也別抗拒你自己真正的意願!問問它,它是不是渴望被疼愛?」

    在機場的第一眼,他就看見了她眼底的寂寞與渴望,也是在那一眼,令他動了
心。

    羽容一震,彷彿又看見小小的自己,正熱切地期盼著有人能愛她、疼她。

    可是……沒有!從來就沒人來愛她,她寂寞地等待,終於明白那只是不可能實
現的夢。所以,她告訴自己,她不需要別人來疼、不需要別人來愛,而這些年,她
也相信只要自己疼愛自己就夠了。

    可他這麼一問竟讓她無法再逃避!在心裡的最底層,她仍然是那個小女孩,那
個比誰都渴望被疼愛的小女孩啊!

    「你……你是認真的嗎?」她深深地凝視著他。

    這些日子以來,他待她的好,她不可能感受不到,可是因為她害怕,所以選擇
忽視它。

    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無法再逃避,更無法漠視心底的那份渴望。

    「傻羽兒!」她臉上的脆弱令艾宏棋揪痛了一顆心,他將她擁進懷裡,把她的
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相信我,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嗯?」

    猶豫了片刻,羽容才放鬆自己,把頭貼在他的胸口上,久久,一顆心仍激烈地
震盪著……

    「在想什麼?」艾宏棋首先打破沉默,低頭看著她。

    羽容突然覺得有點羞赧,把頭更埋進他的懷裡。「我覺得你好奇怪,竟然會…
…我又不是一個熱情的人!」

    艾宏棋失笑道:「傻瓜!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道理可言?而且,」他的笑容變得
有些邪氣,貼在她耳邊壞壞地接著說:「經過了昨晚,你還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熱情
的人嗎?我的羽兒。」

    「人家……人家才不是說那個啦!」羽容紅著臉捶了他一下,這男人就是沒一
刻正經。

    「說哪個都沒關係。」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你對每一個人冷淡也都沒
問題,不過,你必須把所有的熱情都給我一個人,只給我一個人!羽兒,好嗎?」

    他俯下頭來,溫柔纏綿地吻住她,直到把她吻得喘不過氣來,而他燙熱的雙手
也放肆地在她的嬌軀上撒下一連串的火焰……

    「以後不准穿任何衣服上床,連一件小內褲都不許,知道嗎?」他粗喘著氣,
邊脫下她的牛仔褲,邊抱怨道:「你看吧!多浪費時間。」

    因為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羽容這些天都是穿T 恤、牛仔褲睡覺,而不是最
初帶來的睡袍。

    「人家才不要呢!」要跟他「坦誠相見」?那多羞人啊!

    「你看我有沒有辦法讓你要!」他性感的嘴角噙著一抹壞壞的笑,低頭含住她
嫣紅的乳尖輕嚙,邪惡的手指不斷地揉捏著她已然潮濕的小花核。

    一股酥麻的快感自她的體內泛起,令羽容不由得發出嬌細的呻吟聲。

    艾宏棋探到她的小花穴口,隨即邪氣地咧開。「已經濕了是不是……不說,嗯?」
見她沉默不語,他突然輕輕彈了一下她艷紅的小花核……

    「噢……」甜蜜的震顫頓時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令羽容渾身竄過一陣戰僳。

    「是不是很濕了?嗯?」他重複了一下又一下,非要逼她回答不可。

    「別……嗯……是!」她受不了地輕顫,更多的蜜液泉湧而出,最後,她終於
脫口坦承自己的感覺。

    「乖!」艾宏棋得意地笑了。「那麼,你是我熱情的小女人嘍!是不是?」他
的長指擠進她濕滑如絲的幽窒裡,技巧性地旋轉著,「乖,說啊!」

    「不……不要……」羽容羞得渾身都紅透了。

    他的嘴角邪惡地揚起,驀地低首攫住她敏感的小花核,狂肆地吸吮……

    天哪!羽容如遭雷殛,幾乎就要尖叫出聲。她趕忙緊咬住下唇,可他擺明了不
肯放過她,熾熱的唇舌仍在她的粉紅花心肆虐著,撩撥得她渾身發抖,腳趾頭也自
動地蜷曲起來。

    「不說行……噢……行不行嘛?」更洶湧的熱潮在她的體內翻湧顛覆。

    「不行!這是「情趣」!」艾宏棋啞聲否決,長指轉動得更快了。

    「我……我不……不喜歡……情趣……」

    「我喜歡!乖,快說……」他故意更進一步地對著她的花心吹氣。

    「我不……嗯……」羽容想要躲開這甜蜜得近乎痛苦的折磨,可下身被他緊緊
扣住,她只能無助地扭擺著柔軟的腰肢。

    「在床上得聽我的!」他的長指加速旋轉戳刺。

    「是……」突然,她覺得眼前幻化出五光十色的星星,她終於忍不住地喊出聲。

    艾宏棋抬起頭笑了,邪氣的臉龐帶著毫不掩飾的志得意滿,而且還意猶未盡地
用指頭沾了點她的蜜液進嘴裡……

    天啊!他實在是太邪惡了!看見他的舉動,羽容羞得只想找個洞來鑽,可剛經
歷過高潮的她,根本就渾身乏力的無法動彈。

    「你知道嗎?你熱情得不能自己的模樣,真是冶艷極了,我的三魂七魄都要被
你給勾走了。」他的嗓音沙啞,黑眸中的欲光更盛了。「羽兒,我要你每晚都在我
身下為我展現你的風情,讓你的熱情在我懷中盡情的燃燒。」

    他說這些話存心要讓她羞死嗎?羽容不好意思的用雙手摀住紅通通的小臉。

    「不許你再穿衣服上床,知道嗎?」他沒有忘記自己最終的目的,見她沒有立
即回答,他仍停留在她體內的長指又重施故技,在她極度敏感的小穴內恣意地翻騰
……

    「停!知……知道了……」

    她的話音剛落,艾宏棋就捧起她的俏臀,猛力一挺,把自己送進她的體內,然
後努力地讓自己暫停下來,好使她的嬌小適應他的碩大。

    過度飽脹的充實感令羽容不適地輕吟了一聲,不過,經過昨晚反覆的練習,她
的疼痛已逐次減輕,沒一會兒,那些微微的不適已然退去。

    艾宏棋粗喘著氣,開始猛烈的挺刺,他以狂野的律動衝擊著她,大掌覆上她的
雙峰,恣意地撫弄……

    強烈的歡愉席捲了羽容所有的感官,她不由自主地款擺腰肢,將身子弓起,高
潮迅速在她的體內爆發。

    她那不斷收縮的甬道,緊窒得教艾宏棋幾乎忍不住,他困難地抽出自己疼痛的
堅硬,靜等了幾秒後,才又再深深地挺進,引發她另一波的高潮。

    羽容情不自禁地發出銷魂蝕骨的吟哦,嬌軀也為他敞得更開,隨著他狂熱的節
奏而擺動。

    不知過了多久,過多的歡愉令她受不了地細細啜泣起來,艾宏棋愛憐地摟緊她,
下身卻挺進得更加狂野猛烈,激起她體內更多的狂潮熱焰。

    終於,他仰頭低吼一聲,在她的花心深處爆炸……

    熱情過後,他習慣性地半支著身,細細親吻著她的嬌顏,仍把自己停留在她的
體內。

    羽容不支地癱軟在他的身下,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暈眩地喘著氣。

    片刻後,他的男性慾望又迅速地在她絲滑的緊窒內鼓脹起來……

    「寶貝,我們再來一次!」他急促地說著,猛地抽出,又深深地刺入。

    仍未回順過氣來的羽容倏然睜大雙眼,還來不及抗議,就已然再度淪陷在他挑
起的狂潮烈焰中……

    @   @   @

    歡愉過後,羽容累得立即昏睡過去。

    艾宏棋愛憐地抱緊她,細細端祥著她如嬰兒般的睡容,而烏黑的眼眸中盛滿了
濃情,沒半個鐘頭,他又再度喚醒她。

    羽容困難地睜開眼,一見他眼中熟悉的火光,不禁嚇了一跳。天啊!這男人的
精力怎麼這麼旺盛?就算睡不著,這會兒也應該沒力氣再「胡思亂想」了吧?

    「不要啦!」她伸手堵住他俯下來的嘴。「你前天才生病,早點睡啦!」

    「知道我為什麼會生病嗎?告訴你,那是因為之前連著三個晚上,我一眼都沒
合過。」他指指了下身。「看著你,它就一整晚直挺挺地站著,沖幾次冷水澡都沒
用,脹痛得我根本沒辦法入睡。」

    他說話就非得這樣露骨嗎?羽容燒紅了臉反駁道:「你亂講!你分明是在陽台
上受涼的。」

    「對呀!就是因為睡眠不足,抵抗力才會不好嘛!你看,咱們昨晚做過後,我
就什麼病都沒了。」他努力地說服她。「「一做再做,身強體壯」這句話你沒聽過
嗎?」

    這是什麼鬼話?哼!十成十又是他那邪惡思想亂編出來,胡說八道的!

    「總之,就是不要啦!」她自己倒有個深刻的體會——一做再做,腰酸背痛!

    「寶貝,乖嘛!」他抱著她輕哄。「你看它,你若不滿足它,它是不會罷休的。」
說著,他還掀起棉被給她看。

    羽容嚇得慌忙閉上眼,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的無恥呢?紅潮迅速蔓延到她全身。
「人家要睡了啦!」

    「好嘛!要不明天白天讓你睡個夠!」他立即提供了解決之道。總而言之,言
而總之,他就是想要。

    「你睡在我身旁,撩得我渾身是火,又不替我滅火,這太沒道義了,是不是?」
他把責任歸咎給她,然後再曉以大義。

    「那我去睡沙發好了!」羽容撐起疲憊的嬌軀,裹著棉被下床,沒想到卻一把
被他從後面抱起。「你……你要做什麼?」

    艾宏棋賊兮兮地笑彎了眼,「既然你喜歡沙發,那我們就在沙發上做一回吧!」
他又涎著笑臉說:「還有很多地方做起來也很刺激,往後我會帶你一一去嘗試!」

    「你好討厭喔!」羽容瞠他一眼,卻也心知非得讓他如願不可。

    見她迷人的眼波流轉出嫵媚的風情,艾宏棋幾乎看得連骨頭都酥融了,他將她
放趴在沙發上,立即分開她如玉般的雙腿,卻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受傷的腳踝,壓低
她纖細的腰肢……

    室外,漫天風雪仍舊紛飛,可卻熄滅不了室內足以融鐵的高溫……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5 PM

第八章







    嫉妒

    不管過去的記憶,

    在你心中所佔的份量,

    我只要你——

    看的、想的、聽的、說的,

    全都是我。

    入夜的羅德歐大道依然熱鬧,可羽容走在這條以名牌服飾著稱的大道上,心思
卻完全沒放在兩旁的商店上。

    已有幾天不曾出過房門的她,只是純粹出來透透氣,因為艾宏棋的熱情總是累
得她白天睡得不省人事,直到他下班回來後才被他吻醒。

    一想到他,羽容不僅熱燙了臉。她吸了一口氣,看見前頭有幾家餐廳,於是跨
步往前走。

    艾宏棋今晚要與人應酬,不會回來陪她吃飯,她一個人買份熱狗回房隨便吃一
下,也好過吃酒店裡那些貴死人的東西。

    買完東西,她便往回走,突然看見一個黑人,邊嚷嚷邊向她跑過來。

    羽容聽不懂他在喊些什麼,可是,見他長得那樣魁梧,又一臉凶相,不禁嚇了
一跳,連忙往後退去,然而,他伸手便想抓她,害她驚懼地把手中的紙袋丟掉,隨
即轉身沒命地跑了起來。

    真是倒楣!這比佛利山附近,隨手一抓都是有錢人,但這不識貨的傢伙卻看上
她這個貧窮女子。

    跑著跑著,突然有一輛車子在她身邊停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東方男人。

    那男人先是用英文講了一大串話,後來見她一臉茫然,才轉用國語道:「小姐,
我看你跑得這麼倉皇,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羽容喘著氣說不出話來,卻不自覺地回頭往後看,當她見到那黑人沒有跟來時,
不覺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那男人看到她回頭張望的動作,忙道:「請上我的車吧!」

    「不,不用了,謝謝你!」

    「小姐,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喏!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證給你看。天黑了,
你一個女孩子這樣子亂跑會很危險的。」說著,他還真的掏出身份證要給她看,看
樣子,他真的是個好心人。「你要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真的不用了,我走一段路就到了,謝謝你。」一向怕生的羽容,還是婉拒了
他的好意,轉身走開。

    可那個男人卻開著車子慢慢地跟在她身後。

    「你真的不用怕我!我是怕你萬一……我真的沒有不良的企圖!你是遊客吧?
大家都是同胞,如果不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會不安心的。」看見她戒慎恐懼的
目光,他舉起手解釋。

    羽容繼續往前走,酒店就在附近,只要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謝謝你。」

    「不客氣!我是秦子煜,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
你可以隨時聯絡我。」

    羽容點點頭,接過他的名片,便往酒店走過去,沒想到那秦子煜又跟了上來。

    「呃!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宇?」

    羽容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叫陸羽容。」

    「陸羽容?」秦子煜的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在慈恩孤兒院待過?」

    羽容訝異地看著他既興奮又期待的表情,在她的記憶中,孤兒院裡並沒有他這
個人,不過,他看起來好像真的認識她似的,

    「真的是你嗎?羽兒?難怪我會覺得你好眼熟。」秦子煜有點忘情地拉住她的
手。「記得我嗎?我是煜哥哥,我那時叫陸子煜。」

    羽容的視線被正要走出大門的一對男女給吸引住,不過,人還沒看清楚,就已
被秦子煜被一把拉著走了。

    「走,我們去喝杯咖啡,慢慢再聊。」

    @   @   @

    「羽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看得出來,秦子煜非常的失望。

    「記……記得。」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雖然那是一段她亟欲塵封的記憶。

    她永遠記得當時那個男人的臉孔有多猙獰,怒吼聲有多可怕,她並不明白他在
罵什麼,只能無助地蜷縮著小小的身軀,承受著他的拳頭。

    後來,在每一次的痛打和怒罵中,她才知道,原來那個她稱之為爸爸的可怕男
人並非她的親生父親,她是在半歲左右的時候被他買回去的。

    可才過不到一年,他的生意就失敗了,而後他的老婆也跑了,於是,他就開始
酗酒,每次喝醉,他就打她出氣。

    小小的她並不明白一些事,只知每日在恐懼中過活,直到有一天,那個男人因
酒後失手殺人而被送進牢裡,五歲的她自此被送進了慈恩孤兒院。

    面對陌生的環境,她更加地恐懼,孤兒院中有些比她大的孩子總是在暗中欺負
她,而她懦弱內向、不敢反抗的個性,則讓那些孩子的行為越來越過分。

    有一次,她被欺負的情形被陸子煜看到,他出手幫了她,不過,才大她兩歲的
他,最後也被那群孩子揍得鼻青臉腫,但自此之後,他總是不時徘徊在她身邊,每
回見到有人欺負她,他仍照樣出手幫她。

    直到有一次,她被惡意地推進一條小溪裡,水雖然不深,可不諳水性的她,因
驚懼掙扎,反倒喝進了不少水,她內心不斷地期盼著陸子煜能快來救她……

    可他沒來!她順著溪水被衝到一塊大石旁,費盡了所有的氣力才爬上岸,等她
回到孤兒院後,才知道陸子煜在那天早上被他的親人接回家了。

    從那次之後,她才明白自己不能依靠任何人!

    「對不起,我那天沒有跟你說聲再見就離開了。」秦子煜歉然地道。

    「那時我突然知道在這世上還有個媽媽,而她還想接我回家,我非常興奮,就
跟著她走了。可是沒想到,我媽和繼父竟然直接把我帶到機場,等下了飛機,我才
曉得他們把我帶到美國,而我的新家竟然離台灣這麼遙遠。這些年,為了沒跟你道
別的事,我的心裡一直感到很不安。」

    「沒關係,你那時也才八歲,怎麼會想到這麼多。」羽容微笑著道。

    見她這樣說,秦子煜終於鬆了一口氣,開始把話題岔開。

    「怎麼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呢?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總是不喜歡說話。」

    羽容笑笑,沒有說什麼。突然,有人走到他們的桌子旁,她抬起頭。

    「羽兒,你怎麼在這兒?」艾宏棋一臉陰惻惻的看著她,「我不是跟你說過不
要跟陌生人說話嗎?」

    「我跟羽兒不是陌生人,您誤會了!這位……咦!您不是艾氏企業的艾董嗎?
您好!」秦子煜念的是企管,而艾宏棋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自然不會不認識。

    「你是誰呀?」艾宏棋雙手抱胸,半垂著眼睨了秦子煜一眼,撇著嘴問,一副
打從門縫裡看人的小人嘴臉。

    他的眼神和語氣皆極為無禮,令羽容和秦子煜好生尷尬,不過,年紀輕輕的秦
子煜風度卻非常好,他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遍,又簡單的說起跟羽容在孤兒院
的事,以證明他們不是陌生人。

    「那時候……我總是纏著羽兒要她叫我一聲煜哥哥哩!」秦子煜微笑著憶起往
事,當時,他覺得自己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兒,所以就一頭熱得像要一個妹妹。

    「哦?羽兒,那你叫了沒?」艾宏棋陰陽怪氣地問。

    羽容看著他,見他的神情怪怪的,不禁有點納悶。

    「走吧!我們該回房了。」沒等她回答,艾宏棋卻又突然拉著她就要走。

    「羽兒,拜拜!」這會兒,秦子煜就算再遲鈍,也感受到他的敵意是出自於一
個男人想要捍衛自己的女人的心情。

    「再見。」羽容回頭跟秦子煜道別。

    @   @   @

    回房後,艾宏棋放開她的手,自己則坐在沙發上瞪著窗外,一語不發。

    羽容沖完澡後,自浴室出來,卻見到他仍維持著雕像般的坐姿,不覺有點納悶。
這男人今晚真是沉默的不太尋常了!以往,他的嘴巴哪有一刻閒過?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有點擔心地看著他的臉。咦!他怎麼看
起來好像在生悶氣似的?

    他轉頭回視她,突然高興地笑開了。「羽兒,你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來,坐
上來!」他抱她坐上自己的大腿。「知道惹我生氣了,就先跟我說話,這樣子很好!
好極了!這樣我的氣就消了。」

    羽容頓時目瞪口呆。

    他的氣消了,話也多了。「往後如果惹我生氣了,你就像今天這樣,先跟我說
說話,或者拍拍我,最好是像那天在陽台上那樣,乘機向我投懷送抱,我的氣馬上
就會消失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常生氣的,我是個脾氣很好、很溫柔又大方的男人,不是
很嚴重的事,我不會跟你計較的。而且,我也很好哄喔!你說是不是?」他自吹自
擂,意思好像在說「遇上我是你的福氣」!

    「不過,往後你的聲音若能再放柔一點、嗲一點,那我就更受用了。」

    好傢伙!得了三分顏色,他就開起染紡來了!

    「還有,惹我生氣以後,你千萬不要不理我,像剛才你不理我,我就會越來越
生氣……」

    好怪的男人喔!羽容眨了眨眼。「你越來越生氣之後會怎麼樣?」

    他蹙起眉,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女人讓我生氣過,可是你不
同……不過,我一點都不想和你生氣,那樣我會很難過的。」

    「你生氣時會不會打人?」

    「當然不會!我從不打女人的,更何況是你,我怎麼會捨得呢?」他摟緊她。
「我只是想說,我生氣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如果我悶不吭聲地跟你做愛,你會覺得
很彆扭,對不對?」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一點都不會覺得彆扭。

    什麼呀?羽容聞言,差點昏了過去。「生……生氣的時候,你還……還想做?」

    「當然啦!生氣歸生氣,愛可是一定要做的!」他接得可順口了,連眼睛也沒
眨一下,彷彿那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殺了她吧!她怎麼會遇上這麼可怕的男人呢?羽容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不過,我什麼時候惹到你了?」她還真是想破頭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艾宏棋的臉僵住,片刻後才又鬆開。「算了,反正已經你先跟我說話了。」接
著,他悶悶地說:「你幹嘛讓他叫你羽兒?這名字是我專用的,而且,你還單獨跟
……」

    他就是為了這個生氣?還有臉說自己大方?羽容睜大杏目。「他從小就是這樣
叫我的。」

    臭小子!艾宏棋恨恨地啐了一口。「你還沒回答我,你有沒有叫過他那個噁心
巴拉的稱呼?」

    羽容蹙起眉。「什麼惡……呃!你是說他要我叫他……沒有!」

    「嗯!你從小就很聰明。」他毫不吝嗇地誇獎她,又笑開了。

    「往後你都不用理那個傢伙,從小就這樣噁心巴拉的,長大後鐵定沒出息。」
除了人身攻擊外,他還鐵口直斷地當起算命仙來,只不過,沒想到一下子就漏氣了。

    「不會呀!他是個天才,今年才二十二歲,過完這個學期,就能拿到企管博士
的學位了,而且還是耶魯大學耶!」在只有高中程度的羽容眼中,任何大學生都是
值得崇拜的,更何況是世界知名學府的高材生呢!

    「耶魯?天才?企管博士?有個屁——用!」見她對秦子煜如此崇拜,艾宏棋
不平衡到了極點,連粗話也出籠了。「瞧他那副德行!」他又惡意地冷笑一聲,表
示徹底的不屑。

    耶魯的博士還不管用?羽容嚇了一跳,難不成他更厲害?!

    「那你念哪一所學校呀?」

    沒想到平時伶牙俐齒的他,竟用極快的速度含糊地念了一所大學的名字。

    好長的名字喔!羽容一愣,可能是她太孤陋寡聞了,所以沒聽過。

    「那你念什麼科系呢?」羽容仰望他的眼神幾乎敬他若神明。

    艾宏棋挪了挪領帶,片刻後才低聲道:「小兒科。」

    她當然不會有「系別歧視」,只不過,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地批評一個天才,所
以,就自然而然地把他朝「超級高檔貨」去想,沒想到……羽容頓時呆若木雞,半
晌後才聽到他悶著聲音接下去。

    「還沒畢業!」

    啊?羽容極力想忍住笑,可終究還是忍不住而掩嘴大笑。

    艾宏棋板起臉瞪她。

    「別這樣嘛!」羽容拍拍他的肩,死命忍住心底洶湧的笑意。

    他低下頭來用力啜了一下她笑紅的嫩頰。「我沒生氣啦!騙你的,我才沒那麼
小氣呢!不過,你真是孺子可教也!」接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哈……
小兒科,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很好笑呢!」

    這傢伙!羽容見他不介意,也隨著他放聲笑了起來,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在
沙發上笑成一團。

    「告……告訴你,我後來……又去念了……半年婦產科……哈哈哈……我爸…
…我爸剛聽見的時候……老臉都綠了……哈哈哈……」

    這下,羽容笑得從沙發上「咚!」一聲摔下地,可銀鈴般的笑聲卻沒停過。

    「羽兒!」艾宏棋滑下沙發,與她並躺在地毯上,認真地看著她。「在我身邊,
你有沒有比以前快樂呢?」

    「嗯!」羽容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事實上,現在的她跟以往的她比較起來,心境上何止差之千裡,可是,不知道
為什麼,對這種快樂的日子,她老有種踩在雲端般不踏實的感覺。

    艾宏棋滿足地笑了。「你知道嗎?我也是!」可是,還沒有到達圓滿的境界,
等有一天,他能擁有她毫無保留的愛,那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讓我使你的每一天過得更快樂,好不好?」

    多窩心的話,多甜蜜的承諾啊!教她如何能不沉溺在如此令人心醉的溫柔裡呢?

    「謝謝你,宏棋。」這世界上,誰曾這麼用心地待過她呢?

    「傻羽兒!讓你快樂也就是讓我自己快樂,你謝我什麼呢?」艾宏棋寵愛地捏
捏她秀挺的鼻尖。

    羽容看著他閃著柔光的瞳眸,驀地覺得雙眼有點濕潤。

    「怎麼了?」

    羽容羞怯地垂下眼瞼,片刻後才低聲問:「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呢?」

    「因為我愛你呀!」她會這麼問,表示她還不相信他愛她,艾宏棋心裡不禁有
些黯然,卻也明白她需要時間適應他的存在與他的愛。

    羽容朝著他漾開一抹美麗的笑靨。

    他溫柔地回她一笑。「知道嗎?每回你一笑,我的心情就更好了。」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感動!羽容無法抑止心頭的悸動。

    「那……那你後來有沒有繼續唸書呢?」對他,她是越來越好奇了。

    「有呀!後來我心想,自己生性好動,就去報名考古系,可是沒一個月就受不
了那些理論。」艾宏棋做個鬼臉。

    「後來又報了什麼系,我都忘了,總之,讀了三天便溜之大吉了!我老爸見我
念來念去就是不念他要我念的企管,一怒之下,就斷了我的經濟來源。不過,我奶
奶留了一大筆錢給我,所以,對我也構不成什麼威脅。從那之後,我索性就不唸書
了,反而四處去打工,還挺好玩的呢!在那段時間裡,我交了許多好朋友。」

    「哦?那你現在……」秦子煜不是稱他為艾董嗎?

    「後來,我哥哥因為交通意外過世,所以,我就只好回去接下這個擔子。」說
到這兒,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哀傷,神色也黯淡下來。

    羽容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握住他的手。

    艾宏棋看向她,感激地輕捏了她的小手一下。「我沒事的,事情都過了三年了
……」

    他振一振精神,繼續道:「你知道我剛進公司的時候,那些員工都叫我什麼董
事長嗎?來,猜一猜!我給你一個提示——很侮辱性的兩個字!」

    羽容只好轉動腦筋。「好色董事長!」還也不算侮辱了他,倒滿貼切他的嘛!

    「錯!」艾宏棋佯裝惱怒地瞪她一眼。「全體女員工都封我為帥哥董事長,巴
不得我真的是個好色董事長,成天纏著她們呢!」

    「哼!你又在吹牛了。」羽容嗤之以鼻。「誰會喜歡你這種長得一副好皮相,
卻一肚子壞水,又滿口黃腔的傢伙?」

    不過說也奇怪,人家都說相由心生,可他的外貌卻一點也沒讓人感到猥瑣,反
倒俊俏英挺得過分,他大概就是人家說的那種披著羊皮的狼吧!

    「回去之後,我帶你到公司去看看,你就會知道你的男人有多麼受歡迎了!」
艾宏棋一點都不介意她的侮辱,還親暱地捏捏她的粉頰,弄得她臉紅紅的。

    「不過,從現在開始,我會非常的好色,而且,只色你一個人,好不好?怎麼
樣,你是不是覺得「粉幸福啊」?」沒三兩下,他又開始不正經了。

    瞧吧!又來了,羽容給他一個大白眼,他卻抿著嘴,皮皮地笑。

    「好啦!我再給你一個提示,我剛回公司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就不恥下問地
問了許多白癡問題,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就被我嚇跑了好幾個大客戶,搞得公司上
下雞飛狗跳、士氣低落,一季下來,營業額直線下跌了百分之五十。這樣,你總該
猜到了吧?」

    「嗯!「無能」對不對?」

    「你死定了!你今晚絕對死定了!你竟然敢把我和那兩個字聯想在一塊兒?!
你今晚絕對死定了!」他摩拳擦掌,笑得活像個邪惡的「淫魔」。

    「是「低能」!他們叫我低能董事長!」他說出正確答案。

    「還不是你自己想歪了,這兩個意思不是差不多!」羽容忍不住為自己叫屈。

    「可差得遠了!而且,這世上就只有你不能說我「無能」,知道嗎?」他輕捏
著她泛紅的嫩頰。

    羽容決定不跟他繼續胡扯下去。

    「那你後來是如何把公司維持下去的?」

    「我啊!不懂就學嘍!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竅門,只要徹底瞭解公司的運作
後,在親力親為之餘,也要懂得知人善用、人盡其材,其他的都不是什麼難事。所
以,第二季的營業額馬上就回升了,三年來,艾氏的規模擴大了五倍,那些當初離
我而去的員工和客戶,全都自動回頭了。」

    「哇,你好厲害喔!」羽容不由得驚歎。看他平日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模樣,
沒想到辦起正事,竟然這麼有魄力。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說著說著,他馬上變得不可一世起來。「比那個
死唸書的書獃子要厲害多了吧?」

    羽容白了他一眼。「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呢?他是個好人,幫過我很多次。」

    艾宏棋拉她入懷,緊緊地抱牢。「我是嫉護啦!小傻瓜。」

    羽容一怔,心裡隨即升起一股甜蜜戚。她的耳朵緊貼著他的心房,聆聽他強而
有力的心跳聲,這種親密感讓她覺得好溫馨、好舒服……

    這……是不是就是回家的感覺呢?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7 PM

第九章






    傷心

    背叛,

    就像利刃,

    剝開信任的外衣,

    割斷綿密的情愫,

    刺進血流汩汩的頭。

    「呃……」羽容在睡夢中發出輕吟,腳踝處有點癢癢的、麻麻的,她挪了挪身
子繼續沉睡,可那股酥癢的感覺,卻順著腳踝緩緩的往上移……

    好舒服!她沉醉於美夢中,不時發出舒服的輕歎聲。

    艾宏棋持續用熱辣的舌頭舔吻著她白玉股的長腿,還不時抬眼看她臉上如夢似
幻的柔媚表情。

    在她冷傲的外表下,不只有一顆他想要珍惜一輩子的脆弱芳心,還埋藏著一股
令他目炫神迷的熱情,令他如癡如狂,不能自己。

    他將長指探進她柔滑的入口處,微微輕旋了一下。

    「噢!」羽容嬌軀一震,顫抖著睜開眼來,蒙上情慾的美眸對上他熾熱的眼睛。

    真是個好色的傢伙!每天中午都跑回來偷襲她。

    「寶貝,你好燙,好多汁……」艾宏棋低喃著,隨即把灼熱的唇舌覆上她的小
花瓣……

    「嗯……」羽容羞紅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輕抖起來。

    見她全身泛起迷人的紅暈,艾宏棋心醉神迷地拉高身子,與她對視。

    「是不是想要我愛你?」他激烈起伏的胸膛磨蹭著她的酥胸,粗大的慾望也摩
挲著她的密穴。「是不是,寶貝?」

    「嗯!」被撩撥得無法自己的羽容,嬌羞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

    「乖!說「宏棋,愛我」!」他啞著嗓子柔聲哄道,以煽情的動作挑逗著她。

    看他平日還算是溫柔體貼的男人,但在床上卻會立刻變成一個霸道的情人!自
從被他「得手」之後,他對她的要求越來越多了,每回都非要逼她說些羞死人的話
不可,她若不說,他就不肯罷休。

    「宏、宏棋,愛我……」她細喘著氣嬌語道。

    艾宏棋滿足地輕歎一聲。「羽兒,我愛你,永遠……永遠……」

    伴隨著甜蜜的愛語,他深深地埋入她的體內,溫柔纏綿地佔有她。

    雲雨過後,艾宏棋把餐盤端上床,然後抱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口一口地喂
她吃遲來的午餐,還不時寵溺地親吻她。

    「你不要抱得這麼緊好不好?」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恨不得能把你揉進我的身子裡去呢!乖嘛!讓我抱抱!」

    他說話好肉麻喔!可她又忍不住覺得好窩心、好甜蜜。

    「快三點了,你不用去做事嗎?」除了那天發高燒以外,她還不曾見他休息過,
就連星期六、日也一樣。

    「今天要到四點半才有個會議。」他朝她擠眉弄眼地表示「還有時間」,雖然
得到白眼一個,可他卻笑得更愉快了。

    「晚上我有點事要和ANSON 去辦,不能陪你吃飯,你呆會兒睡醒的時候,自己
叫上來吃。乖乖呆在房裡等我,別在到處亂跑了,知道嗎?」

    自從知道那天她自己跑去外頭卻被人追,又惹了秦子煜那個「禍水」回來之後,
他就不讓她單獨走出飯店了。

    「不過,忙過今晚後,我就有五天的假期可以好好的陪你到處去玩了。」這可
是他好不容易才擠出的假期呢!

    「我們先去迪士尼玩兩天,再去SANTAMONICABEACH玩,好不好?我們可以整整
五天都黏在一起耶!開心嗎?」他貼著她的嫩頰直問,自己則開心得先咧嘴笑了。

    「嗯!開心。」羽容點點頭,綻出一抹嬌媚的笑靨。

    「那我就更開心了。」見她笑得這麼甜,艾宏棋的大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了。

    「不要啦!人家還好累耶!」她撒嬌地道。

    「那我幫你按摩一下。」他憐惜地輕吻她一下,然後把她平放在床上,從肩膀
開始按摩起。

    羽容放鬆自己享受他的體貼,這幾天,一見她累著,他就會這樣幫她按摩。

    「會不會太大力?」她的骨架纖細,身上又沒幾兩肉,每回艾宏棋都生怕會捏
疼她的細皮嫩肉。

    「不會!你按摩的手法好像很純熟,你曾經學過嗎?」她隨口問著。

    「嗯!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一段時間曾到處去打工,就是那時候學的。」

    羽容驚訝地側首看他,美眸睜得像銅鈐般大。「你……你做過……按摩男郎…
…」

    「才沒有呢!」艾宏棋急切的道:「我曾在一家氣功師的診所裡打過工。你知
道的,我這人就是人見人愛,那個氣功師一見了我啊!呵呵……直說我資質奇佳,
是百年難得一見,練氣功的好料子,也是她等了一輩子的有緣人,所以就整天纏著
我,把她那套看家本領全部教給我了。」

    這傢伙每次逮到機會,就會自吹自擂,真令人受不了!羽容忍不住翻翻白眼。

    「一定是個女人吧?」他十成十是拿他那張臉和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嘴巴去哄人
家教他的。

    聞言,艾宏棋的黑眸賊賊地一亮。「羽兒,你好神喔!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了。」

    「那你鐵定又把人家給……」哼,好色鬼!羽容悻悻然地住口。

    「哎呀呀!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我跟她分屬師徒,我才不會做那種「亂
倫」的事哩!」這會兒,他又好像是個嚴守道德倫常的正人君子,還嘖嘖有聲地教
訓起她來。「你這腦袋瓜兒這麼黃,真是太要不得了,我可不許你學壞喔!」

    「哼!」做賊的喊抓賊,誰的腦袋黃了?虧他有臉說別人。

    艾宏棋窩心得呵呵直笑,貼在她的耳畔壞壞地說:「羽兒,你吃醋的樣子好可
愛喔!」

    聞言,羽容差點老羞成怒的從床上跳起來。「誰吃醋啊?才沒有呢!」她滿面
通紅地瞪他一眼,卻對上他賊亮的瞳眸,於是便立即像只鴕鳥似的,羞赧地把臉埋
進枕頭裡。

    「還說沒有?嘻嘻!」艾宏棋心情極佳地逗弄著她,半晌後,才拉長聲音繼續
道:「不過哩!這醋你是白吃了,我師父她今年已經六十有八了,你要是不信的話,
我明天就帶你去見她。」

    這回真是糗大了!羽容用枕頭摀住耳朵,不想聽他那可恨的笑聲。

    艾宏棋大笑著,邊按摩,邊講解各個穴道的名稱,聽起來好像真有兩把刷子似
的,不一會兒,就按得羽容通體舒暢,像只懶洋洋的貓咪般趴在床上。

    「舒服嗎,寶貝?」

    「嗯!好舒服,宏棋,你好好喔!」羽容歎息般地低喃,臉上的神情如同一個
備受寵愛的小孩子,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在他開朗直爽的個性的熏陶下,已經
越來越習慣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意了。

    「真的嗎?」艾宏棋笑開了臉,一雙俊目隨即賊溜溜地轉了起來,俯首在她耳
邊邪氣地說:「今晚做愛時,我也要讓你這麼說。」

    羽容側首瞠他一眼。「你就不能一天不想「那個」嗎?」

    「當然可以。」他馬上很正經地回答。「我每個月都有……呃!兩天不會想…
…不,應該是「會想不會做」啦!」

    這就怪了!照她這些日子來的經驗來看,他想要的時候,可是不分時辰的,好
像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咦!難不成初一、十五要齋戒淨身?嗯!一定是的,不然還有什麼戒律能管得
住他呢?

    這麼好色的人,居然還學人家去吃齋,而且還每個月齋戒兩天?羽容忍不住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羽兒,你笑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啊?」

    「我……我笑……笑你……竟然會……會吃齋!」這傢伙好爆笑喔!

    「誰說我……哦!你以為……」艾宏棋也指著她大笑。「傻……傻羽兒,我…
…是體貼你的生理期,才放你兩天假,所以才叫做……會想不會做,懂嗎?」

    他吃吃笑著告訴她答案。

    羽容的笑容頓時僵住。

    「看你身子這麼虛,一定有生理痛對不對?以後不用怕了,有種按摩法可以消
除生理痛,以後你經期來時,我可以每天多幫你按摩幾回,一年之後,你的生理痛
就會完全消失了。」他笑望著她,神情像在說「我很多才多藝吧」。

    「騙人!」誰不曉得生理痛是無法根治的?他也不怕把牛皮給吹破了!

    「那你就試試看呀!讓我摸一摸……呃!按一按,保證你會很舒暢。我告訴你
喔!女孩子有許多小病小痛,都是因為經期不順所引發的,讓我這雙妙手為你回春,
包你往後百病消除,精神爽快。」他涎著臉笑道。

    只念過一年小兒科,半年婦產科的人,居然敢誇口要幫人「妙手回春」?!要
是真讓他畢了業、掛了脾,他不就會把自己吹捧成華陀再世?

    「我才不相信呢!」她才信不過他這個「密醫」。

    「你這小妞就是這麼頑固。算了,以後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他不以為意的
說。

    他又著實幫她按摩了好一會兒,才溫柔地吻著已然舒服得沉入夢鄉中的她。

    @   @   @

    羽容被電話聲吵醒,原來是秦子煜打來邀請她一起吃飯。

    她想起那天晚上真是太失禮了,而且秦子煜也已經在樓下的餐廳裡等她了,若
不下去,實在不太好意思。

    一頓飯下來,羽容仍然很少出聲,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秦子煜在說話。

    「怎麼一直看表?趕著要回去嗎?」

    羽容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我們走吧!」秦子煜只好招人來結帳。

    羽容這才鬆了一口氣,發覺即使知道秦子煜對她只有善意,而沒有任何敵意時,
她仍然會感到緊張不安,而這世上唯一不會讓她有這種感覺的,就只有艾宏棋一個
人而已。

    想到艾宏棋,她的心頭頓時覺得暖烘烘的。

    在大廳裡跟秦子煜道別後,她回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的腳步頓了頓,失神地望著一扇緩緩合上的電梯門。

    雖然只是一剎那,她卻看清楚了——

    裡頭是艾宏棋和那個是叫做JUDY的女子,而他並沒有看見她,因為他正側著臉
聽JUDY說話,他的手還親密地環住JUDY的肩膀,而JUDY則仰起頭癡望著他,雙手牢
串地環住他的腰,兩人像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

    羽容的身子不自覺地發起抖來,令她幾乎無法站穩,只好背靠在牆壁上。

    好半晌她才掙扎著走進電梯,電梯在四十九樓停下,她木然地跨步,隨即又猶
豫了一下,才伸手按下五十樓的按鈕——剛才她看見艾宏棋他們停在那一層。

    門打開後,她看到左手邊有一扇華麗的雕花木門,她不禁有些茫然,這層樓看
起來好像只有一扇門,不像她所住的那一層,有好幾扇門一字排開。

    這時,有個穿侍者制服的女人推著餐車從轉彎處走來。

    看到羽容,她立即堆起笑容,禮貌性地用英文問了她幾句話,見到羽容茫然地
搖搖頭,她又用中文問了一遍。

    「小姐,您是不是上錯樓層了?這裡是五十樓,只有一間總統套房……呃,對
不起,請問您是不是要找艾先生?」

    羽容看到餐車上的冰桶裡有一瓶香檳,還有一大束玫瑰花,那鮮艷奪目的紅色
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如同她心頭汩汩流著的血一樣。

    她搖搖頭,轉身按下電梯的按鈕,靜待電梯上來。

    身後傳來敲門聲,隨即是開門的聲音,接著,房內就傳來女人驚喜的叫聲。

    「宏棋,好漂亮的花喔!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花是紅玫瑰?」

    「我當然知道,誰教我瞭解你的一切呢?對不起,那晚……」

    電梯門打開,羽容木然地走進去,連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都不知道。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發覺自己的雙頰爬滿了冰冷的淚水。

    她擦擦淚水,走到大衣櫥前,一件一件地收拾著自己的衣物。

    原來,跟秦子煜重逢的那一晚,她並沒有看錯,那對男女的身影就是艾宏祺和
JUDY兩人。

    他們大概從那天在酒店裡相識後,就在一起了吧?

    那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呢?為什麼他還說會愛她、疼她呢?為什麼要騙她?
為什麼?

    不,是她騙了自己!

    都是她太渴望有人肯愛她,疼她,她太期待那種幸福的感覺,所以才會相信他
的甜言蜜語,才會看不出那是一個花花公子必備的伎倆!

    他要的只不過是她的身子罷了,而那些愛語,只不過是得到她最快的手段。

    難怪他說不出一個愛她的理由,因為他根本就不愛她!

    是她愚蠢,她早該料到的!

    她憑什麼以為會有人肯愛她呢?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她憑什麼以為家財
萬貫、風流倜儻的他會真的愛她?

    在他的眼中,她甚至值不上一束玫瑰花,只需要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把她玩
弄在股掌間了。

    而她,就這樣癡癡地任自己沉溺……

    原來,愚弄她的人是她自己,讓自己被別人輕賤的人也是她自己!

    這是多麼殘忍、悲哀的「真相」啊!
作者: donat    時間: 2008-7-16 07:08 PM

第十章






    相信

    沉下紛亂的思緒,

    傾聽心聲,

    相信我——

    我是真的愛你。

    羽容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秦子煜來接她,她剛才要召計程車的時候,才想起
自己身上沒有多少錢,就在絕望之際,她看到秦子煜的名片,於是撥了他的手機。

    「羽兒,你這是在做什麼?」艾宏棋氣急敗壞地衝過來,見到她果然如ANSON
所說的帶著行李。

    「你要去哪裡?為什麼不告而別?你說!」見她轉身不理他,他一把攫住她的
手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

    「請你放手,艾先生。」羽容冷冰冰地說。

    「艾先生?你在跟我嘔氣?」艾宏棋瞇起眼打量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你在跟
我嘔什麼氣?」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話呀你!如果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看我原不原諒你的不告而別!」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想要偷跑的行為真是太不可原諒了!

    羽容冰冷的容顏浮出一抹冷笑。「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更不希罕你的原諒!
總之,從今以後,你我互不相干。」

    「從今以後互不相干?」艾宏棋平日溫和的黑眸霎時噴出了火花,他被激怒了。
「你這可恨的小女人!我倒要看看,你和我這輩子如何能互不相干!」

    他扯著她往前走,可她死命地掙扎,他臉一沉,一把扛起她進電梯裡,直到回
房後才放下她。

    「解釋!」

    羽容抿著嘴巴默不作聲。

    「為什麼要走?」艾宏棋努力壓下自己的怒氣,換了個方式問。

    羽容倔強地揚起下巴。

    「不說?那好!咱們就一輩子這樣乾耗著吧!」艾宏棋一屁股重重地在門口坐
下,怒目瞪她,擺出一副打算跟她耗到底的模樣。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良久,他們仍然怒視著對方,沒有人有接聽的打算。

    羽容突然想起,有可能是秦子煜到了卻不見她的人,所以才打上來的,於是跑
過去接。

    「噢!你到了……請你等我一下,我快要下去了。」

    聞言,艾宏棋瞇起眼,一等她放下話筒,馬上逼近她,沉聲質問:「是姓秦的
那傢伙對不對?你要跟他走?」其實,答案他已經很清楚了,她在這兒除了那傢伙
外,沒有半個熟人。

    「不關你的事,請你讓開。」

    「不關我的事?你竟敢這樣子說?你是我的女人耶!你要跟別的男人走,還不
關我的事嗎?」艾宏棋惱怒的大吼。

    「我不是你的女人!」充其量也只是他的女人之一,羽容又感到那股椎心刺骨
的痛,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我說過我和你互不相干。」

    她竟然敢否認?!

    她竟然敢說她不是他的女人?!

    可惡的女人!要不是捨不得,他鐵定會海扁她一頓屁股!

    艾宏棋氣得渾身發抖,這輩子,他還沒被任何人氣成這樣子過。

    「我警告你,我已經發火了!你到底說不說,你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走?」

    羽容死抿著嘴,一聲不吭,她怕一開口,自己就會哭出來,而讓他往後有機會
去向別的女人炫懼,曾有一個傻女人為他哭得死去活來!

    「耍倔?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敢跟我耍倔,嗯?」艾宏棋扭曲著俊臉,胸膛
激烈地起伏著。「你當真以為我沒辦法治你?」

    當羽容驚覺他的意圖而要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被他一把拎起來丟到床
上,隨即他像只惡狼似的撲上來。

    「不……」

    艾宏棋快速地堵住她的小嘴,狠狠地吻住她,扯下領帶綁住她的兩隻手,然後
右手探進她的衣內,罩住她的椒乳,肆意地揉捏起來,左手則探進她的裙擺,扯下
她的內褲。

    羽容死命地掙扎,可卻掙脫不出他熾熱的唇舌和帶有魔力的雙手。

    艾宏棋強勢地撐開她的雙腿,大手精確地找到前端突起的小花核,技巧性地時
而拉扯、時而輕彈,不一會兒,就感覺到她泛起了濕意。

    羽容拚命想要對他煽情的挑逗保持無動於衷,可卻控制不了體內升起的熱潮,
更抑制不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

    艾宏棋知道他已經成功地挑起了她的情慾,便在她敏感的小耳窩裡輕舔,又不
時對著她的小耳穴吹氣。

    羽容緊緊地咬住下唇,以防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

    「看你,都已經濕透了!」艾宏棋喘著氣啞聲低喃,他很滿意她的身體迅速地
對他起了熱烈的反應,可她抗拒的心態卻讓他極度不滿。

    就是這種抗拒的心態令他惱恨至極!

    「我看你叫不叫!」他發狠地說,驀地將一根長指探進她的花唇內,在她濕熱
的穴壁內凶狠地攪弄著。

    他已經小心翼翼地呵護她,用盡他所有的愛來寵她、疼她,她居然還敢動不動
就想逃?!

    真是太可恨了!

    他今天一定要一舉攻破她的防線,要她把自己毫無保留地獻給他,不然,實在
難以撫平他那顆愛她愛得發疼的心。

    抽出、刺進、旋轉……他專注地重複又重複挑逗的舉動。

    羽容整個人墜入慾海,他的動作雖然比平日粗魯,卻沒有弄疼她,反而把她撩
撥得比以往更加的如癡如狂。

    「嗯……」一聲嬌吟終於逸出,她的嬌軀不由自主地抽搐。

    可就在此時,艾宏棋卻惡意地把長指撤出,任她空蕩蕩地懸在那裡。

    「為什麼要逃?說!」他霸氣地命令。

    羽容睜開星眸,倏然清醒過來。

    為什麼明知他只是在欺騙她、玩弄她,她的身體還是會違背心意地為他顫抖,
讓這個視她如玩物的男人有機會再羞辱她呢?

    她的尊嚴難道就這樣任他踐踏嗎?

    她側過頭,心酸的淚水隨之滴落在枕頭上。

    「還是不說?好!那咱們就再來一次!」艾宏棋氣得咬牙切齒。這女人真是該
死的頑固,連聖人都會被她逼瘋!

    就在此時,他看見她的淚和她絕望的哀傷神情,這是他頭一回看見她流淚,令
他的呼吸一窒,一顆心頓時擰痛了。

    他想要抱牢她,吻去她的眼淚,撫平她的哀傷,可伸出的手卻隨即僵在半空中。
他狠下心來告訴自己,此時他絕對不能心軟!

    他愛她,所以願意縱容她、寵溺她,可他脾氣再好,也絕對不容許她隨心所欲
的想離開他就離開他!

    這置他的男性尊嚴於何地啊?

    羽容趁他失神的時候,腳使力的一踢,踢翻了他的身軀,她趕緊溜下床就往門
口跑。

    艾宏棋發出一聲低吼。「陸羽容!我警告你,你再敢往前走一步,看我不打斷
你的腿才怪!」他氣得口不擇言地威脅她,卻無力下床去追她,因為他的下腹被她
無意中的那一腳給踹個正著,痛得他只能猛抽冷氣。

    「你敢?」羽容邊用力扯著綁住手腕的領帶,邊回嘴。

    艾宏棋重重的哼了一聲,見她仍舊衣衫不整,一時之間還逃不了,便稍稍放了
心。

    他狠狠地吸了幾口氣,腹部的疼痛終於慢慢減緩。「我不是不敢!告訴你,我
只是捨不得。我喜歡我們每回做愛時,你的長腿都能夾緊我,若真的廢了你的腿,
往後我可就少了不少樂趣了!」

    老天爺!這世上大概沒有一個男人在吵架時,還能如此周詳地考慮到自己往後
的「性福」福祉了。

    「你……下流!」羽容氣得回頭怒瞪著他,卻見他一手摀住下體,蒼白的臉上
冷汗直冒。

    「總比你惡毒好!該死!你差點廢了我,難道你想一輩子守活寡不成?」艾宏
棋也狠狠地瞪著她。

    羽容見他一副痛不可當的模樣,內心不自覺地升起—股愧疚,但隨即又狠下心
來。「你……你活該!」

    「哼!就算我真的廢了,我照樣有辦法可以把你弄得服服貼貼的!」

    「你……你……你……下……下流!」

    「換個新鮮的說法吧!」他故意調侃地道。

    「你不要臉!」

    「不夠難聽!」見她氣鼓了桃腮,艾宏棋好整以暇地欣賞了起來。

    「你無恥!」

    「沒啥新意!」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氣已消了大半。

    「你……你……」

    就在她「你」不出的時候,艾宏棋的疼痛已經消退了五成,他忍痛跳下床,迅
速捉住想逃的她。

    「告訴我,為什麼要逃?」他沉聲問。

    「放開我!讓我走!」

    他幫她解開手腕上的束縛,又不顧她的掙扎,把她牢牢的箝在懷裡。

    「你永遠別想!在這點上,我會比你更固執!」

    「你……你混蛋!你……你為什麼要欺負我?」苦苦掙扎無效的羽容終於崩潰
的哭出聲,她掄起小拳頭猛捶他。「難道……就因為……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就活該……任你欺負嗎……嗚……」

    如此淒苦的哭聲揪痛了艾宏棋的心。

    「寶貝,怎麼了?告訴我,究竟怎麼了?」他心疼的輕拍著她的背。「我……
我怎麼會欺負你呢?我怎麼捨得呢?剛才……剛才是因為……好吧!剛才是我的錯,
對不起,好嗎?可那是因為我愛你……」

    她聲聲悲切的哭泣,如同一把利刃般刺進他的胸房,他只好沒轍地全面投降。

    「你騙我!你……根本就……就不愛我!你為……為什麼……嗚……要騙我…
…嗚……為什麼要騙我……」羽容歇斯底裡地哭喊。

    「到現在你還在懷疑我的愛?」艾宏棋忍不住提高聲音,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無
力感。「羽兒,你要我說幾回?」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這個花花公子……你和JUDY……都已經……」

    JUDY?艾宏棋終於捉到重點了,他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又覺得啼笑皆非。

    「羽兒,你誤會了,你聽我說……來,乖!彆扭來扭去的,我這會兒已經恢復
正常了喔!」他貼著她磨蹭,讓她知道他的「雄風」又徹底振作了起來,令她果然
不敢再「妄動」。

    「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在商場上有個敵手,他叫劉裕強,是隻老狐狸,每回都
想盡辦法要眼我搶生意,不然就破壞我的生意。以前我都不太想理他,可這回我想
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別再來煩我。

    他這回使的是美人計,也就是那個JUDY啦!ANSON 給我出了一個餿主意,說什
麼將計就計,又說必須要我親自出馬,要不然那隻老狐狸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就假裝對JUDY有意思,引她回房,然後再假裝醉死過去,讓她有機會
在我的抽屜裡看到那份作假的調查資料,我們想讓那老狐狸信以為真,以兩倍的價
錢買下那塊沒用的地。

    「記得那晚我去找你的事嗎?我本來帶JUDY去吃完飯後,就要引她回酒店的,
可是半途卻接到ANSON 的電話,他說你正跟一個男人在喝咖啡,所以,我就丟下她
馬上趕回來,以至於今晚才必須再應酬她一次。

    不過,我剛剛才「醉死」沒幾分鐘,ANSON 又打電話來告訴我,說你帶著行李
坐在大廳裡,所以我就衝下去了!」

    前一分鐘還醉得不省人事,下一分鐘卻生龍活虎地衝出房,如果JUDY夠聰明的
話,應該知道他是假裝的。看來,這回的計畫是徹底失敗了!不過,最重要的是,
他沒讓羽兒給跑了,要教訓那陰魂不散的老傢伙,往後還有的是機會。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羽容很想相信他的說詞,可卻又不願輕易
屈服。

    「我還是那句話,相信我愛你真的有那麼困難嗎?」

    羽容不自在地避開他炯然有神的黑眸。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很顯然的,應該是等待了許久的秦子煜。

    羽容走向門口,艾宏棋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幫她整理好剛才扯亂的衣衫,順手
親密地環住她的腰才打開門。

    「羽兒,這……」秦子煜見狀,不禁一怔。

    「我……對、對不起……我……」

    羽容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三人之中反倒是艾宏棋最為自在。

    「秦先生,羽兒剛才是在跟我鬧彆扭,但這會兒我們倆更「恩愛」了,真是不
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沒……沒關係!」秦子煜的心又涼了一半。「你什麼時候回台灣?走之前告
訴我一聲,奸嗎?」

    「嗯!」羽容點點頭。

    「我祝你幸福快樂。」他誠心的說。

    「謝謝你!」

    「那……我先走了!」

    「就這樣!」艾宏棋直接關上門,連句再見也不讓羽容說。

    羽容瞪了他一眼,他照例皮皮地直笑,用力親了她的粉頰一下。

    「羽兒,你相信我,你終於相信我了,我好高興!」她沒有跟那傢伙一起走,
就證明她已經相信他了。他興奮地抱起她,做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羽容止不住的尖叫出聲,被他轉得暈頭轉向。

    她突然明白,她只為艾宏棋心動,不是因為他願意愛她、疼她,也不是因為他
有出色的外表,或是傲人的家世。

    她會為他心動,純粹只因為他是他!

    至此,她不得不相信愛上一個人,真的是可以毫無理由的!

    「羽兒!羽兒!羽兒……」艾宏棋仍然興奮地直嚷著,最後才把她放下來。

    「你這個瘋傢伙!」

    「可是,你就愛我這個瘋傢伙,不是嗎?」艾宏棋得意洋洋地笑了。「我怎麼
會不知道呢?以你的性子,你若一點都不愛我,你怎麼肯讓我吻你,又怎麼肯把自
己給我呢?

    「不過,我也知道你害怕,害怕我的愛不值得你信任,也害怕自己最終會受到
傷害,所以,你一直在跟自己掙扎,也一直對我有所保留,我說得沒錯吧?」他怎
麼可能比她自己更瞭解自己呢?羽容忍不住深深地震撼。

    「可現在我覺得不夠了!羽兒,我太愛你了,無法忍受只能得到你有所保留的
愛,我要的是你全部的愛,就如同我給你的一樣!既然你已經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了,那麼就不要再對我有所保留,放開心懷,與我相愛一輩子,好嗎?」

    他要與她相愛一輩子?羽容的心悸動了,喉頭的哽咽令她出不了聲,只能激動
地點頭。

    「說你願意,羽兒,我要聽你親口說!」艾宏棋的雙眸盛滿了深濃的愛意。

    「我願意!」她終於能明白為什麼有人快樂的時候也會流淚,原來那是因為身
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漲滿了過多的狂喜。

    「宏棋!」她摟住他的脖子。

    艾宏棋愛憐地捧起她的小臉,細細舔去她如珍珠般的眼淚,然後,極盡溫柔纏
綿地吻住她。

    熱吻結束,他摟著她坐在床沿,順手打開公事包,從裡面拿出幾樣東西。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哪!這幾樣東西可以還給你了,別再整天追著我問。」

    看著大腿上的東西,羽容不由得睜大了眼。

    「我的身份證、護照和錢包,怎麼會在你這裡?」

    艾宏棋做了個鬼臉。「那天我不是拍了你一下嗎?是我乘機摸走的!你一點都
沒發覺吧?我這一手可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對不對?連彥哥都說我青出於藍
勝於藍,我是不是很神?」他忍不住又得意起來了。

    「神你個頭啦!」羽容氣炸了。「你知不知道人家當時好擔心,又好徬徨,都
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反正我一定會照顧你啊!你想想看,如果我不用這一招,你肯乖乖的跟我走
嗎?那麼,我們又怎麼能這麼快就相親相愛呢,對不對?」他振振有詞地說,一副
「偷得好、偷得妙」的模樣,一點都不心虛。

    「哼!你太可惡了!你居然還嚇唬我,讓我不敢去警局報失,又騙我說你有朋
友可以幫我重辦護照……要是我當時不相信你那番鬼話,堅持跑去報警,你難道就
不怕被人抓去坐牢嗎?」膽大包天的傢伙,連犯法的事都敢做!

    艾宏棋嘻嘻一笑。「我看得出你很單純,一定會相信我的啦!」

    換句話說,他就是吃定了她是個「無知婦孺」。

    不過,回頭想一想,確實是她太蠢了!她早該想到美國這樣重人權的國家,怎
麼可能會隨便扣押一個人呢?而且,辦護照又怎麼可以不親自去辦呢?她居然相信
了他那番鬼話!

    她真是被愛給沖昏頭了!

    「別生氣,乖!」艾宏棋在她氣嘟嘟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其實,我也是不
得已的嘛!在飛機上,我對你那麼好,可你一下飛機就想過河拆橋,把我撇得一干
二淨,你知道你當時嚴重的傷害了我的自尊心嗎?」他有點悶悶地說。

    什麼過河拆橋?把她說得好像個無情無義似的,多難聽啊!

    「於是,我心想,勉強不會幸福,就放你走吧!可看著你的背影,我突然覺得
心好痛……你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單落寞,我真的捨不得讓你一個人走。那一
刻,我就決定了我要陪你走完這輩子!」

    就算羽容的心中還有一絲疑慮,也因他的這番話而全部消散了。

    或許,老天爺讓她孤獨了這些年,就是為了給她一個如此愛她、懂她,憐她、
惜她的男人,讓她更能好好珍惜的吧?

    「我知道偷了你的證件,把你綁在我身邊,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光明正大啦!
可我絕不會為了這個向你道歉的喔!我還是覺得我應該這麼做!」

    「你喔!」沒見過哪個人做了偷雞摸狗的勾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羽容好笑
地戳戳他的胸口。「那你往後還會不會再騙我?」

    「會呀!」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見到她瞪大美眸,他不禁莞爾。「是善意的謊
言啦!如果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你說半句謊話,那才是謊話哩!我捨不得讓
你煩心,所以,有時難免會對你說些無傷大雅的小謊,但是,只要你明白無論我做
什麼都是因為愛你,你就不會怪我了,對不對?」

    「說不過你!」羽容瞠了他一眼,卻抿著小嘴笑得很甜蜜。

    「那麼,你相信我這輩子都不會故意做出傷害你的事,對不對?」

    「嗯!我相信你。」羽容懶洋洋地靠在他的懷裡。

    「我的寶貝羽兒好乖喔!」見她對他完全撤除了心防,又如此的信任他,艾宏
棋一高興起來又開始肉麻兮兮了。

    「這才對嘛!有些事我是一定要瞞著你的,你說是不是?我總不好老實的告訴
你,那天在飛機上,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偷偷吻了你,又摸了你的胸部……嗯!你
的胸部熱呼呼又軟綿綿的,一摸上手就讓我差點憋不住了。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痛苦!不過,我的手一罩上去,就知道你是三十二B.款!
你有沒有發覺我每天都會幫你按摩這兩邊……」

    說著,他伸手在她的胸部兩旁按啊按的。「這是一種刺激胸部長大的按摩法,
你現在就快有三十二C 了耶!你高不高興啊!我告訴你喔!女人三十六、三十八都
沒用,最要緊的是CUP 的SIZE,不過呢!太小不好,太大了也一樣不好。

    「我喜歡你有DCUP,我估計再按三、四個月就行了!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我
這雙手很神奇啊?我告訴你,我還有更……」

    一高興起來就滔滔不絕似乎是他的「病症」,而此時,他正處於狂喜的狀態之
中,自然是更加的語無倫次,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羽容終於自震怒中回過神來。

    「你……艾宏棋,你這個無恥之徒!你……你居然敢……」那時她才剛認識他
沒幾個鐘頭,他竟然就偷偷佔她的便宜,還是在公眾場所!

    艾宏棋這時才驚覺自己說溜了嘴,連忙跳下床逃逸。

    「你不要走!我……我要打死你!」羽容跳起來追著他滿屋子打。

    到最後,兩人自然是扭打成一團,親熱又火辣的展開另一段激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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